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坤也對自己這次感應做過一些猜測,應該不會是這個世界的原因,那麼剩下的就只有一種情況了,是自己的本體可能出現其他的情況,導致自己在這個世界難以繼續待下去。但是郭保坤沒有感到什麼危險,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可能單純只是因為意外導致自己的本體在不久的將來醒來,所以才會讓自己的在這個世界投入的精神返回,不能繼續在此待下去。
範閑眼神愣愣的盯著郭保坤,內心的波濤難以平復,此時的他真的是對郭保坤心服口服了,本來按照他這麼一個驕傲的人來說,很難對一個人產生欽佩的情緒,再加上範閑自認為自己是穿越者,雖然沒有表現得高人一等,但是內心深處還是對這個世界的人產生了一種心里的優越感,自認為自己所在的世界文明程度遠比這個世界要發達的多,頗有些像是大城市的人看不起鄉下人的感覺,雖然沒有表現,但是驕傲隱藏在了骨子里。
此時,範閑听著郭保坤對自己的感應的描述,範閑內心只有一個念頭,這個郭保坤不會是像前世所說的要破碎虛空,百日飛升吧。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內能看到郭保坤這樣的人,居然在精神領域內境界高到了可以天人感應,預知自己的福禍,這樣的人簡直可以稱之為陸地真仙了,他覺的此時的郭保坤不應該稱之為大宗師了,雖然在壽元和身體真氣的層面來說,的確算得上是大宗師,但是就境界而言,可能陸地真仙都不足以形容郭保坤了。也正是今日郭保坤的境界展現出了種種如此神奇的表現,堅定了範閑的武道信念,讓範閑知道了原來武道還有如此神奇的地方,甚至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雖然從小範閑就在五竹這個大高手的教導下習武,但是五竹這個人雖然戰力驚人,但畢竟只是機器人,缺乏境界感悟,再加上五竹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範閑根本不能了解真正武道的精髓,只是單純的將武道當做一種護身的手段,並沒有多少堅定地武道信念,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在原著中範閑一直都難以突破到大宗師的原因,大宗師不僅僅是有著武道心法就可以達到的,每個大宗師都是天賦才請和機緣際遇俱佳才能僥幸成就的,範閑雖然修行著霸道真氣,但是卻依然沒有多大的希望突破到大宗師境界,這不僅是因為範閑對武道才情不足,雖然習武的資質上佳,但是悟性才情上卻不如本土的高手,這是因為世界觀的不同,範閑的思維邏輯更偏向與唯物主義,而武道則正好相反,需要的是唯心主義,這是範閑武道之路上的最大桎梏;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了範閑對武道不誠,沒有自己的武道信念,缺乏虔誠之心,說白了就是缺乏攀登武道巔峰堅持和毅力。
郭保坤看著範閑略有所思的表情,便明白自己今日所表現出來的有關武道的神奇之處,已經深深影響了範閑,能夠堅定範閑的武道信念,這其實就是一種演法,對範閑來說不亞于一場奇遇,是範閑武道之路上的最大的機緣,將影響範閑的一生,要知道多少人都是因為對武道的巔峰境界缺乏認識和了解,逐漸喪失了追求武道的動力。
「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權勢靠聚眾獲得力量,而武道才是自身的力量,無需外求。也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真實不虛的,是他人所無法奪走的,像權勢是他人所賜予的,自然也能夠被他人所收回,所以鑒查院也好,林相接班人也好,內庫也好,都不如自身的力量可靠,所以你不要被長輩們所影響,要知道他們都不是純粹的武人,而是官員,習慣用朝堂上的利益權衡所有的事情,喜歡用權謀規則去解決麻煩和問題。」
郭保坤的神情中有著一絲的不屑,此時的郭保坤終于在範閑面前展示出來自己當世第一人的風采,不在像平日里一樣憊賴,郭保坤之前一直隱藏著自己的絕世鋒芒,是因為鋒芒畢露會有很多的麻煩事找上門來,而郭保坤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提升自我,不論是知識還是武道,都需要郭保坤花費大量的時間學習和吸收,哪里有功夫應付這些凡塵俗事,所以一直遵循韜光養晦的策略,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也就無需隱藏自己的鋒芒,終于展現了自己內心的驕傲。
「範閑,你是個聰明人,但卻不是一個有智慧的人,聰明人最擅長的是走捷徑,但是事實證明往往捷徑都是彎路,而一個人要想有著大成就,就必須要有智慧,一個擁有智慧的人往往能夠發現捷徑,但是可以克制自己的,堅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正道,這樣才可以走到更遠,爬的更高。」
郭保坤看到了範閑面上有著一絲的不服氣,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著不妥之處,郭保坤只能嘆了口氣,終究自己是要離開的人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幫自己善後的人就是範閑了,所以苦口婆心的準備再次勸道,「我知道你可能心有不服,其實在我看來所有的助力都是捷徑,不是不可以借助他人的幫助,但是只有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大道,就比如我來說,如果沒有父親當初的幫助,我不可能得到天一心法,但是成就大宗師卻是靠的我自己!」郭保坤此時的聲音柔和,說的都是自己親身經歷,用自己的經歷作為例子,向範閑證明他現在完全將所有事情的矛盾搞錯了主次。
「你猜以我的實力,如果遇到了麻煩,用不用像你一樣必須遵循所謂的規矩和所謂大義?」郭保坤好奇看著範閑,希望範閑能夠給自己一個回答。
「如果是之前的你,應該會遵守,畢竟大宗師也是需要吃飯的,也有著親朋好友,也生活在紅塵俗世中,自然是需要遵循世間的規矩!」範閑很是確定的看著郭保坤,認為即使是大宗師也不能真正的月兌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