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院長躬著身子,面對著陳道俊這位奇跡集團會長,有些敬畏,再加上順陽醫院的理事長雖然是陳瑞基,但是股份早就轉交給了陳道俊,所以嚴格意義上說,陳道俊才是他的老板,不然他也不會將這個消息告訴陳道俊了。
「會長,您放心,這事情我誰都沒有告訴,即使是理事長那邊我也沒有透露半點風聲!」
陳道俊點點頭,神色凝重,低頭思索了片刻,這才叮囑道。
「這事你爛在心里,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順陽家族的其他人!」
「當然你也可以試試,只要你有信心可以抗得住奇跡集團的報復!」
陳道俊十分冷酷的說道,順陽醫院畢竟還是順陽集團名下的子公司,如果他不警告一下鄭院長,說不定他就會迫于壓力,告訴了其他人。
鄭院長額頭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嚇得連忙鞠躬,保證道。
「會長,您放心,我絕對不敢這麼做!」
陳道俊推開了身後的座椅,起身而立,細細打量著鄭院長,看得他冷汗直流,全身顫抖,這才作罷,毫不在意的說道。
「最好如此!」
陳道俊在鄭院長的小心伺候下,離開了順陽醫院直奔正心齋而去。
鄭院長一直等到陳道俊的車子走遠了,才直起了腰,後怕的用袖子擦拭著額頭的冷汗,他里面的衣服早已經濕透了。
「陳道俊會長身上的威嚴,不弱于陳養會長,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喘,難怪可以創下奇跡集團,真是名不虛傳!」
陳道俊坐在車中,閉著眼楮,身體靠在了座椅上,平靜的心中有著波瀾升起,英俊而又冷靜的臉上帶著幾分凝重之色,心中不斷回憶起和陳養之間的相處,點點滴滴,歷歷在目。
憑心而論,陳養待他不薄,不論是一開始的五百億韓元的啟動資金,還是後來投資盆唐洞,都沒有了少了陳養的幫助和栽培,不然一個孩子即使在妖孽聰慧,也很那如此順利賺取如此多的資產。
稚子抱金過市,不知多少的豺狼在暗中覬覦,生出了搶奪的心思,要是沒有順陽集團陳養會長小孫子的名頭庇護,不知多少人會出手了,即使是陳道俊心智遠超常人,有辦法可以守住資產,但是也要花費很大的精力,這都是恩情,更何況最近陳養更是將順陽集團五十年積累的人脈全部交給了陳道俊,這是將他當做了繼承人,陳道俊必須領情。
「吱!」
剎車聲極其輕微,司機駕駛技術極其高明,坐在車里的陳陳道俊幾乎感受不到任何的震動。
「會長,已經到了正心齋了!」
陳道俊這才睜開了眼眸,平靜而又睿智,漣漪已經消散,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司機連忙下車,躬著身將車門打開,陳道俊走下了車,對其輕聲道。
「辛苦了!」
司機連連搖頭,每一個司機都是老板的心月復,陳道俊平日里對司機很是厚待,沒少花功夫施恩,司機一家都受到了陳道俊的恩惠,而且陳道俊對待司機也有著足夠的尊重,這自然會讓司機對他死心塌地。
陳道俊仰頭看了一眼這個幾十年的正心齋,神色莫名,整理了一下儀容,邁開了腳步,不緊不慢,從容不迫,向著里面走去。
李玉蘭的穿著永遠都是傳統韓服,她本來正在臨摹畫作,听到陳道俊來了,連忙出來迎接,臉上依舊帶著和善的笑容,十分慈愛的看著陳道俊,輕聲道。
「道俊來了!」
陳道俊停住了腳步,雖然他知道李玉蘭對自己並無好感,表現出來的假象,但是對方是陳養的妻子,他還是保持了基本的尊重,微微躬身。
「您好,我要找會長!」
李玉蘭也知道陳道俊的脾氣,除了第一次見面時,喊了一聲女乃女乃,再也沒有這麼稱呼過,李玉蘭倒也不生氣,不是她大度,而是她知道,陳道俊對陳養也是從未稱呼過爺爺。
「會長在二樓書房,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你可以先等一等!」
陳道俊眼眸一凝,明白陳養為什麼會如此,沒有理會李玉蘭的勸說,直接向著二樓書房走去。
李玉蘭沒有阻攔陳道俊,一是阻攔不住,陳道俊不會听她的,二是她也不想阻攔,如果陳道俊因此觸怒陳養,對她而言,反而更好。
「當當!」
陳道俊伸手敲了兩下房門,無人應答,陳道俊毫不客氣,直接推門而入。
書房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陳養將所有窗簾都拉上了,坐在沙發上,沒有待著眼鏡,蒼老的臉龐上布滿了疲憊和無力,緊閉著雙眼,眉心高高凸起,神色滄桑,身形也句僂了許多,這是陳養從未有過的樣子,虛弱而又恐懼。
陳道俊掃了一眼陳養,並沒有直接說話,而是走到窗前,將所有的窗簾全部拉開,璀璨明媚的陽光再次灑進了房內,帶來了光明,掃除了陰霾。
陳養感受到了光芒的溫暖,緩緩睜開了雙眼,隨手將手里的眼鏡再次帶上,挺直了腰背,臉上的疲憊和無力一掃而空,眼神銳利,富有壓迫感,陳養會長又回來了,他有些惱怒的看向了站在窗前的身影,久處黑暗,眼楮受到陽光刺激,使得他一時間看不清對方的面容。
「誰讓你進來的,將所有的窗簾拉上,我想單獨靜一靜!」
一聲嚴厲的呵斥,陳養強勢一輩子都改不了了,雖然不清楚來人是誰,依舊是大聲的訓斥,中氣十足。
陳道俊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緩步走到了陳養的對面坐下,臉上有著從未有過的親近和關心,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強勢的老人。
「會長,老人還是要多曬曬太陽,才會更健康!」
陳養此時已經適應了陽光的照射,原本茫然的視線漸漸凝聚,看著眼前的小孫子,收斂了心中的怒氣,笑著說道。
「我陳養還沒老呢,身體壯得很,能夠活到一百歲!」
陳道俊看著眼前還在嘴硬的老人,目光帶著幾分責怪,這目光並不犀利,甚至帶著幾分柔和,但是卻讓陳養坐立不安,感到了心虛和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