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城的劍已不誠,此次比劍我必勝!」
突然一直在旁邊沉默的西門吹雪開口了,讓陸小鳳有些愣神。
「你說什麼?」
陸小鳳剛剛在思考推演紫禁之戰的發展軌跡,沒有注意到仔細听,不太明白的再次詢問。
「葉孤城比劍的目的不純,劍心不誠,劍道蒙塵,處于蛻變之中,天外飛仙有了瑕疵,此次紫禁之戰,他必敗!」
西門吹雪一字一頓的說道,他是劍客,更明白劍客的心,知道此時已經摻雜了雜念的葉孤城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葉孤城此刻也應該是處在仙凡蛻變之間,所以才會如此。
「哦!」
陸小鳳沒有表現的十分開心,他雖然和西門吹雪交情深厚,但是葉孤城也是陸小鳳的一個朋友,兩個朋友之間比劍,生死對決,不論何人取勝,都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何況葉孤城還摻和到了謀逆之中,這讓陸小鳳有些難過。
「我會讓皇帝給葉孤城一個和西門吹雪比劍的機會,能死在劍客的手中,也算是他的宿命,總好過死于謀逆!」
朱霄對葉孤城的劍術也是十分欽佩,葉孤城是和西門吹雪最為想象的一人,忠誠于劍,舍劍之外,再無他物,是江湖中百年難得一遇的劍術天才,江湖因為他而璀璨,是多少學劍少年的偶像,即使是華山派中的弟子也有不少崇拜者葉孤城,也因為葉孤城走上了劍客的道路。可以說葉孤城和西門吹雪的存在,影響了江湖中的一代人,這一點即使是朱霄也沒有辦到。
陸小鳳將酒杯端起,敬了朱霄一杯,這酒不是為他自己而喝,而是為葉孤城而喝,陸小鳳知道這已經是葉孤城最好的宿命了,劍客的命運本就是死于對手劍下,這就是宿命也是榮耀。
西門吹雪心中的比之陸小鳳更加復雜,本來他和葉孤城是一時瑜亮,難分高下,這次比劍是西門吹雪期盼以久的,畢竟對手難得,沒想到居然遇見了一個劍心蒙塵的葉孤城,這讓他如何高興的起來。
三人觥籌交錯,聊至深夜,陸小鳳已然醉了,今晚的事情實在事太多,讓陸小鳳不禁想要醉一場,不然他實在是不知怎麼面對明天。
紫禁城,太和殿。
朱厚照批著奏折,有些疲憊,向著外面喊道,「來人,擺駕回乾清宮!」
乾清宮乃是帝王寢宮,朱厚照平日了大多數都宿在此宮。
「陛下,老奴讓御膳房熬了一碗醒神湯,還請陛下品嘗!」
王英公公作為大內總管,掌印太監,位高權重,平日里負責宮中內官的管理,更是貼身服侍著朱厚照,是朱厚照最信任的人之一。
朱厚照聞言,將王總管端過來的湯碗接過,毫無防備的放在了一旁,並沒有直接享用,好似在等待湯水涼一些再用。
「陛下,這醒神湯是太醫院開的食補方子,要趁熱享用效果最佳,不能放涼了!」
王總管似乎是十分關懷朱厚照的身體,連忙勸導著朱厚照趕緊將湯飲了。
「朕還不想喝,放著吧!」
朱厚照似乎是心情不好,沒有听勸,直接拒絕了王總管的好意。
王總管今夜似乎是十分執著,將湯碗端起,再次遞到了朱厚照的眼前。
「陛下,還請多多保重龍體,將著湯喝了吧!」
朱厚照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心中有心傷感,王總管是從小伺候他的內官,是他最親近的人,但是今晚的王總管沒有珍惜自己的給的機會,毫不悔改,對自己依然沒有了任何的情分。
「放著吧,我不想喝!王英,今晚你怎麼有些奇怪!」
朱厚照不願多年的主僕情分直接葬送,還是不忍的開口,希望能夠點醒王總管,讓他可以懸崖勒馬,自己還能放他一馬,放他出宮,頤養天年。
「陛下,還請將此湯飲了!」
王英似乎是沒有听到朱厚照的問話,只是一味的勸著朱厚照將湯喝了,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一反往日里的恭順,臉上似乎還帶著冷笑。
「大膽,王英誰給你的膽子,居然讓你膽敢逼迫朕了!」
朱厚照勃然變色,右手一拍案桌,隨即站起身來,將王英端著的湯碗一把掃落,怒目相對,訓斥著王英。
「自然是陛下給老奴的膽子!」
王英毫不在意的將手上濺落的湯水甩掉,站直了身子。
朱厚照看著高了一截的王英,有些陌生,看慣了低頭彎腰的王英,此時王英直立著身子,居然比自己還要高上一頭,實在是令朱厚照有些驚訝。
王英看著眼中有著驚訝的朱厚照,不由的一笑,「老奴在宮中伺候了陛下一輩子,從未站直過身子,今日總算是在陛下面前挺直了腰桿,老奴才覺得自己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不僅僅是一個卑微的宮中閹人,受盡了人的白眼和罵名!」
「看來你對朕早有不滿,還不讓你背後的主子露面嗎?」
朱厚照再次作為了龍椅,沒有一絲感情的看著眼前陌生的王英,開口道。
「老奴恭迎陛下!」
王英沒有吃驚,此時自己表現的已經如此明顯了,朱厚照如果還察覺不到不妥,那他也就不配做這麼多年的皇帝了。
王英轉身向後,躬身行禮,恭敬的說道。
「愛卿請起,朕來晚了!」
一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人走了進來,身邊跟著一個白衣劍客。
「你是何人?」
朱厚照看著眼前和自己裝扮一模一樣的男子,驚訝極了,雖然之前朱霄就告知過他,南平王世子和自己的樣貌相同,但是真正見到後,朱厚照還是感嘆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此人果然和自己好似孿生兄弟,難分真假。
「我是誰?朕是當今天子朱厚照,是這大明朝的主人!」
南平王世子的姿態語氣和朱厚照如出一轍,令人實在是分不清誰是真誰是假,就像是話本中的真假孫悟空一樣,需要神通廣大的如來佛祖才能夠辨別真假。
「那你又是誰?」
朱厚照驚訝過後就看向了旁邊的白衣劍客,這人身形挺拔,白衣勝雪,冷峻孤傲,如遺世而獨立,依孤城而忘川。讓人一見忘塵,俗念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