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真人瞥了一眼範羽霄,並未在意範羽霄的失禮,而是看著諸位青雲門的杰出弟子,身體微微向後靠了靠,側頭對著一旁站著的蕭逸才吩咐道。
「逸才,此事還是你來說吧!」
蕭逸才躬身領命,轉頭對著眾人說起來事情的原委。
「諸位同門,你們都是我青雲門最杰出最優秀的弟子,今日請大家來此,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們前去完成。」
眾人听著蕭逸才的話,隱隱有些躁動,難道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真的,掌門有意讓青雲門弟子下山鍛煉游歷,讓更多的年輕弟子獨當一面,好加快青雲門的更新換代,應對日漸強盛的魔教。
範羽霄坐在太師椅上,身體靠在了椅子上,沒有一個坐像,耳朵里根本就沒有听蕭逸才的話,而是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道玄真人,暗暗的思量著道玄真人此時的狀況,良久才松了一口氣,放下擔憂。
範羽霄已經察覺到了道玄真人大體無礙,道玄真人道行高深,年輕之時也是一位驚才絕艷之輩,和萬劍一並稱為青雲雙驕,性格沉穩,不似萬劍一一般鋒芒畢露,所以名聲風采稍遜幾分。
但這不是說,道玄真人就比不上萬劍一,恰恰相反,道玄真人雖然沒有萬劍一的鋒芒畢露,但是卻修成了自青葉祖師之後未有人達到的境界,太清境,足可見他有多驚艷。
可能是道玄真人修為已經臻至了太清境的緣故,所以動用誅仙劍的代價不像他的師父那般大,已經將煞氣逼出了體外,倒是不用想田不易擔憂的那樣,重蹈覆轍,只是以道玄真人的修為,卻是不能再次動用誅仙古劍,不然怕是真的要煞氣纏身,走火入魔了。
範羽霄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道玄真人全程都是不曾在意,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自己得意弟子蕭逸才。
範羽霄微微側頭,將視線轉向了蕭逸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蕭逸才不愧是道玄真人得意弟子,有些想要讓他接任下任掌門之位,居然已經晉入了上清境界,心神微微感知了一下蕭逸才的氣息,察覺到他的修為穩固精深,看來不是最近才有的突破,應該是當年大陣之後不久,就踏入了上清境。
範羽霄神色微動,眼中有著一絲玩味,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齊昊,心中暗笑,當年齊昊就比蕭逸才弱了幾分,但是好歹還是齊名的人物,如今蕭逸才已經突破了上清境,他依舊還停留在玉清境,雖然如今已經是玉清境圓滿,還是差了一點機緣,無法晉入更高的境界,這龍首峰的首座也是名不副實,讓人感到好笑。
也許是範羽霄打量的目光太過放肆,不曾遮掩,蕭逸才嘴中不停,介紹著情況,眼楮卻是看向了範羽霄,極為和善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近日,天下間紛紛傳聞,說道西方大沼澤之內,近日忽有異光沖天,數日不止,恐有驚世異寶將要出世。本來天降靈物,唯有德者居之,我們也並無興趣。但這消息傳開之後,卻听說魔教妖孽大舉西進,意圖染指。」
在場的諸位弟子,除去範羽霄,紛紛身軀一震,露出仇恨之色,其中就輸朝陽峰和落霞峰的弟子最為激動,甚至還隱隱瞪了一眼坐在前面的齊昊,正是因為當年蒼松道人一事,所以也恨上了龍首峰弟子。
不少人驚動的弟子,已經喊叫道。
「可惡!」
「什麼,絕不能讓魔教中人陰謀得逞!」
「魔教中人那是痴心妄想!」
蕭逸才看著義憤填膺的眾人,稍稍停頓了片刻,等待眾人聲音漸小之後,這才開口繼續說道。
「這個消息若是假的,倒也罷了,但萬一若是真的有著奇珍異寶出世,落入了魔教之人手中,豈不是為虎作倀。青雲門向來是為天下正道領袖,故掌門真人決定,從本門年輕一代中挑選出色的弟子,一起前往西方大沼澤,維護正道公義,斬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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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才說道這里,突然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上首的道玄真人,見他點頭,這才放心的繼續說道。
「諸位師弟,此外還有一事需要注意,今日听說天音寺和焚香谷也派出了弟子前往西方大沼澤。自從十年前那一場大戰之後,大家心里也都清楚,這兩派明著和我們一團和氣,但暗地里窺視著正道領袖之位久矣。希望大家此去不要丟了本門的臉面!」
眾人應聲稱是,紛紛回道。
「還請掌門放心,我等定然不會落了青雲門的威風!」
道玄真人滿意的點頭,對弟子們的反應十分欣慰,說了幾句。
「此去多險,魔教賊子多奸詐,天音寺和焚香谷也是各懷心機,你們還需小心謹慎,不可大意!」
眾弟子紛紛躬身應是,對道玄真人的教誨放在了心上,不敢大意。
道玄真人微微頷首,看向了一旁沉默不語,只是看戲的範羽霄,稍稍斟酌了一下,開口道。
「此次多有危險,幾位首座皆有要事,難以抽身!」
眾人順著掌門真人的視線,看向了範羽霄,眼中多是好奇探究,他們只知道眼前這人修為精深,堪稱年輕一代弟子中的第一人,比之蕭逸才還要驚才絕艷,但是對他卻並不了解,如果不是他十年前,為了救下張小凡,硬抗誅仙劍陣,誰也不知大竹峰居然還有這麼一位天賦異稟的弟子,听說當日其他幾脈首座腸子都悔青,因為當年草廟村被屠時,本有機會將他收入門下,卻是打了眼,被田不易撿了一個大漏,田不易怕是嘴都要笑歪了。
「正好你十年幽禁期滿,我希望你能一同前往,為諸位弟子壓陣,免得讓他們被魔教算計了!」
道玄真人這話說的極為客套,他已經是太清境的修為,依然看不透範羽霄的氣機修為,心中暗暗猜測,範羽霄怕是也已經踏入了太清境,所以才會用商量的語氣和範羽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