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是不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本世子天資驚人,武道一日千里,區區金剛境還不是手到擒來!」
徐鳳年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不要臉的肆意炫耀著自己的武道修為,完全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
「北涼王究竟付出了什麼代價,居然可以讓王重樓舍了苦修幾十年的《大黃庭》助你一臂之力?」
南宮僕射沒理會徐鳳年的耍寶,皺著眉頭,不理解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
徐鳳年目露驚訝,月兌口問出。
「我在听潮閣中也看了幾個月的書,自然了解武當山《大黃庭》的特點,而據我了解,如今武當山只有掌教真人王重樓修煉的是這門功法,如此簡單的答案,一猜就可以知道了!」
「女乃女乃的,老子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博覽群書之人,啥事都瞞不過你們這群聰明人,實在是討厭!」
徐鳳年看著眼前的白狐兒臉,想起了當初的許宗甲,頓時有些不爽,這些人都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的機緣和道路,讓他這位世子爺顯得太傻了些。
「所以我最討厭讀書人!」
徐鳳年翻了個白眼,皺著眉頭有些厭惡的說道。
「我可不是讀書人,我是武人!」
南宮僕射微微皺眉,有一些不高興,她其實也不是很喜歡讀書人,這主要是因為謝觀應,這個她名義上的父親。
徐鳳年有些詫異看了南宮僕射一眼,他是第一次見到南宮僕射有著如此明顯的情緒變化。
「我發現了在听潮閣的地下有暗室!」
南宮僕射壓住了自己內心的情緒波動,將話題轉向了她這些日子的發現。
「不可能,听潮閣一共只有地上的的九層,不可能有暗室!」
徐鳳年聞言斷然的反駁著,北涼王府中不是沒有暗室和暗道,但是他都知曉,徐驍從不瞞他,所以他敢肯定听潮閣下根本就沒有暗室。
「你不信?」
南宮僕射眉頭微皺,眉角微微上挑,走到了一處書架旁,將腰間的繡冬抽了出來。
「干嘛,我給你說,我現在可是金剛境的高手了,已經不是你隨意可欺辱的了!」
徐鳳年有些畏懼,只是還在嘴硬,雖然他已經是金剛境的武者,但是刀法和南宮僕射相比絕對是雲泥之別,再加上修為境界還要比南宮僕射地上一層,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南宮僕射翻了個白眼,看穿了徐鳳年外強中干的本質,也不揭穿,而是用繡冬刀敲了敲地板。
「咚咚咚!」
聲音有些有些清脆,地板如果是實心的,聲音就會顯得沉悶,所以可知,這地下果然有著暗室。
徐鳳年難以掩飾自己的驚訝,他實在是沒想到听潮閣下居然會有暗室,徐驍居然沒有告訴過他,這實在是不合常理。
南宮僕射看著陷入沉思的徐鳳年,沒有多言,而是直接上了三樓,她只是將這個消息告訴徐鳳年,並不好奇暗室中究竟藏著何物,也沒有想要進入的興趣。
徐鳳年看著空無一人的听潮閣第一層,頓時提起了好奇心,想要看看徐驍究竟在暗室中藏了什麼寶貝,連自己都不告訴。
徐鳳年的身影遍布一層的各個角落,不斷的模索試探著機關所在,想要進入地下的暗室。
徐鳳年浪費了半天的功夫,沒有在書架之中找到機關,回到了閣樓的入口大廳,看著六十四尊飛天,不由心中一動,不斷的觀察著這些飛天像,盯住了西北角頂部一位飛天,這一身天仙臂飾寶釧,手捧鳳首箜篌,仔細打量,竟然只有一目。
徐鳳年抽出腰間的春雷,對著這尊飛天的眼楮一點,春雷瞬間回鞘,這一手顯得十分俊俏,如果被南宮僕射看見少不得要對徐鳳年再次刮目相看,稱贊一句刀法已經登堂入室。
只見那一尊獨目飛天紋絲不動,其余六十三尊飛天卻開始緩慢漂移起來。
一扇門出現在了徐鳳年的眼前,讓他目瞪口呆,徐驍這家伙真是會藏地方,知道自己對看書不感興趣,所以才將按時放在了听潮閣,自己才會一直沒有發現,如果今日不是踫到了南宮僕射這個白狐兒臉,自己還蒙在鼓中,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徐驍的這處暗室。
徐鳳年看著漆黑的通道,想了想,在牆上取下了一盞油燈,邁步走進漆黑昏暗中。
徐鳳年本以為通道內沒有光亮,自己會看不清才拿了一盞油燈,沒想到邁步其中,他才發現自己居然視夜如晝,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的再次對許宗甲升起了一絲欽佩,這《大周天星斗禁法》實在是太過于神奇了,居然可以讓自在黑暗中視物。
徐鳳年將手中的油燈吹滅,放在了階梯上,畢竟手中拿著油燈,有些影響他出刀。
徐鳳年默默的數著樓梯的階數,直到數到六十三,樓梯前漸漸光亮清晰起來。
徐鳳年默默的抽出了春雷,警惕著的環顧四周的環境,他可不相信徐驍會不布置防衛力量,這地方又是如此隱秘,應該不會布置守衛,那就一定會有機關陷阱。
可是令徐鳳年感到意外的是,整個過程沒有遭受到任何的機關陷阱。
徐鳳年看著眼前的大廳,牆壁上瓖嵌著四顆巨大的夜明珠,四周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靈位,不下六百之數,好似陰間。
大廳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個供桌,供桌前放著一個茅草的墊子,墊子下是遮掩不住的一個巨大的陰陽八卦陣圖。
徐鳳年仔細的打量著滿眼的靈位,上面的人名,大部分他都不熟悉,只有零星幾個他听徐驍提過,都是北涼陣亡的將領。
「世人都知道我以六百位北涼驍騎起家,但是誰又知道,他們現在都在這里了,無一幸免,所以北涼不是我徐驍一人的,也不是徐家一家的,是無數北涼子弟的!」
徐驍的聲音在徐鳳年的背後傳來,他踏著沉重的腳步,來到了供桌前,點了三根香,插在了香爐中,跪倒在茅草墊子之上,恭敬的磕了四個頭,這才站起身,轉身看向了自己日後的繼承者,眼中有著一絲復雜的期待。
徐鳳年踏步走上前,跪倒在了剛剛的茅草墊子上,一如徐驍,恭恭敬敬的叩首。
徐驍眼中欣慰抑制不住,看來自己的兒子已經成人了,終于可以挑起北涼的這副重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