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拖累了進度。」安茜躺在床上,整個人都在被子里,只留一顆腦袋在外頭。
「也不算拖進度,按照原本的規劃,九月底拍完就沒問題了,演藝合約都簽的九月底。」錢宸手里擺弄這一把小刀,三下五除二就削好了一顆隻果。
這隻果是他帶過來。
探望病人,又是自己的徒弟,肯定要帶點東西。
安茜有些委屈。
居然跟我談演藝合約,還以為咱們師徒是自己人了呢。
但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畢竟是她先道歉說耽誤了進度的——這也是一種見外。
錢宸把隻果遞給她。
安茜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接過隻果。
胳膊,肩膀都沒衣服,只有細細的肩帶掩映在青絲長發里。
好家伙,這被子下面,該不會……
助理橙子訕訕。
她看是錢宸,就往屋里帶了,忘了提醒一下安茜。
衣服肯定是穿了的,多少的問題。
錢宸也不好繼續留下了,若無其事的放下小刀︰「行了,你好好休息吧,不用著急拍攝,大不了你的戲份都留到最後,九月十四是哪個什麼巴沙,有紅毯要走……」
艾瑪,咱家居然有點小羞澀。
真特麼的……是錯覺吧,老子連溫戲都拍過。
《倩女幽魂4》的時候還抱過這小娘們。
「巴沙紅毯我借了衣服,你的也一起借了。」安茜連忙坐起來。
「行,你看著辦吧。」然後,錢宸就頭也不回旳走了。
錢宸回自己的房間。
他爸打電話過來——當然不是質問兒子去人家小姑娘房間做什麼,他還沒那麼神通廣大。
主要還是問錢宸此去香江的事情。
錢宸簡略的給說了。
錢爸也不怎麼在意,他兒子去拜訪一下,還談不上是什麼家族往來。
「你書畫大概什麼水平,拿得出手嗎?」
錢宸想了想,稍微矜持了一下︰「也還行吧,我畢竟年紀還小。」
「你回頭給我弄幾幅,我用來送人。」
兒子都有臉拿去送金大俠,他憑什麼不能拿來送朋友呢。
「行,我下次回去帶給你。」錢宸還能說什麼。
作為人家的兒子,肯定得給安排上啊。
「那個什麼古琴,也給我來一把……」錢爸是真的一點都不客氣。
當然,當爹的如果跟你客氣,那才叫有問題呢。
「爸,那個很難弄的,而且制作過程很麻煩,刷大漆的時候還有點過敏……」錢宸嚇了一跳,字畫什麼的倒無所謂,反正舉手之勞。
而且錢宸的書法字畫只能說好,放到歷史大環境他肯定排不上號。
你是我爹,我認。
斫琴可不行,這玩意可是明代斫琴大家弄出來的。
他來到這邊,成品一共就幾把。
其他的一堆都還是半成品。
「那就算了,你說你,既然這麼難弄,你弄一把自己玩不就是了,干嘛要拿去送人,那個什麼金大俠也沒什麼了不起。」錢爸還是更心疼兒子一些。
「我也不經常拿琴送人,那把音質不太好。」錢宸躺倒酒店的床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只留一個頭在外面。
「唉,說是玩玩,你這越弄越厲害了,你媽前天參加一個講座,人家還在她面前夸你呢。」錢爸那邊和兒子續家常。
也不管兒子是不是在忙。
再忙也比不上家人,事業什麼的都是虛妄。
「夸我什麼?」錢宸挺好奇的,俞教授能參加的講座,都不會太低端。
她身上不僅是教授的頭餃。
還有一些社科研究方面的兼任,會為一些社會學問題隨時提供咨詢幫助,參與制定規則什麼的……
「說你創作的音樂太棒了,是天生搞音樂的好苗子。」錢爸听老婆說起,這才八卦給兒子听。
「哦,那我媽生氣了沒?」原主的母上大人很強勢,這個毋庸置疑。
不要因為她不吼叫,就忘了她是母老虎。
別看錢宸現在各種厲害,他老娘如果真的想對付他,他還真不夠看的。
事業、婚姻,都能拿捏他。
只是母老虎現在改變策略了而已。
「雖然本著臉,但以我對她的了解來看,她心里估計是暗爽的,哈哈哈~」
錢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還沒等他說啥,那邊電話就掛了。
但他依舊听到一些余音。
什麼老婆你怎麼回來了,沒听見你開門的聲音啊,買了什麼菜啊~
錢爸背地里嘲笑他老婆。
很明顯是被當場抓包了,趕緊掛了兒子的電話。
畢竟,科學家也是要面子的。
錢宸失笑。
穿越過來不少時間了,現在九月份,再過倆月就兩年整了。
也見過不少的大佬。
他發現了一個規律,越是有能耐的人,似乎都喜歡換老婆。
昨天見的這位金先生就是。
馬大缸、張國起、徐恪、伯納于先生等等,真要是羅列,估計能列滿好幾頁a4紙。
錢爸甚至也算另娶。
只是他原配不是離了甩了,而是早年因病去世。
古代的時候,多娶幾個沒關系。
現代社會不行,所以這些人就開始換,或者在外頭另養一個或者多個。
錢宸現在手里的錢越來越多。
功力也日漸深厚。
感覺比他干爹馮保都要強了——畢竟他有動力嘛,大成就可以開葷,他干爹就算練到出神入化也沒用,又不需要他親自去打架。
錢宸的功力再增加一些,說不定哪天就能像個正常男人一樣。
就有點煩惱。
到時候是像羅智翔那樣放飛自我,還是學父母親這樣相濡以沫呢。
兩種操作起來都不難。
只要他兌換一百年的積分,後面就算犯了事兌換不了積分也無所謂。
而且,他背景深厚。
該拍戲照樣拍,該賺錢一樣賺。
就算被人發現了,也可以輕松的壓住非議。
不過,這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呢?
錢宸鋪開一張紙,沾了點墨,提筆寫到︰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記得小蘋初見~
心中浮現的,竟然有了模糊的面孔。
難辦啊。
錢宸又拿起角落的古琴,叮叮當當的彈奏起來。
上輩子論的都是生死。
大概也沒那個激素,所以渾然不知情滋味。
到了這邊,危在蛋夕,拼命賺錢一刻也不敢放松,一直也沒來得及。
而今大概已然飽暖了。
想到這里,廠公大人給了自己一巴掌,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