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僕射卻好似毫不在意,輕輕一下,好似春風拂面,讓人忘卻憂愁,對這外號似乎並不討厭,甚至還覺得有趣。
「那這四人具體都是些什麼人?能不能說說?」
徐鳳年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好奇的打探著南宮僕射的敵人身份,顯然他此時對這些江湖恩怨很是好奇。
南宮僕射沉吟良久,就在徐鳳年失望的以為南宮僕射不會說的時候,才幽幽開口。
「拓跋菩薩,韓貂寺,王仙芝,最後一個人我不想談!」
南宮僕射神色復雜的看著遠方,臉上摻雜了復雜的仇恨之色,最後一個人就是南宮僕射的生父謝觀應,原名謝飛魚,是一個野心勃勃之輩,冷血無情,利用秘法謀奪南宮僕射母親身上的一部分氣運,導致對方身死,最後剩余的氣運落到了三人身上,成就了三位舉世矚目的高手。
「哦,好像听到過這些人的名字,只是不了解這些人的事跡。」
徐鳳年撓了撓腦袋,有些若有所思,他其實對江湖中的事情並不了解,所以他能夠听到名字的高手,一定在江湖上聲名遠播,才能夠傳到他這個紈褲世子的耳中,讓他有所耳聞。
「拓跋菩薩被整個北莽尊稱軍神,外貌如莊稼漢子,行伍出身,雖是外族,但是武評上有名,如今實力大概排在鄧太阿之前,可稱之為天下第三,算得上豪杰之輩。」
許宗甲邁步進入亭中,開口向著徐鳳年解釋起了幾人的事跡和實力。
「至于韓貂寺嗎,大內巨宦,離陽皇帝的心月復近侍,本名韓生宣,統領十萬宦官二十余年,人稱人貓,王朝內口碑比起徐驍只差不好。與徐驍,黃龍士並稱為當世三大魔頭。因為喜歡虐殺初入一品的高手而被稱為魔頭。擅以指玄殺天象,陸地神仙境下幾乎無敵,指玄境第二,僅次于桃花劍神鄧太阿。四大宗師之一符將紅甲,被他徒手剝去符甲,死于非命。曹長卿三次殺入皇宮,最近一次距離陽皇帝不過五十步,盡皆被韓生宣所阻,可以說是實戰最多的高手,威名赫赫。」
許宗甲對韓生宣還算了解,雖然韓生宣名聲極差,陰狠毒辣,冷血殘忍,但是這人確是知恩圖報,一飯之恩當以死相報,韓生宣沒有讀過多少書,不認識幾個字,但是,這不影響他恩怨分明。韓生宣為了趙楷耗盡了和皇帝的所有主僕情誼,他不後悔這個,只是悔恨,還是沒有保護好這個尊稱自己大師傅的小主人,沒能為小主人報仇。
「原來是個死太監!」
徐鳳年對韓生宣極為的厭惡,畢竟離陽皇帝逼得他游歷三年,吃盡了苦頭,受盡了委屈,韓生宣作為離陽皇帝的心月復,和他是天生的敵人,所以完全有理由對韓生宣咒罵。
許宗甲看了眼徐鳳年,不由的搖頭,雖然立場不同,但是他也不能苟同徐鳳年蔑視敵人的看法。
「王仙芝,坐鎮武帝城,無敵于世一甲子的老怪物,他以天下第二自居,致使天下第一空懸一甲子,是離陽王朝都忌憚的絕世高手!養成了無敵大勢,平添三分實力!」
許宗甲對白帝轉世的王仙芝很是欽佩,這時一個純粹的武夫,走的是以力證道,實力遠超同境界高手,不負一甲子的無敵之名。
雪中世界的境界實力劃分分為九品,其中一品最高,一品五境分為金剛、指玄、萬象和陸地神仙和天人大長生。
其中三教中人走的路和普通武夫不同,金剛是佛家的境界,指玄是道家的說法,天象是儒家的成就,三者可以算是三教同一境界的不同稱呼,在這個一層境界中深入的走下去,可以一步直接跨入到陸地神仙境界。
當然,江湖中普通的武者,就需要將金剛、指玄、天象都走了一遍,算是以力證道,所以造成了江湖中對這些隱秘不了解的人,認為需要三層境界都走一遍才能證得陸地神仙之境,這其實是一種錯誤的認知。
「乖乖,按他們的實力,豈不是南宮僕射此生再無報仇的機會?」
徐鳳年沒想到南宮僕射的敵人實力居然如此強大,就算是北涼王府也不能一次性招惹,南宮僕射孤身一人,豈不是此生報仇無望。
南宮僕射神色有些暗淡,隨即有強行打起精神,自己現在的實力不足,還是需要靜修,只要自己一直進步,總有一天會有機會的。
「那倒也不一定!」
許宗甲看了一眼思緒繁多二人,卻搖搖頭,表示了不贊同。
「南宮僕射資質無雙,她如果在听潮閣中修行十年,有望成為天下第一人,可和王仙芝一戰,可謂是此下眾生,此上無人!」
南宮僕射聞言頓時信心倍增,徐鳳年也是驚詫的看向了南宮僕射,沒有想到這個白狐兒臉居然有著如此潛質,那自己豈不是賺大發了。
當然,二人不知的是,許宗甲沒有將自己算在內,不然任南宮僕射在天資驕人,也只能屈居第二,無法超越眼前的大山。
「不過,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听潮閣外,要知道這里可是北涼王府的禁地,不是任人進出的地方。」
徐鳳年這才想起了詢問許宗甲的身份,二人之前見過三次,許宗甲都說自己是一個牧童兒,如今卻只有出入王府,這讓徐鳳年有種被騙的感受,有些幽怨的看著許宗甲。
「我之前是北涼城中的一個牧童兒,今日起,卻不過是一個讀書人罷了!」
許宗甲淡淡的說道,毫不在意徐鳳年的芥蒂。
「哈哈哈,鳳年不得無禮,這是許先生,是我的座上賓,日後要在听潮閣讀書!」
一聲爽朗的大笑聲從遠處傳來,徐驍大步的向著亭中走來。
一旁隨侍的女婢紛紛跪倒向著徐驍施禮,只有一個貌美的女子,有著一雙酒窩,眼楮大大的,露出了一絲的仇恨之色,卻不曾下跪,而是傲然立于一旁,絲毫不畏懼徐瘸子。
徐驍听聞管事的說許涌關已經來到了府中,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務,向著听潮閣趕來,為的就是和許宗甲拉近關系,幫他熟悉一下府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