「我是靖王府的丫鬟,所以在這里不是很正常嗎!」林婉兒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在神廟偶遇的男子,心里泛起了波瀾,自己一直循規蹈矩,活的毫無色彩,但眼前的男人第一次給自己就帶來了新鮮感,那是自己向往的。
林婉兒知道自己的現在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不適合將身份告訴範閑,古靈精怪的編造了一個身份。笑嘻嘻的看著範閑,想要知道他為什麼也會在這里。
「我是禮部尚書府郭保坤少爺的書童,隨著郭保坤一起前來參加詩會的!」範閑听到對方是丫鬟,靈機一動將自己的身份也進行了隱瞞,他要等到解決了婚約問題後再告訴眼前女孩自己的身份,暫時先以書童的身份和她相處,能夠讓她更自在。
「郭保坤的書童,那你在詩會上看到範閑了沒有?」林婉兒想到自己前來靖王府就是為了遇見範閑,看一看範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範閑?見過了!」範閑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愣神的點了點頭。
「那你給我指一指誰是範閑!」林婉兒拉起了範閑的袖子,朝著詩會偏殿跑去,根本就不給範閑反應的機會,直接被拽著一起來到了偏殿。
「哪個是範閑?你快指給我看看!」林婉兒催促著範閑。
「那個就是範閑!」範閑看著滿屋的人,靈機一動將滕子京指給了林婉兒。
「看著有些冷,而且身材壯碩,樣貌粗獷了一些,眉宇間有些愁苦,不像是一個能夠寫出紅樓夢的才子,反而倒像是一個武夫!」林婉兒看著身穿黑色武服的滕子京,對著滕子京就是一陣評價,她感覺滕子京和她想象中的範閑形象有些不同,但是自己出來偷吃雞腿,時間有限,所以匆匆看了一眼,便向範閑辭別了一句,連忙向著後院離去。
「哎!我忘了問她叫什麼名字了?」範閑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有些懊惱,自己只顧著高興,完全忘了詢問姓名了。
「我可以告訴你,不知道我的小書童可願意听?」
一道調侃的聲音再次在範閑的身後響起,是郭保坤,範閑和林婉兒的交流他全部看在眼里,看著玩捉迷藏的兩人,他有些感到搞笑,但還是心安理得的吃起了範閑的瓜。
「你怎麼總是在我身後出現,不會是跟蹤我吧,而且你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像是一個鬼一樣?」範閑只顧著想著心上人,被郭保坤突然出聲,嚇了一跳,轉身看到後,嘴里就不由自主的吐槽起來,自己剛剛在遇見二皇子時,他就在自己的身後,現在又在自己的身後,不會是故意跟蹤自己吧。
「我才沒有那麼無聊呢,而且我可是出手將你從謝必安手中解救出來的,你不謝我就罷了,怎麼還冤枉好人呢?」郭保坤眼神無辜的看著範閑,故意露出委屈的神色。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還不知道你的性格,你算什麼好人?」範閑毫不領情的揭穿了郭保坤的真面目,一點不吃郭保坤的這一套無辜的表情。
「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剛剛在廚房你可沒少背著我和那姑娘說我怎麼蠢,怎麼壞,怎麼壓榨你這個無辜可憐的小書童!」郭保坤想到剛剛範閑對自己污蔑,眼神不善的看著範閑。
「你全听見了,你還說沒有跟蹤我!」範閑頓時跳腳,自己和心上人的相處,居然被郭保坤全程偷窺,有些尷尬和惱怒。
「就听到了一點點,誰讓有人說是我的書童呢,我想看看我何時有了一個這樣的書童!」郭保坤也是狡辯著,完全不承認自己是故意偷窺吃瓜。
「算了我們扯平了!」範閑看著比起自己的臉皮一點不遜色的郭保坤,直接將兩者的對錯扯平了。
「我現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完全不用求你,她的名字,我下次再問就是了!」範閑一臉的自信,完全沒有想要從郭保坤嘴里知道林婉兒身份的打算。
「哦!那祝你順利!」郭保坤看著自信的範閑,神色有些古怪的說了一句,他有些期待著範閑發現自己在靖王府找不到林婉兒時的表現了,他就不信範閑到時候不來找自己。
「你那是什麼眼神?」範閑疑惑郭保坤的神色。
「沒什麼!」
郭保坤不在理會範閑,而是進入偏殿來到了範若若的身邊,範閑的熱鬧再好看,也沒有妹子香啊。
……
時間總是從不停歇自己的腳步,太陽已然西下,未留一點殘光,靖王府的詩會早已結束,但是郭保坤一行人並未離開,而是被李弘成盛情挽留,直到此時。
「近日,流晶河醉仙樓中新來個花魁,名字叫司理理,艷冠群芳,而且極其喜愛詩文,從未留過客,今日有了範兄你的這首登高,還有郭學士在,必定可以登上司理理的畫舫花船。」李弘成當著幾人的面邀請郭保坤和範閑兩人去去逛青樓,絲毫不避諱範若若在場,沒有一絲的異樣,這在李弘成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郭保坤也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有範閑面露驚訝之色,他在儋州時何曾經歷過這種場面。
範若若也沒有絲毫的不快,反而面露興奮,顯得躍躍欲試,十分的感興趣,看她那樣子,反而比幾個男人更想要逛青樓,範若若作為伯爵之女,早就對男人應酬前去風月場所司空見慣了,這是很正常的交際。
郭保坤對這些倒也是非常熟悉,在他科舉時,和同年們沒少來此銷金窟,而且和其他官宦子弟一起也沒少來,只是他那時候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經史子集的學習和對武學的研究中,對這些風塵中的女子沒有絲毫興趣,再加上家教較為嚴格,所以每次來這里都需要按時回府,倒也不曾留宿。
「若若,你先回去吧,我們幾個一起去,這地方不適合女孩子去。」範閑率先開口對範若若說道。
「哥,我可以陪著你們一起去的!」範若若有些不樂意了,她一點不在乎郭保坤逛青樓,但是對自己不能前去反而更在乎,櫻桃小嘴嘟起抱怨著。
「不行,不然父親會打死我的!」範閑想到如果被範建知道自己帶妹妹去這種地方,怕是活不過明天了,打了個冷顫,堅決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