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眉頭緊皺,呼吸急促,汗水不斷的滑落,胸膛劇烈的起伏,汗水滴在了眼楮之中,他也不敢擦拭,明明他的修為要勝過曾書書,但是不知為何,他感覺對面和他交手的曾書書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他處處受制于人,每一招每一式,好像都被對方克制,如今已經漸漸無力掙扎了。
齊昊長舒了一口氣,腳下踏著八卦步,突然感受背後傳來的鋒芒之感,頓時一驚,腳步變動,向著左邊移去,卻依舊感受到了一道劍氣逼近,不得已再次移動腳步,依舊是劍氣逼來,齊昊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曾書書已經用劍氣將自己包圍了。
看著自己身邊那一道道劍氣,齊昊苦笑一聲,眼中帶著一絲失落,臉上全是挫敗,注視著停在眼前的軒轅劍劍刃,齊昊松開了緊握著的寒冰劍,艱難的開口道。
「我輸了,曾師弟劍法精妙,我不是對手!」
曾書書魂不守舍的看了一眼齊昊,沒有寒暄,只是直直向著台下走去,他此時腦海中也是一片混亂,究竟是何人指點自己,齊昊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被他計算的分毫不差,實在是讓人感到恐怖。
曾書書站在父親曾叔常的面前,心不在焉的听著父親的教誨,眼神不斷的在人群之中掃尋著,突然,一道背影映入了眼簾,範羽霄,他怎麼會在此處,他不應該在另一個擂台嗎,難道是他!
範羽霄似乎察覺到了曾書書的注視,回頭對他一笑,然後消失在了原地。
曾書書為止一愣,沒想到範羽霄靈覺如此敏銳,自己才剛剛注視他,就被察覺了,心中也是認定今日之事八成就是他所為了。
擂台之上,陸雪琪身形立在虛空之中,手中天琊神劍高高舉起,一道天藍色的光柱直沖雲霄,向著擂台之上的張小凡狠狠 下,人劍合一,勢如閃電,好像要將通天峰一分為二。
張小凡眼中已經被這天藍色的劍氣映滿,咬緊牙關,嘴里的血腥之氣彌漫,他手中的燒火棍綻放了無盡的玄青色的光芒,手掌緊握,青筋暴起,嗓子里發出低沉的聲音,向著那藍色的光柱直沖而去。
天地失色,只剩下了天藍色和玄青色,將天空分為了兩半,台下的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壯觀的一幕,誰都沒有想到之前一直靠運氣晉級的張小凡,居然能夠和陸雪琪平分秋色,有著如此高超的實力。
張小凡雖然只是太極玄清道第四層的修為,但是他佛道雙修,經脈寬廣,丹田廣闊,法力深厚,足以堪比玉清境第六層的修為,甚至還有所超出,所以才能和陸雪琪抗衡至今。
光芒散盡,眾人漸漸恢復了視線,眼前的一幕讓眾人發出了一聲驚呼,陸雪琪依舊是一塵不染,超凡月兌俗,立在虛空之中,手中的天琊神劍綻放著天藍色的光華,和陸雪琪身上的藍衣相互映襯,衣帶飄飛,渺渺如仙,讓人高不可攀。
張小凡則是一臉厲色,渾身染血,身上的衣衫滿是鮮紅,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眼中滿是執著和瘋狂,雙眼盯著虛空之中的陸雪琪,戰意滔天,氣勢比之剛剛更勝三分,好似在和命運抗爭,永不言敗。
陸雪琪黛眉微蹙,冰冷的雙眼之中閃過一絲詫異,沒有想到對方如此堅韌,即使自己動用了全力,依舊難以將其擊敗,好似那水中的磐石,堅不可摧,讓人頭疼。
陸雪琪深吸一口氣,她看得出了對方的想法,此戰不休,身形慢慢向上升起,凌空連行七步,腳踏北斗七星方位,右手高舉天琊神劍,左手掐動印訣,紅唇一動,清冷之音響徹廣場,將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即使是道玄真人等掌門首座一流的人物,也是紛紛站起,一臉駭然的看向了空中那如月下仙子的陸雪琪。
「九天玄剎,化為神雷。煌煌天威,以劍引之!」
霎時間,天地變色,原本清朗的天空瞬間黑了下來,烏雲翻滾,將太陽都遮掩了,狂風大作,呼呼作響,在那涌動的烏雲之中有著電蛇狂舞,雷聲陣陣,好似天地怒吼,讓人敬畏,肅殺之氣,充斥天地之間。
田不易臉色劇變,看向了水月大師,怒聲道。
「你教的好弟子,居然對同門使用神劍御雷真訣,她這是要殺了小凡嗎?」
水月大師也是臉色陰沉,只是听到田不易的怒吼,怒氣上涌,嘴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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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門比試,技不如人,如何能怪他人?」
田不易怒哼一聲,不再理會水月大師,赤靈仙劍已經握在了手中,雙眼緊緊盯著擂台之上,稍有不對,他就會沖上擂台,救下自己的弟子,至于輸贏,已經不重要了!
水月大師原本漠然的臉首次出現了擔憂,雙眸看著虛空之中的陸雪琪,以她如今玉清境第八層的修為,御使神雷還是太勉強,極易失控,怕是危險極大,她如何不擔心。
張小凡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眼楮中滿是血色,昂頭看向虛空中的雷霆,心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害怕,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自己今日死在了雷霆之下,師姐會不會為自己流淚,會不會每年都來自己的墳前看看,還是很快就將自己忘記了,和齊昊過著幸福的生活。
張小凡眼神幽深,手中的燒火棍似乎是受到了天琊神劍的刺激,玄青色的光芒越發強盛了起來,玄光如水,澄淨明亮,千年的恩怨今日終結。
天空更黑,烏雲壓頂,厚厚雲層中緩緩出現了一個巨大漩渦。好像是通往幽冥世界的通道,讓人望而生畏,雷霆炸響,聲震天地,無盡的壓力虛空之上向下壓來,圍觀的青雲門弟子承受不住這股驚人的壓力,紛紛向後退去,像是有一無形的阻礙,擂台前空了一片。
範羽霄抬頭看了一眼那倔強的陸雪琪,雖然過去了兩年,但是陸雪琪依舊無法自如掌控神劍御雷真訣,臉色蒼白,無一絲的血色,只是苦苦支撐著。
範羽霄邁動腳步,和人群背道而馳,逆流而上,獨獨站在了那擂台之下,昂首挺立,如此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