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愛上無情的人,戀上陌生的城 第351~352節 佩劍、紙、長青觀

「大魏建平初,士人荀似道與友踏青,誤入紅塵,視若盲,不知幾許步。倉倉行,或林復林,或山重山;不知時辰,仿若有光,跌宕行至,聞嗆啷聲。」

「佩劍顫鳴不止,制而不得,青芒如虹,紅塵如帛;視漸明,茫翠如故,不知所謂,不知所雲」。

地藍星的諸夏歷史,大概就是「秦、漢、晉、魏、遼、齊、梁、楚」。

朝代名稱固然有所不同,但歷史人物卻是都一致的,歷史進程也有所相同,外敵入侵、改革開放等等,2022年前的明星、歌曲、小說也是相同。

若不相同,趙君宗當初跟「十譜祀主」,也對不上「暗號」。

但二零零零年前的歷史文獻、歌曲、影視、小說等等,被大數據進行了篡改,屏蔽。現在的青年人知道的,都是經過加工的歷史。

這段關于「荀似道」的記載,儲存于大數據,而類似的記載,在大數據內還有很多的。

「十譜祀主」所篡改的「歷史」,基本上就是涉及「荀似道」這樣的記載,也就是帶有「仙俠、玄幻」色彩的歷史文獻。

從這些文獻記載可以知道,紅塵劫並非現代才出現的,它貫穿整個諸夏有文字起的歷史。

「十譜祀主」終究是沒有進行類似「焚書」,或是破「四‧舊」的運動,民間也因此有數量不明的「古籍」。

若是有誰將這些「古籍」內容上傳虛網,就會被大數據屏蔽,「十閥」則會派人將「古籍」弄到手,所用手段則就一言難盡。

這段記載通過大數據翻譯後,就可知道「荀似道」誤入紅塵劫,但他沒有塵緣,讓他擺月兌危險的是那把「佩劍」。

「青芒如虹,紅塵如帛」,就是佩劍將紅塵撕裂。

「荀似道」因此恢復視野,看到自己所站之處是熟悉的,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該如何敘述。

關于「荀似道」的記載僅止于此,大數據卻依然有記錄,只不過是「推演」出來的,而這些「推演」出來的記載,則是歸于長青觀的檔案。

魏朝建立于公元690年,止于公元1056年,延續三百多年,「荀似道」所在的魏建平年間,已經是王朝末年。

紅塵劫頻繁出現且範圍大的時期,全都是王朝進行衰敗的時期。

但,是「王朝」先出現衰敗,紅塵劫才會頻繁且範圍大,而不是紅塵劫造成「王朝」的駕崩。

而沒有「統」一王朝時期,盡管兵禍年年,紅塵劫反而沒有頻繁降臨。

通過大數據能發現,距離王朝崩盤20年時,王朝的人口達到頂峰。王朝崩潰時,人口已是逐年下降,到群雄爭霸時期,人口已是十不存一。

二零零零年至二零一零年,是紅塵劫降臨的初期,隨後紅塵劫進入沉靜期。

而沉靜期是「人」為干涉形成的,主力就是「小黃」跟十譜祀主,以及跟隨祂們的大量人類兵器使。

2030年是紅塵劫爆發的開始,諸夏國在此年搖搖欲墜,得到十譜祀主相助才得以穩固。

真正穩固還是聯邦大武祭的建造,也就是「空軌」的鋪設。

大武祭始建于2080年,2100年,將邦外36京納入其中,諸夏聯邦建立,而大武祭的建造則斷斷續續,何時結束卻是沒有日期。

敲了敲腦袋,將聯邦的歷史踢出腦海,注意力回到長青觀「供奉」的雕像,雕像是一把「主流」形狀的「劍」。

「荀似道」由于沒有塵緣,無法成為兵器使,他顯然並不甘心,在經歷紅塵劫後返回故鄉「汝郡」,也就是如今的「汝京」。

每日抱著「劍」參悟,到死也沒有參悟出個一二來,「荀似道」並不是道士,記載里稱他為「士人」,也就是有功名在身但沒有為官的人。

創建長青觀的「許長青」,師從「荀似道」,這個師從,並不是修煉而是學識。

大數據里沒有太多關于「許長青」的記載,只是記載他在「汝郡」兵亂時,遭逢劇變,最後遁入「汝郡‧穎上峰」,建造了「長青觀」。

長青觀最早其實是長青廬,是「許長青」隱居的小木屋,但後來卻是各朝都有記載,到了現代還有聯邦補貼。

「汝京」的長青觀依然保存完好,而且還被列為聯邦特級文物,它被前前任觀主贈送給聯邦。

也因此獲得遷入「江京」的名額,還得到「布道樂施」的牌照。

雖然沒有記載表明,許長青獲得了荀似道的佩劍,但大數據推導出來的數據,認為許長青獲得佩劍的幾率達到99.99%。

只是大數據關于這把佩劍的信息卻是缺乏,這也是必然的,若是有較多的信息,長青觀也保不住這把佩劍。

而趙君宗若是沒有看到,「莫良科」臨摹出來的字,也不會來長青觀。

「莫良科」以為那是三個字,但其實是復形楔字——「御後浮黎昊上天」,即是六御之一的御後天。

這哥們能夠臨摹出來也是相當牛逼的,趙君宗倒是能「寫」出來,但他不敢,他若是寫出來,必然驚動御後天。

而「莫良科」只是臨摹,並不是真正的「楔」字,他用諸夏語說出來也沒關系。若是字正腔圓的用「楔語」喊出來,其實也沒關系。

地藍星就連仙上都被屏蔽在外,御後天自然也不例外,但御後天顯然留下了諸多「印記」,「荀似道」那把佩劍就是有御後天「印記的。

而趙君宗寫出來乃至說出來(楔字或楔語),之所以會驚動御後天,則就是意志篇章的原因。

就算他人在地藍星,御後天也能降臨「關注」。也僅僅是「關注」,相當于我看到你了,我記住你了,我們在諸界再會。

趙君宗對那把佩劍並不感興趣,他來長青觀,是來找那張「紙」的。此張紙可不簡單,它能夠承載御後浮黎昊上天這個復合楔形字。

他懷疑這張紙是「法意」,若是能拿到手,有地藍星的「五行氣」遮蔽,御後天是感知不到他在參悟此道「法意」。

如果他已經凝聚日之意,由他傾注的日之楔字,就蘊含著他意志篇章的波動,也就是「法意」。

層次低的,參悟會有所增益,但也是當前層次的感悟,而相同層次乃至高于他的層次,參悟後,就會得到日之意的「篇章」。

也就是趙君宗當初凝聚篇章時,構成日的那100字。

當然,也不是說破解就能破解的,真要如此,也沒有誰敢輸出法意,破解難度是相當高的。

但趙君宗覺得自己可以送給大數據,或許大數據「吃」掉後有所進化,又或許直接幫他確解,反正,先把那張紙弄到手。

憑他的實力,很輕易就找到那張「紙」的位置,然後,肆無忌憚的將元力場擴張至整個道觀。

雖然尚未凝聚九個「字意」,但意志篇章已是凝聚完整,意志也就可滲入「感知」中,「感知」再與元力場重疊。

觀內的人全部被融入意志的「感知」所欺騙,也就是「感觀」上的屏蔽,類似于「黑」客入侵服務器,將監控視頻固定在某個場景。

動作也因此需要快速,「感觀」欺騙若是太久,被欺騙者必然會有察覺。畢竟,又不是蠢人,哪有場景一動不動幾分鐘的?

齋海沒有察覺,但他師傅「觀海」卻是察覺到,只是趙君宗已經取走那張紙,也撤掉意感(即意志融入感知),「觀海」也因此有所猶豫。

終究是覺得不妥,「觀海」與居士們道歉後,返回長青觀的密室,他顯然對那張紙並沒有多重視,最先關注的是「佩劍」。

觀海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紙」的不見,凝視佩劍許久後,才輕嘆一聲離開「密室」,準備關閉時感覺有不對,重返密室轉了一圈,才發現「紙」不見了。

此張「紙」與佩劍都是祖師傳下來的,祖師許長青也不知「紙」是何來歷,只是說他某日感悟劍後,睜開眼,就看到此張紙壓在「劍」上。

「紙」上是一行陌生的「字」,許長青翻查大量的古籍,也沒有找到與「紙」上「字」類似的「古文字」,他斷定這不是諸夏文明上的任何一種文字。

這其實很容易斷定,佩劍上的銘格也是相同結構、筆畫的「字」,也就是紙與劍,同出一脈。

許長青傳下來的長青劍法,就是觀摩紙上一行字所得,實際上沒有任何的威力,但依然一代代傳下來。

到了「觀海」這一代,他被聯邦檢測出4寸塵緣,從而入讀兵統學院,畢業時成為兵器使,才發現長青劍法,實際上是術環。

也就是無需通過戰技,憑是施展長青劍法,就可消耗行色力發出術環,這讓「觀海」欣喜若狂。

而事實上,他不需要借助兵器,只要能用動作準確的,做出長青劍法的動作,也能夠發出術環。

但這種情況只出現在他身上,他收的徒弟「齋海」,也是4寸塵緣,卻無法用長青劍發出術環,更別說僅是通過「動作」

「觀海」思考數日後得出一個結論,需要從小就練習長青劍法,且早早具有塵緣,才能夠無需借助兵器發出術環。

他後來另收的徒遞「長海」,證實了這個推測,但他跟長海,也被兵器拋棄。

在他不動用戰技施展術環,而是用動作時,他在兵統學院畢業時獲得的兵器,就主動切斷與他的綁定,長海也是如此。

沒有兵器綁定,也就沒有譜牒,他固然有4寸塵緣,卻是淪為普通人。

他也嘗試重新找一件兵器進行「認主」,但不知是何原因,沒有兵器再認他為「主」,徒弟「長海」跟他一樣的結局。

最後,他將祖師佩劍帶在身上,重新獲得了行色力,但也僅僅是行色力,沒有屬性、戰技、元塵等等。

祖師佩劍的行色力儲量相當雄厚,「觀海」憑借長青劍法形成的術環,倒也在「江京」混得風升水起。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徒弟「長海」的怨恨,正在加深。

兵器使迫害普通人,歸警危司管。

兵器使之間的廝殺,只要不波及普通人,則歸兵統局管。

趙君宗偷走那張御紙的次日,「觀海」遭遇襲擊,雇佣兵器使殺手的,就是「觀海」的關門弟子「長海」。

「長海」不是一時沖動才下殺心的,他籌謀已久,但他不知道自家師傅的狀態,讓大數據在界定類別上出出問題。

說「觀海」是普通人,他又會施展術環;說他不是普通人,不攜帶佩劍時,他又確實是一個尋常的老頭。

大數據是不會模糊界定的,它只會做出最符合自身運算的選擇,所以,它界定「觀海」為普通人。

正是這個誤判,讓「長海」的謀劃出現了紕漏。

他雇佣的兵器使殺手,發現趕到現場的,居然是緝事員後,果斷放棄最後一擊,緝事員們檢測「觀海」傷勢後,默契的放「殺」手離開。

緝事員普通都是1寸塵緣,而且修煉資源極為匱乏,這就形成一個尷尬的局面,即是遇到野生兵器使時,基本上都打不過。

但趙君宗在2204年時,扮成雨夜帶刀不帶閃,一口氣滅殺數十個兵器使,並促使「十閥」追究這些兵器使的幕後主使,整個兵圈為之震蕩。

慢慢的就形成如今這種局面,兵器使一旦遇到緝事員插手案件,則會果斷放棄「殺」人。

而緝事員們確定沒有造成人員死亡,則會放走施「暴」者。

他們的指令一般都是預防、制止,只要「當事」人沒有死亡,就不會有「擊殺」的後續指令。

「殺手」遵守職業規則,沒有將雇主透露出來,估計也不知道雇主,畢竟,都是有中間商或者經紀人的。

「長海」雖然沒有如願干掉師傅,卻也沒有遭到懷疑,而辦案也不是緝事員的職責,後續將由督查局介入。

而督查局已經習慣排在緝事局後面,慣性思維讓他們認為,此案是「普通」案件。

畢竟,緝事員們跟兵器使凶手們,之間的默契,是不可能說出來,或落在紙面上的,這起襲擊案也因此成了「懸案」。

長海很憤怒,為什麼是緝事員,不是緹騎?

緹,橘紅色,是兵統局制服的「主色」,緹騎就是專指兵統局人員,趙君宗喜歡的樊賽兒小姐姐,人送外號就是「紅衣教母」。

警危司的指令規則,已然被外界模透,「長海」弒師的謀劃,一直都是在「心中」完成的。

大數據是無法「讀心」的,也就不可能「推演」出長海的「滅師」意圖,而「長海」其實也不是防備警危司,主要是怕被師兄「齋海」發現蛛絲馬跡。

誤打誤撞之下,倒是防備了大數據的推演,也讓他的弒師沒有「暴露」。而醒轉的「觀海」,自然不知道是關門弟子要殺自己,只以為是圖謀佩劍。

「師傅,那張紙了?」

「觀海」傷勢其實很重,但現代醫療相當發達,命是能保住的,療養卻是需要一段長的時間。

徒弟「齋海」不問傷勢,只問紙的下落,「觀海」皺起了眉頭,他倒沒有懷疑「齋海」就是雇凶殺自己的幕後,只是覺得有些傷心。

「觀海」對「紙」還是很重視的,畢竟,都是「祖師」傳下來的,但在心中的份量,依然是佩劍。

也因此,他見「齋海」對紙有濃厚興趣,就經常借給他研究,有「借」就有「還」,他不會讓「齋海」長期持有那張「紙」的。

而「齋海」對這張「紙」的研究,最開始可以說是毫無頭緒,直到某天,他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名字。

「觀海」並不叫「觀海」,他的聯邦證件上姓名是「許進森」,「許長青」可以算是他的祖先。

「齋海」寫下的並不是「觀海」,而是「長海」,但「長海」也不叫「長海」,他叫「許正冠」,是「許進森」的私生子。

雖然姓名不對,但紙卻顯示四個古字,「齋海」雖然沒有正經上過學,但學識還算淵博,而長青觀的書籍都是古文。

他也就識得那四個古字,是「簽押無效」,意思倒是明白,可有何作用呢?有心簽下自己的俗家姓名,卻擔心有不好之事發生。

他就尋了些「居士」,哄騙他們在「紙」上簽下姓名,又有四個古字出現——「無效簽押」。

簽押無效跟無效簽押有什麼區別?

「齋海」倒也琢磨出來,「簽押無效」就是「姓名」不同,「無效簽押」則是「內容」不對。

而他也發現,若是真實簽名的話,紙上唯一的那行字,會自動與姓名「對齊」。

若是與真實姓名無關的文字,那行字就會不斷避開,但由他寫下的字,也會逐漸消失,最後依然只有那行古怪文字留在紙上。

直到某天,他突發奇想的用塵玉為「筆」,字居然留在紙上,而蘊藏100點青色氣的青塵玉,則寫了10個字後就化為塵埃。

這些留在紙上的字由于是亂寫的,「齋海」就想擦掉,卻始終沒辦法,然後就冒出塵玉寫字,晶石會不會是橡皮擦?

晶石還真是橡皮擦,「金木水火土」,對應「白青黑赤黃」,要擦掉青塵玉寫下的字,需要金晶石。

紙的啟動方式找到後,「齋海」就開始在「內容」上鑽研,他最開始引用的內容,與「居士」們捐贈有關。

一旦「居士」們簽下真實姓名,就能從紙中提取那些「捐贈」,這讓「齋海」歡喜的要瘋掉。

他提「現」的物品、信用點,並非「虛無化現」,而是事實存在的,也就是「居士」們捐贈的物品或錢。

紙的厲害之處,就是不管這些捐贈物是否遙遠,或者信用點已存入銀行,都會在他提「現」時,直接出現在他指定的地方。

信用點被提現時,居然是「籌碼」,上面寫著數字,不管多大金額,都只提現一個籌碼,比如5億,籌碼上就刻著「」。

利用紙這個強大的功能,「齋海」一面樂善好施,一面游說「居士」們捐贈,而他花出去的錢,最後都是十倍或更多倍的「返還」。

自然不是紙返還,而是「居士」們的捐贈額,逐漸變大。

「齋海」慢慢的不再局限于「信用點」的提現,他要塵玉,要使意,要更多的更多,但實現這些都很困難。

落于紙上的契約內容,有些過于「直」白,就算不懂得法律條款,卻也是能一眼看出其中對自己不利的條款。

「齋海」找上「莫良科」,就是想提現指令,提現後如何,他倒是有些想法,但究竟如何,還是要等提現後才能驗測。

可惜「莫良科」沒有簽名,而他一回「觀」,紙就被師傅收了回去,讓他悵然若失,但他也知道,再過兩三天向師傅「借」,還是能借到手的。

哪料想,剛將紙還給師傅的兩天時間,師傅就遭到了襲擊,而密室內,也沒有了紙的蹤影。

他頓時焦急的去了銳河區醫院,一見面就問師傅,紙哪里去了?待看到師傅皺起了眉頭,心中一驚,醒悟自己的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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