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宮吐芳名,宗甲不留姓

作者︰太素先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那你看這酒我還沒喝,不如給我一碗酒的時間,讓我死前過過嘴癮?」

徐鳳年吧嗒了一下嘴巴,滿臉的諂媚,像極了饞酒的酒鬼。

「可以!」

山匪首領沒有拒絕,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如果可以抵消昨日的情分,自然是千肯萬肯。

徐鳳年頓時放下了心,也不客氣,直接一再次坐在了長凳上,剛剛他身前的那碗酒已經被許宗甲喝干淨了,所以將酒碗遞給身邊的一名山匪,示意對方將酒倒滿。

山匪首領點點頭,示意照做。

渾濁的酒水在碗中激蕩,徐鳳年端起酒碗,看了一眼同樣被押著的許宗甲和老黃,不由感慨道。

「沒想到,居然是你們兩個大男人陪我共赴黃泉,真是讓人遺憾,也沒有個漂亮姑娘跟在身邊,真是浪費了我這北涼王府世子的身份。」

說完,徐鳳年仰頭將碗中的桂花酒飲盡,將碗扔在了小方桌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許宗甲翻了一個嫌棄的白眼,無言以對,他才是最倒霉的好嘛,自己這一世與人為善,從不招惹是非,怎麼就這麼倒霉遇見了徐鳳年,被他牽累。

「好走不送!」

山匪首領一揮手,示意將徐鳳年殺了。

「砰!」

可惜的是,山匪們再次失手,白狐兒臉出現在了徐鳳年的身前。

「你之前的承諾可還作數?」

白狐兒臉沒有回頭,只是輕聲問了一句。

「自然有效!」

徐鳳年立時大喜,大聲應道,這可真是及時雨,再不抱住對方的大腿,自己可真就涼涼了。

原來昨晚徐鳳年和老黃不敢信任白狐兒臉,將其藥翻了,二人偷偷溜走,所以今天才會遇險。

顯然,白狐兒臉並不介意昨晚的事情,依然履行承諾,對他而言,只有听潮閣中的秘籍最重要,其他的事情不值一提。

「一言為定!」

白狐兒臉再次出手,身形一閃,就將山匪首領擊倒在地,他原本就不是白狐兒臉的對手,更何況上次還傷了右手,再次面對白狐兒臉,更是不堪一擊。

徐鳳年看著倒地的山匪首領,極為得意,悠然坐在長凳上,手指彎成鉤狀,放入口中,吹出了一聲嘹亮的哨聲。

一只鷹隼猶如利劍在北涼王府飛出,徐曉見狀,知曉自己的長子已經回到了北涼城,之間一支鐵騎策馬奔出了北涼城,不過片刻功夫,就已經到了酒攤之前。

山匪們不甘的看著徐鳳年在那破舊的小方桌前大口的飲著那劣質的桂花酒,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呆立原地,不敢多動一下。

「鳳字營五典將軍寧峨眉拜見世子殿下!」

寧峨眉身高足有八尺,腰背挺拔,身著鐵甲,極為英武,下馬單膝跪地,向著徐鳳年問安,只是神色卻是淡淡,明顯對徐鳳年不是很感冒。

其實,這也正常,在北涼內,徐鳳年雖是世子殿下,但是由于往年徐鳳年韜光養晦,偽裝成了紈褲子弟,在北涼城內成為了人盡皆知的浪蕩子,做過不少的荒唐事,所以名聲極差,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所以在北涼軍中,大多數人都對陳芝豹更加敬佩,認為日後,只有陳芝豹才是北涼鐵騎最佳的接班人。

只是可惜的是,陳芝豹畢竟不是徐家人,僅是徐驍義子,接掌北涼不合禮法。

寧峨眉卻有不同,他欽佩的是徐龍象,認為徐鳳年文弱又紈褲,不可接掌北涼,反而是徐龍象,天生的金剛之體,力大無窮,武力高強,雖然心智不開,但是也可以接掌北涼,畢竟軍中對武力最為崇拜,而徐龍象是天生的無雙猛將,正合軍中漢子的喜好。

徐鳳年深知人性,一眼就看出了寧峨眉對自己並不認同,甚至是有些厭惡,只是礙于尊卑規矩,才對徐鳳年行禮問候。

「起來吧!」

徐鳳年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這才開口,不過看他神色怏怏,沒有幾分回家的喜悅,甚至再次倒了一碗酒水,和老黃對飲了起來。

許宗甲看著眼前的一切,更不願摻和到北涼軍的爛攤子中,所以對著徐鳳年點了點頭,解開了老黃牛的韁繩,翻身坐上牛背,慢悠悠的向著北涼城中走去。

寧峨眉看著遠去的許宗甲,有些疑惑,但是見徐鳳年沒有阻止,知道對方不是敵人,也就作罷,只是和手下的兵士靜立一旁,全部人馬身著重甲,手牽駿馬,列隊整齊,陣型威嚴,一股肅殺之氣直面而來,讓人望而生畏。

白狐兒臉打量了一眼棚外的鳳字營,心中一片凝重,北涼鐵騎果然鋒銳,不愧是天下有名的強軍,這些士卒如果沖鋒起來,即使是現在的白狐兒臉也不是對手,怕是需要依靠地形游斗才有幾分生機,若是在開闊地帶,白狐兒臉必死無疑,這就是北涼王徐驍仗之威震天下的悲涼鐵騎,天下雄軍,名不虛傳。

「說來也怪,你救了我兩次,我還不知你的姓名!」

徐鳳年再次飲盡碗中的濁酒,此刻的他終于放下了三年間的提心吊膽,只想著大醉一場,看著站在身前戒備的白狐兒臉,毫不在意的問道。

「南宮僕射!」

白狐兒臉為人清冷,只是交代了自己的姓名,不曾說出自己是身份來歷。

「那你為何要到听潮閣?」

徐鳳年也不以為意,接著詢問,他這兩次已經了解到了南宮僕射的性格,知道這是一個不愛開口的人。

「我有四個大敵,所以需要成為天下第一,才能夠報仇雪恨!」

南宮僕射即使是說道這里,神色依然淡淡,不是仇怨不深,心中無恨,只是南宮僕射將所有的仇恨都深埋心中,不在言語之中而已。

「哦!」

徐鳳年了然的點頭,他其實對南宮僕射敵人是誰並不在意,只是三年不曾回家,心中感慨萬千,無事所做,找個話題罷了。

「可惜,忘了問剛剛的牧童兒究竟是誰了?」

徐鳳年在端起了酒碗,有些嘆息的說道。

南宮僕射此時才有了一絲的情緒波動,她這一生見過不少的奇人,眼力驚人,卻難以看透這一個小小的牧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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