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子所說甚是,是理理照顧不周了,冷落了範公子,理理自罰一杯!」司理理袖子遮著面容,一仰頭將酒飲盡,又提起酒壺到了一杯酒。
司理理這時端起酒盅輕移腳步,來到了範閑的身邊,範閑看著眼前的司理理,連忙端起酒杯起身。
這時的司理理可能是由于酒量不佳,臉上泛著桃紅色的酒暈,袖中露出的白玉般的小臂上也微微泛起了紅,身上的冷清之色都散去了幾分,多添了幾分魅惑妖嬈。如果說剛剛在岸上的司理理是清冷如月,高貴典雅,渴望而不可及的月宮仙子,那麼現在就是妖嬈艷麗,奪魄勾魂,觸手可及的九尾狐妖,讓範閑感到了幾分壓迫。
「範公子,理理粗鄙愚笨,照顧不周,這里給你賠禮了!」司理理再次將酒飲盡,然後施了一禮。
「理理姑娘這是干嘛,郭保坤只是開玩笑!」範閑連忙將酒杯放下,伸手扶起了司理理。
「是範閑的錯,我也干了!」範閑連忙將酒杯端起,一飲而盡,干淨利索。
司理理釋然的一笑,令人如沐春風,好似身處眼光明媚的初春,司理理移步回到座位坐下。
範閑這才一抹額頭的汗水,他實在是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緊張和窘迫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冒了一身的汗水,範閑剛剛坐下就沖著看戲的郭保坤狠狠的瞪了一眼,責怪他故意坑害自己。
郭保坤沒有在乎範閑的威脅,繼續開口道,「理理姑娘可曾讀過紅樓夢?」
「理理雖不曾識得幾個字,卻也有幸拜讀過紅樓夢,範公子的才華令人驚嘆,更難得的是範公子對女兒甚是憐惜,將天下女兒的心都寫透了!」司理理對著範閑就是一陣夸贊,雖然司理理不是什麼弱女子,從慶國宗室淪落到北齊,歷經艱辛,幾經坎坷,受過的罪即使是男兒身都不一定能夠堅持下來,可謂是巾幗不讓須眉,女中的丈夫,性格堅毅,如今更是作為北齊暗探,掌管者北齊在京都的一切細作,打探慶國的情報,和範閑算的上身處兩個陣營,但對範閑的紅樓夢這本書也是十分的痴迷,算的上是範閑的書迷。
「讓你小子抄襲出風頭,這下看我不整死你。」郭保坤心中對範閑文抄公的作風是深惡痛絕,這根刺早就扎在了郭保坤心里,這次可算是接著司理理出了口惡氣。
「那理理姑娘今日得見作者,不應該再敬一杯嗎?」郭保坤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分明是將範閑往死里坑,再次慫恿司理理向範閑敬酒。
「郭公子說道有道理,理理自是應該再敬範公子一杯酒,還望範公子將紅樓早日完本,理理可是盼了好久,等的好生心急!」司理理順著郭保坤的話再次敬了範閑一杯酒,順便表達了自己對紅樓後續的期待,順便開始催稿。
「我去!」範閑看著司理理一杯又一杯敬著自己酒,無奈的在心底罵了一聲郭保坤,再次端起酒杯飲盡。
「理理姑娘……」郭保坤還要再次提議司理理敬酒,卻被司理理伸手示意打斷。
「郭公子,理理知曉你的意思,不能讓你一直提醒,顯得理理沒有誠心了,這次就讓理理自己來說吧!」司理理自然明白郭保坤的打算,也看出了郭保坤和範閑之間的小暗斗,不願一直被動。
「範公子,理理再敬你一杯,不為別的,就為了恭喜範公子今日這首登高,一詩壓群賢!」司理理的敬酒理由充分,讓範閑無言以對。
「這一杯,我干了!」範閑再次無奈的飲盡了杯中的酒水,有些任命的將自己的酒杯再次斟滿,等待著無法反抗的命運。
「這一杯,我敬理理姑娘,郭某家規甚嚴,不敢久留,如今已經月上中天,時辰不早了,所以需要先走一步,這杯算是我賠禮了!」郭保坤沒有按套路出牌,直接將手中的酒水干了。
「理理自是不敢多留郭公子!」司理理見郭保坤將家規都搬了出來,只能無奈的送郭保坤離開。
範閑愣愣的看著郭保坤離開,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本來都準備好反將郭保坤的套路還沒有用出,對方直接就釜底抽薪的跑路了,完全不給範閑報仇的機會。
「郭保坤,我去,你這是不按套路出牌,怎麼能夠臨陣月兌逃呢!」範閑內心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控訴,對郭保坤的無恥有了新的認識,這是一個比自己還不要面皮的人,完全沒有把世俗觀念放在心上,做任何事情完全是率性而為,這種人做朋友會讓你感到輕松不拘束,但要是做了敵人,也會讓你寢食難安,輾轉反側。
範閑在郭保坤走後,趁著司理理送客之際,連忙自懷中掏出一個紙包,打開紙包,露出了一些藥粉。範閑將酒壺打開,將藥粉倒入,然後又將酒壺搖了搖。
範閑做完這些回到座位上又掏出了解藥吃了下去,範閑在酒中所放的不是其他,只是一些迷藥,讓人昏睡罷了。
範閑需要只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和滕子京今晚去鑒查院找王啟年求證,為了避免滕子京的詐死被人知曉,所以才需要用司理理作為幌子,證明自己不在場。
司理理有些懊惱的送別了郭保坤,其實相比于範閑,司理理更想接近郭保坤,畢竟郭保坤和範閑不同,郭保坤是慶帝的近臣,更是御書房行走,能夠參與到慶國的機密,更是未來的宰輔候選人,是近幾年最受慶帝看中和賞識的官員。可是如此好的機會,司理理卻不得不送郭保坤離開,心里的懊惱不言而喻。
「範公子,讓你久等了,理理再敬你一杯!」司理理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情緒,面露微笑的再次向範閑賠罪。
範閑不動聲色的將酒一飲而盡,司理理卻暈暈乎乎的直接倒在了座位上。
範閑連忙將司理理抱起,放到了里間的床上,範閑本想直接走人,想了想又將司理理的外衣解除,將司理理的頭上的發釵摘下,看著衣衫不整,發型散亂的司理理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