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榷場如同往日一般,打開了大門,內地來的商人們,滿面笑容地坐在攤位之後,準備盛情接待來自橫山的客商們。
與以往時間不同的是,今日的神堂堡多了幾份肅殺氣氛,因為在主堡前方,幾百名被俘的嵬名部士卒一排排地跪坐在地上,今天,是嵬名部交贖金的日子。
只有嵬名合達這個倒霉鬼,仍然被捆在堡頂之上,垂著腦袋,披頭散發,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這些天來,不知多少支來到神堂堡交易的小部落,都親眼見到了這位曾經橫山之中的風雲人物,如今就像一條死狗一般地被宋人綁在那里。
「族長,宋人歹毒得很,我們的族人都被他們拘禁在一起。是用那種碗口粗細的樹桿,在中間掏出一個個的洞,然後將族人們的腳給鎖在里頭,一根樹,能鎖上十余人。族長,如果一旦打起來,他們,根本就無法跑月兌,只有死路一條。」一名年輕的斥候,滿臉氣憤地向嵬名遇稟報著剛剛打探回來的情報。
嵬名遇臉色鐵青,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度。
李度卻是不以為意。
「榷場那邊一切都正常吧?」
「正常。宋人的攤子都開了,我們先期進入的幾支商隊,已經順利入了場,還看見了那個羅什麼的,與宋人商販在哪里說得哈哈笑呢!」
李度輕咳了一聲,道︰「箭上弦上,不得不發。眼下,顧不得這些人了。能活,是他們的運氣,死了,是他們的命。嵬名遇族長,咱們動身吧!」
「仁多部與拓拔部都沒有來人。」嵬名遇道。
「顧不得了。只要其它部族的數量足夠多就行。大勢一起,當真還由得仁多忠和拓拔揚威嗎?他們在橫山算得上是有名有姓,但在汴梁,算個屁啊!在汴梁,他們只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叫橫山諸蕃。不管他們動不動手,只要我們成功了,最後這黑鍋,他們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嵬名遇沉默良久,終于抬手舉起了馬鞭,重重地落在馬股之上。
馬兒輕嘶一聲,向前緩緩而行。
車隊開始向著神堂堡方向挺進。
近三百騎,護送著十余輛馬車,這十余輛馬車之上,便裝著這一次的贖金,除開銅錢之外,也有一些金、銀、珠寶首飾之類的。
而在這些人的身後,還有數百人,正在默默地注視著他們的離去。這是李度準備的第二波攻擊。
就在這支車隊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的時候,榷場之內,羅綱也差不多與每一個商人都說上了幾句話,然後笑容滿面地轉身走回以了榷場之內專屬于他的一間房子內。
「心都快跳出來了。」羅綱回頭看著跟在他身邊的韓錟,「你說,剛剛要是有人給我一刀子怎麼辦?」
「我能帶著你跑!」韓錟笑道。
羅綱瞥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說話,徑直走到後門處,「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我要躲到堡里去了,這里,交給你了。」
「三郎放心,你盡管回去,這里的事情,交給我了。」韓琰呵呵一笑,開始在兩個同伴的幫助之下,披盔穿甲,而羅綱,則是從後門,一溜煙兒地跑得無影無蹤。
穿戴好了的韓琰一手提著大盾,一手拎著錘子,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屋子兩側,則分別坐著各六名江湖好漢。這些人,都是蕭誠一路招進隊伍的。
正在擴建中的神堂堡普得極其凌亂,原本的兩扇木門腐亂不堪,早被拆卸了扔到一邊,不過新的大門還沒有修好,整個門洞子赫然就是敞開的。
車隊緩緩地停在了距離跪地而坐的俘虜百余步的地方,在這些俘虜的身後,此時已經多了整排整排的宋軍士卒,大盾,長矛,神臂弓,典型的步兵軍陣,指揮者,正是馬超。
嵬名遇縱馬向前奔了數十步,看了一眼堡頂的嵬名合達,揚聲高呼道︰「蕭誠,我來了,我帶了你要的贖金。」
伴隨著一聲長笑,蕭誠施施然地站到了堡頂,居高臨下地看著遠處的嵬名遇。
嵬名遇一揮手,當下便有士卒將一箱箱的銅錢,金銀給拖到了場地中央,嘩拉一聲傾到了地上。
黃澄澄的銅錢,灰撲撲的銀塊,堡上堡下的呼吸聲頓時明顯地重了起來。
「蕭誠,我給你錢,你放人。」嵬名遇看著堡頂的蕭誠,怒道︰「你下來與我交割吧,從此以後,我嵬名部與你,兩不相欠。」
蕭誠哈哈一笑︰「嵬名遇族長,你大概是想讓我下來,然後一刀就把我扎一個透心涼吧?我只是在奇怪,到了這個時候,你為什麼還不發動呢?莫非是等著我擺酒席請你喝得差不多了再拔刀子砍人?」
嵬名遇臉色頓時變了。
蕭誠一揚手,堡頂頓時多出了無數張面孔,上百人齊聲大呼︰「今日是廣銳軍與嵬名部私人恩怨,其它無關各部,休得參與,否則殺無赦。」
百人的齊聲吼叫,聲傳數里,十幾個本來準備參與今日榷場交易的橫山諸蕃頓時臉色大變,還沒進榷場的,轉身便走,身在榷場內部的,連貨物也不要了,提了隨身的東西,便向外面跑去。
負責在榷場內發動的是李度身邊的一名定難軍正將,姓鄭名華。此刻,听到外面整齊劃一的吼叫之聲,知道事情已經暴露,沒有再猶豫,他直接抽出了一柄樸刀,大吼一聲,便撲向了最近的一名宋商。
隨著他的動作,榷場之內,近二百名扮成各部交易人群的定難軍士兵,紛紛抽刀,尾隨著鄭華殺了過來。
榷場之內,那些宋國商人卻沒有絲毫慌亂的之態,只見他們一彎腰,已是從攤位下面拿出了一柄柄弩弓。
「神臂弓!」鄭華一聲慘叫,一個飛躍,躲到了一堆貨物之後。
神臂弓 的發射之聲,在榷場之內連綿不絕。
發動襲擊的定難軍士兵,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才是那群被張網以待的雀兒。
猝不及防之下,他們頓時死傷慘重。
他們是扮作各部族人來交易的,怎麼可能身披甲冑呢?在神臂弓的攢射之下,毫無抵抗之力,轉眼之間,便倒下了數十人。
韓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推開了門,大步而出,看著對面的敵人,哈哈大笑︰「韓爺爺在此,那個前來送死?」
一邊吼著,一邊小跑向前,十二斤重的錘子舞得呼呼作響。
咚的一聲悶響,那是他的錘子將人的腦袋給砸碎了。
撲的一聲響,那是他的大盾直接將人的腦袋給拍扁了。
韓琰步步向前,一步殺一人。
看得馬超眼皮子只跳。
韓琰帶著的這十二個人,就宛如十二個惡魔一般,橫行無忌,所過之種,立時血肉橫飛。
神堂堡下,嵬名遇听到榷場內喊殺之聲四起,再看看堡頂好整以遐的蕭誠,情知事情已經敗露,對方早有準備。
難怪仁多,拓拔二部壓根兒今天就沒來。必然是得到了他們的通知,可這兩個部族,虧得大家都還是黨項一族,竟然裝聾作啞,連個口信兒也沒有給。
嵬名遇想退了。
但李度卻不容他退。
不等嵬名遇作何想法,在他身後的李度,已經毫不猶豫地盡起麾下三百余兵馬,蹄聲隆隆,徑直地沖了過來。
「今日之事,有進無退,退則亡族滅種,嵬名遇,拼死一搏的時候到了!」李度停在嵬名遇的身邊,大聲吼道。
「今日之事,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啦!」堡頂之上,蕭誠揚聲大笑。
鼓聲之中,一柄柄神臂弓自堡頂探了出來。
正在擴建的堡左右兩側,兩堵半人高的磚牆轟然被人推倒,磚牆之後,各有兩支軍隊顯露出了身形。
一支,由辛漸帶領。
另一支,由賀正率領。
「殺敵!」辛漸長槍一指前方,怒吼聲中,率先沖了出來。
堡頂,魏武拉開了長弓,眯起了眼楮,吼道︰「所有弓箭手,看我信號箭,我射那里,你們就射哪里!」
的一聲,一支羽箭月兌弦而出,一名向前猛沖的嵬名族騎兵倒載下馬,緊接著,弓弦之聲大作,數百支神臂弓,將那個區域徹底覆蓋。
的又是一聲,羽箭換了一個方向,又一名敵人栽下馬來,而緊接著,這一片區域又被羽箭給覆蓋掉。
辛漸自腰肋部殺入。
他的馬快,單槍匹馬沖了過去,迎面便撞上了這一次的重要人物,李度。
刀槍相交,火花四濺,兩馬交錯,鐵 突然閃現,砰的一聲悶響,李度慘叫一聲,後心被重重地敲了一記,盔甲立時便凹了進去,伏在馬背之上,狂噴鮮血不止。
辛漸也懶得再理會他,手一抹,鐵 消失在手中,雙手持槍,大呼小叫著殺進了敵人叢中。
榷場的大門轟然倒塌,數十人從里面狼狽退了出來,而在他們的身後,韓錟揮舞著鐵錘,猶如天神一般狂追而出。
內里,依然是酣戰不休,馬超帶著他的部下,與剩下的敵人正在內里咬牙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