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燁本來將信將疑的看著李湛,听到此話,一下子就愣了神,暗暗猜測道。
「難道子清真的將武藝修煉到了圓滿大成!」
顧廷燁搖了搖頭,不禁為自己的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感到了可笑,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口。
自古以來,猛將數不勝數,霸王項羽,三國第一武將呂奉先,武聖關雲長,晚唐的李存孝都沒有達到武道的圓滿境界,最多也就是易筋鍛骨完成了五、六次,便已經是可以一人沖陣的萬人敵,可謂是勇之極致了,到了如今這個年代武藝都沒落了,哪里還會出現這種絕世武將,更不可能出現易筋鍛骨九次的非人存在。
李湛一眼就看出了顧廷燁的心中所想,也不糾正,只是淡淡的看著場中再次開始的馬球賽,興致勃勃的和顧廷燁談論古今,指點江山。
顧廷燁之前和李湛雖然也是熟識,但是從未有過深入的交談,如今一交流,覺得李湛果然不愧是被官家贊為本朝第一才子的人,琴棋書畫,經史子集,六韜三略,無所不精,無所不會。
顧廷燁是個心高氣傲,自視甚高的人,對人很少有服氣的,只有一個楊無端詩詞無雙,讓他欽佩非常,但也僅僅限于詩詞。
顧廷燁越聊越對李湛的深厚的學識感到吃驚,已經完全被李湛所折服。漸漸由討論變成了請教,李湛也不藏私,不論是考場制藝之道,武藝修煉,還是兵法韜略,都一一指點,讓顧廷燁完全忘記了這是一場馬球會,全心全意的沉浸在了知識增進的喜悅之中。
金烏漸漸西落,如今還是春季,天色黑的早,不過剛剛過了申時,已經有些昏暗了,這場聚會也算是到了尾聲,魏行首看著已經散盡的人群,雖然不願,但是還是輕輕的踫了踫顧廷燁的手臂,輕聲說道。
「顧公子,天色已晚了,大家都散了!」
顧廷燁此時才如夢初醒,抬頭掃視了一眼周圍,果然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了,只余下了永昌伯爵府的吳大娘子和梁 、齊國公府的齊衡還有盛府幾位。
吳大娘子和梁 作為主人,自然要等著將客人送走為止,而盛府的人則是為了等待李湛,齊衡則是不舍得和明蘭告別,想著能夠多看幾眼明蘭。
顧廷燁連忙站起身來,對著李湛拱手一禮,抱歉道。
「子清,實在是對不住,我沒注意到天色,讓嫂夫人和盛家的眾人久等了!」
李湛掃了一眼看向自己二人的華蘭等人,平靜的說道。
「這沒有什麼,難得你願意听我嘮叨幾句!」
李湛倒是不在意,他不是一個敝帚自珍之人,甚至有些好為人師,十分喜歡傳播自己的所學所思,和聖人傳道一樣,絲毫不介意他人學了自己的知識,超越自己,反而會更加高興,多了一個同道者,可以與之論道,不至于孤單獨行。
顧廷燁連連擺手,眼中掛著一絲欽佩之色,心中欣喜,崇拜道。
「今日總算知道官家為何會贊子清為本朝第一才子了,胸中包羅萬象,容得下崇文院的八萬卷典籍,讓我受益匪淺,日後有時間,還要向你多請教!」
李湛莞爾一笑,看到顧廷燁如此心悅誠服,也是有些刮目相看,沒想到顧廷燁居然還極為好學,點點頭說道。
「只要你樂意,我們之間可以隨時交流!」
顧廷燁這才放心,連連拱手,對著李湛說道。
「天色不早了,不耽擱子清回府了,我先告辭了!」
李湛站起身,向著華蘭等人走去,和吳大娘子提出了告辭。
過了沒有幾日,李湛就听到了寧遠侯府求取余老太師家的的嫡女余嫣然的消息。
顧廷燁請媒人來余家提親,卻吃了個閉門羹。余大人與余夫人倒是十分願意把余嫣然嫁給顧廷燁,可余老太師心疼孫女,因為顧廷燁的聲名狼藉,不願意將孫女嫁給這個浪蕩子,對余大人夫婦就是一頓斥責。余嫣然只是淚眼婆娑,不知如何是好。
顧廷燁為了朱曼娘也是豁的出去,煞費苦心,打听到了余老太師帶著余嫣然到大相國寺燒香,連忙趕到了殿外等待,好不容易等到了余老太師出來,和余老太師徹底談了一次,余老太師對顧廷燁的學識感到了吃驚,總算是松了口,願意將余嫣然嫁給顧廷燁。
可惜的是,顧廷燁的一番苦心和忙碌都白費了功夫,被朱曼娘一番騷操作全部毀了。
余家府門外,朱曼娘跪在地上求著要見一見余嫣然,求她給自己一條活路,圍觀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無奈之下,余家只好將朱曼娘請了進來,朱曼娘當場逼著余嫣然喝她的妾室茶,不然就長跪不起,余老夫人被逼的吐了口血,暈倒在了床榻之上。余嫣然同樣氣急,只是她性格和善柔弱,哪里會是朱曼娘的對手,束手無策。
好在有明蘭出面,幫著余嫣然處理了此事,疾言厲色將朱曼娘罵出了余家。
沒過幾日,余家就找了一個借口,說余嫣然早已與老家一個孩子指月復為婚,這就要回老家成婚了,算是將這婚事拒絕了。
沒幾日,顧廷燁就闖到了盛家,對著明蘭就是一頓質問,指責她恩將仇報壞了自己婚事。
盛明蘭卻反問他究竟為何要娶余嫣然,無非是因為她心地良善,能容忍下那個外室。
顧廷燁終究是用心不純,有所理虧,不願再談下去。
明蘭看著要起身離開的顧廷燁,終究顧念他對自己有恩,提醒道。
「顧二叔,你那外室出身卑微是真,軟弱倒是不見得,品行不端,心思詭詐,還請顧二叔日後多加防備!」
顧廷燁終究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被朱曼娘蒙蔽了雙眼,聞言大怒,轉身對明蘭指責道。
「你呢,也是看著軟弱,心思復雜,不然會何會吊著元若,始終不給他一個安心!」
明蘭听到這話,臉色被氣得煞白,羞憤難當,斥責道。
「顧二叔這是禍害了嫣然,又要污蔑我嗎?」
顧廷燁聞言大怒,直接說道。
「看來我不應該禍害余家姑娘,而是應該禍害盛家的姑娘啊!」
明蘭被顧廷燁的無恥所激怒,手指著顧廷燁,發誓賭咒道。
「我就是做了比丘尼也不會嫁給你這個無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