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臉一紅,點點頭,有些不悅,倒不是對李湛,而是對墨蘭,盛家鬧出這等笑話,顯些連累了華蘭,如今的李湛已經是正三品的大員,可以說如果不出意外,日後必然是可以入閣為相,宰執天下的,是盛家最大的臂助,對日後長柏的仕途十分有幫助。
盛看了一眼李湛,見他已經平息了怒火,這才打著圓場說道。
「賢婿你且放心,日後我會多加管教墨蘭的,不會再讓她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的!」
李湛掃了一眼盛認真的神色,心中雖然不相信盛可以管教好林棲閣的這些人,但是倒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微微點頭,將此事揭了過去。
王若弗此時已經緩過來勁了,對李湛掌摑林噙霜這事,十分開心,總算是出了她心中積壓多年的一口惡氣,剛剛看到李湛教訓林噙霜時,登時就不難受了,要不是顧忌盛的面子,王若弗差點站起身來為李湛鼓掌。
王若弗順平了心中那口惡氣,一臉輕松的站起身來,看盛已經下定了決心管教墨蘭,也是稍稍的逼迫了一下盛,說道。
「官人是該好好管教一下墨蘭和林噙霜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這次如果鬧出了事情,你讓華蘭日後如何抬得起頭來,要知道如今華蘭肚子里可是懷著孩子呢,如果出個意外,誰擔待得起啊?」
盛臉色一變,心頭暗凜,王若弗此時說到了盛的心頭上了。
盛不是一個真的糊涂人,他清楚的知道,李湛之前因為華蘭不孕,都不願意納妾,怎麼真的會為了墨蘭之事休妻另娶呢,但是如果因為此事導致華蘭身體出了意外,孩子小產,那李湛可就真的是可能會和盛家鬧僵了,畢竟這可是李家第四代的獨苗,誰知道李湛究竟有多麼重視華蘭這肚子里的孩子,萬萬不可出現任何的意外。
王若弗看了一眼神色凝重了許多的盛,接著說道。
「而且,林噙霜和墨蘭如此下去,早晚要將長楓帶壞了,你難道忘了上次長楓惹的禍,害得你被官家在宮中關了一夜,差點沒有把家里嚇死!」
盛臉色更是凝重了,他雖然重視墨蘭和林噙霜,但是比起盛長楓來,還是差了一些,畢竟林噙霜只是一個妾室,說白了是下人,而墨蘭早晚要嫁人的,是婆家的人,只有盛長楓是盛家的兒子,如果出了問題,那可真是大事。
且不說盛心中如何決定,要狠狠的懲戒一番林噙霜和墨蘭,避免她們再次闖禍。
李湛轉身回到了座椅處,再次坐下,又變得雲淡風輕的,一臉閑適,好像剛剛降下雷霆怒火的不是他一樣,盛老太太也是看出了李湛不是真心的發火,只是為了警告林棲閣的人,順便逼迫一下盛罷了。
要說還是盛老太太了解李湛,知道他如果真的生氣發火了,絕對不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表現出來,而只會在暗中出手懲戒,保證神不知鬼不覺。
不一會,盛夫婦就離開了壽安堂,只留下了李湛在壽安堂陪著盛老太太和明蘭。
李湛看了一眼倔強的明蘭,圓圓的小臉蛋上還掛著嬰兒肥,在那右臉頰上多了一道劃痕,血液已經干涸,只是看著有些嚇人,倒也不太礙事,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疤痕。
明蘭見李湛打量著自己臉上的傷痕,有些驚慌失措,她只顧著和墨蘭生氣去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傷的如何,如果在臉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她這輩子可算是毀了,再難以找到一個好人家,真的就只能去做比丘尼了。
明蘭小心翼翼的用手模了一下臉上的劃痕,眼中有著一絲的擔憂,顯然小姑娘心里還是有著後怕的。
盛老太太見狀也是想起了這事的後果,非常焦急,連忙吩咐道。
「丹橘還不快帶你們小姐下去上些藥,免得日後真的留下了疤痕,那可就壞了!」
李湛看著慌亂的幾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成牙白色,白中閃黃,胎質細膩,胎形精巧,是上好的定窯瓷器,將其扔給了一旁的明蘭。
明蘭下意識的接住,然後疑惑的看向了李湛。
李湛微微正坐,一臉聊賴的說道。
「這是我配置的藥膏,每日抹上三次,不會讓你臉上留下疤痕的!」
明蘭點點頭,她已經從賀弘文的口中知道了,李湛醫術精湛,絕對不遜色于翰林醫官院之人,將瓷瓶打開,看了一眼瓶內的淡綠色的藥膏,低下螓首,漏出了修長女敕白的的脖頸,輕嗅了一下,一股藥草的清香味道傳了出來,纏繞在鼻尖,久久不曾散去,十分的好聞。
明蘭將瓷瓶收好,遞給了丹橘,吩咐道。
「你先替我收著,就按照大姐夫所說,每日為我涂抹三次,相信必然不會留疤的!」
丹橘點頭應是,小心翼翼的將瓷瓶保管好。
明蘭這才正對著李湛,斂衽一禮,謝道。
「麻煩大姐夫了!」
李湛搖搖頭,虛扶了一下,示意明蘭不必多禮。
翌日,吳大娘子又命人送來了好多的禮物,說是送給明蘭的,明蘭讓人收了起來,這些東西她都不會要的,早晚是要還給梁家的。
吳大娘子的確是閱人無數,看人極準,對明蘭的韜光養晦一眼就識破了,知道明蘭是個聰慧的,十分喜愛,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隔三差五的就命人送來禮物,以至于明蘭的庫房都放不下了,讓明蘭十分發愁。
吳大娘子一直送明蘭禮物的事情,讓所有都明白了吳大娘子這是相中了明蘭,這下子可是急壞了林棲閣的二人。
林噙霜連忙找了盛商量墨蘭的婚事,希望盛可以為墨蘭的婚事多謀劃一些。
盛終究是偏心墨蘭,對林噙霜寵愛有加,早就為墨蘭想好日後。
「我有個學生叫文炎敬的,文章極好,日後必然是個有前程的,我想將墨蘭嫁給他,你就放心吧!」
林噙霜一听對方是個窮書生,並不是名門望族,頓時大失所望,一臉恨恨的道。
「只不過是一個窮舉子,怎麼配得上墨蘭,日後墨蘭嫁過去豈不是要跟著受苦,郎,墨蘭可是我們的女兒,你怎麼這麼狠的心,一點都不心疼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