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養想起自己那不成器的長子,終究還是心軟了,只能低頭認輸了,他總不能將自己的長子送入監獄中吧,當年政府軍對順陽集團下手,陳榮基為了年老的父親,主動請纓,替罪入獄,這件事一直被陳養記載心中,語氣中多了幾分軟弱。
「道俊啊,我們都是一家人,奇跡集團遇到了麻煩,怎麼不找爺爺幫忙呢?」
「你放心,我這就給那些老朋友打電話,請他們幫忙,奇跡集團怎麼會非法行賄呢,這一定是誣陷!」
陳道俊冷笑一聲,配合著老人說道,笑呵呵的說道。
「我就知道,會長不會置之不理的,哪里還需要我開口求助!」
陳養被陳道俊的話噎了一下,稍稍停頓,整理了一下心緒,這才繼續說道。
「沒錯,我陳養的孫子,怎麼能被人誣陷呢,這事即使你不說,我也要管的!」
「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不是嗎?」
陳養語帶深意,想要和陳道俊達成協議,聲音中多了溫和,沒有了以往的銳利鋒芒
「那是當然,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奇跡集團以後應該不會在被人誣陷了吧?」
陳道俊沒有想過將順陽集團的罪證交給檢方,這不過是財閥慣用的手段,已經成了潛規則了,但是他也不想日後在受到順陽集團這種手段的威脅,所以才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
而且,陳養畢竟是他的爺爺,對他很是看重,二人此時雖然在斗法,也只是理念之爭,遠遠達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他只是想要擊敗陳養,向他證明正道經營才是正確的道路,商人可以逐利,但是不能毫無底線,比如這次奇跡集團拿到了首爾新市鎮的開發權,手段算不上光明正大,但是並不會侵害普通民眾的利益。
陳道俊也不是聖人,不會講究事事都要光明正大,也會利用一些灰色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卻不會像之前陳養那樣,去將國民手中最後的一點錢都榨干,這是不可取的,竭澤而漁的結果是所有人都承受不起的。
「道俊你就放心吧,奇跡集團的確根基淺薄了一些,過段時間,我會帶你前去見一見一些政界的老朋友,請他們多關照你的!」
陳養思索了片刻,神色復雜,再次開口了,慈愛在眸子中一閃而過。
陳道俊一怔,心中有暖流劃過,他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不論他們此次的爭斗結果如何,還是想要將順陽集團這麼多年經營的人脈關系交給他,這已經是在為他日後掌控順陽集團鋪路了,看樣子陳養心中已經是打定了主意。
陳道俊稍稍沉吟,听到了話筒那邊有些粗重的呼吸聲,知道老人心中也是焦急,還在等待著他回復,這才低聲應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
陳養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了,他知道陳道俊這是答應了,蒼老而又嚴肅的臉上多了幾分輕松,他知道,自己後繼有人,日後不用為順陽集團擔憂了。
陳道俊放下了電話,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前,通過百葉窗看到了外面的檢察官紛紛撤走,看來這是有人打招呼了,只是不知是崔昌帝和陳養兩人之中哪一個誰做的,不過這也不重要了,事情解決了就好。
吳世炫推開了房門,看著站在百葉窗前的陳道俊,臉上的帶著幾分意猶未盡之色,他們可是準備了許多手段,法務部那些人可不是吃干飯的,足足拿出了十幾套方案,都是應對檢察廳的,沒想到一個也沒有用上,對方就撤了,有些遺憾。
「他們好像是接到了通知,已經放棄了搜查!」
陳道俊點點頭,轉身走向了沙發,眼中閃過思索,片刻後對吳世炫說道。
「新市鎮的開發計劃方案做好了嗎,我希望可以將上岩打造成首爾的數字文化中心,主要以互聯網和文化娛樂為主!」
吳世炫听到有些無奈,帶著幾分不認同,低聲道。
「互聯網是未來的發展趨勢,這點已經是共識了,但是南韓的娛樂產業,好像並不盡如意!」
「南韓畢竟不是英語國家,市場人口也不超過五千萬,為什麼要將寶壓在娛樂產業上!」
陳道俊抿了一下嘴唇,英俊臉蛋上帶著滿滿的自信,魅力十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篤定的說道。
「因為南韓歌曲、電影,電視劇,席卷世界市場的時代即將到來了!」
陳道俊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更是多了幾分預知未來的神秘感,讓吳世炫怔怔出神。
吳世炫回過神來,心中依舊存在疑慮,有些激動的揮舞著手掌,十分嚴肅的向陳道俊詢問道。
「同胞青年,你最尊敬的人是不是金九先生?」
陳道俊稍稍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吳世炫的話中的意思。
金九是南韓的國父,號白凡,出身于北朝鮮黃海道海州,在南韓威望甚高,是許多人崇拜的對象,為南韓的建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金九先生對南韓功績卓著,的確讓人敬佩!」
每個國家都有著自己的民族英雄,做出了許多貢獻,金九就是這樣的人,陳道俊雖然並不崇拜他,卻也不會否認對方的功績!
吳世炫多了幾分明悟之色,看著陳道俊,繼續詢問道。
「那你一定也很喜歡《白凡逸志》這本書嘍?」
陳道俊笑了笑,陽光而又有朝氣,像是初升的太陽,帶給人溫暖和光明。
「我讀過這本書,的確寫的不錯!」
《白凡逸志》本意是「凡人的自傳」,但金九先生的一生卻極不平凡︰在國內入獄3次,在大陸亡命26年;策劃了狙擊日皇和上海虹口公園的爆炸事件;日寇曾以60萬元大洋賞格通緝他,《白凡逸志》是金九先生反抗日本侵略、爭取民族獨立的見證。以多國文字、100種版本在全世界傳播。
吳世炫感嘆了一聲,神色虔誠的念道。
「最想擁有的,就是文化的力量!」
這句話是金九寫在《白凡逸志》中的一句話,讓文化自卑的南韓國民產生了巨大的認同感,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南韓人為之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