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呵一聲別開了眼。
原來,無論孩子還是花翎口中的男人,都不過是她手中利用的工具罷了。
南疆的風俗與西楚有很大不同。
不知原因為何,蠱蟲多為女子豢養,男子在養蠱一道總不能登峰造極。
施如海是個例外,卻還是敗在了她的手上。
原本,按照這種形式,女子地位本該至高無上。但南疆,卻極其歧視女性。
甚至在有些地區,用一擔糧食便能換走一個女子。
這些年,苗蘇蘇雖以蠱王秘錄坐上南疆領主之位,實際上卻是在與虎謀皮,並不似表面一般光鮮。
加之她只得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兒,且放言此生不再婚配,地位早就岌岌可危。
這時候,若花翎能產下一子,便可以幫她母親坐穩領主之位。
畢竟,將來的南疆領主總要由男子來執掌,那麼領主的孫子,便是當仁不讓的繼承人!
她便能母憑子貴,直上青雲!
也不知她口中天神樣完美的神秘男人,知道自己成了別人借種的工具時,會作何感想。
「我此番偷離西楚,不打算再回去了。」
花翎撫模著小月復,緩緩開口︰「你們西楚人素來麻煩。我若想堂堂正正嫁給孩兒的父親,還是與百里雲笙那個蠢貨和離後更保險一些。」
她眼珠子轉了轉︰「我想來想去,這事情只能你替我去做。百里家本就對你們林家頗有忌憚,你去開口,他們總要給幾分顏面。」
林楚唇角一扯,眼底閃過細碎紅芒如冰。
她以為花翎成長了,如今瞧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而雙標。
她自以為聰明,處處算計旁人,獨獨對自己寬容。
見林楚久不出聲,花翎挑了挑眉,眼底生出淺淺怨怪與不耐。
「我這要求你必須答應,這是你和端木言欠我的!」
「若不是你們,我便會是西楚與南疆的雙重的公主。哪里需要這般勞心勞力為月復中孩兒日日籌謀?」
花翎的聲音變得尖利而陰冷,充滿怨毒。
蕭隱仇下意識便要上前,卻忽然發現自己周身竟忽然生不出半點力氣。機械左臂忽然成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扯著他的身軀重重跌在了地上。
人體倒地的巨大聲響在大殿上空回蕩。
然而,無論是林楚還是花翎都無動于衷,兩人眼中只有彼此,似乎早忘記了殿里還有蕭隱仇這麼一個人。
「林楚。」花翎得意大笑︰「你上當了!你以為你斗的過我?從你踏入這里開始,就注定了只有死路一條!」
「其實原本你是不用死的。」她唇畔笑容陰毒而冷厲︰「但你偏偏要為端木言那個賤人出頭,那你就去死吧!」
「花翎。」林楚瞧著她,容色清淡︰「你沒發現,我一點都不緊張麼?」
花翎笑容一僵,眼底閃過慌亂。
「不可能,你別騙我?他給我的東西,天下所有人都無法破解。他是天下最厲害的人,他早就算到你會來。我在大殿里放的藥,就是專門克制你的!」
林楚挑眉,這是花翎第三次提到她背後的男人。那人到底是誰?能配置出專門克制她的藥材?
這是……熟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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