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嫌眸色一凝,眼底糾結如潮。嘴唇翕動半晌,終是緩緩低下頭,並不與二人目光相踫︰「我不知道。」
「咱們走。」玉安安自地上彈起,一把抓住阿嫌手腕,扭頭便走。
「站住!」
林楚蹙眉,毫不猶豫攥住阿嫌另一只手腕︰「我並沒有準許你們離開!」
二人皆抿著唇瓣,均不再言語。卻固執的誰也不肯先放手,氣氛凝滯,僵持不下。
三人動靜過大,終于驚動了守衛。
熊大氣沖沖被人扯來滅火,他簡直要瘋了!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他今年是犯了什麼太歲!怎麼他組里的事情,就接二連三的層出不窮?
「都給我放手!」他瞪著眼,陰惻惻一聲吼。
看見林楚,他就頭疼!怎麼又是她?!
玉安安冷哼一聲松開了手。
「林楚!」
她神色冷然,衍生出凜然不可侵犯的豪氣︰「我敬你敢作敢為,平日里將你視作朋友。卻不曾想,你是個連禮儀倫常都不在乎的妖女!」
「自此後,我玉安安,再不會出現在你三尺之內!」
言罷,她堅定轉身絕塵而去,再不曾有過片刻停留。
熊大撇一撇嘴,不以為意。
當初夜宴,林楚與修羅王針鋒相對時,玉安安第一個站出來支持,還以為她們的感情可昭日月牢不可摧呢。
這才幾日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女人的友誼,臭的賽狗屁!
玉安安一路走得極快。
驀地,她嬌小身軀被籠罩在一片陰影當中。
抬頭瞧去,卻見春風般和煦的男子站在面前,一雙眼眸暖陽般明潤。
玉安安心中一顫,只覺被那人瞧一眼,便似冷到了骨子里。
原來,春天並不一定溫暖,春寒料峭時較之嚴冬,更叫人難耐。
「沒有人告訴過你麼?」
丹青瞧著她,語聲溫潤︰「楚楚是不能受委屈的。」
他輕輕嘆息,眼底帶幾分歉意︰「既然你說要與她老死不相往來。那麼從今日起,你自去地庫吧,以後便再也沒有與她往來的機會了。」
玉安安周身血液似在那一刻凝固。
地庫?!他說地庫!!
那可是無相渡的禁地,是令人談之色變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地庫中到底藏著什麼,眾人只知道,但凡進去的人,便再也不曾出來。
送去地庫,是無相渡最嚴酷的懲罰,生不如死。
她不過與林楚起了幾句口角,他便……要她到地庫里去?
「我實際上並不願如此。」
丹青說道︰「但你說不願出現在她三尺之處。她卻是要生活與陽光里青山下的。我思來想去,只有地庫才能不與她共處一片青天。所以,委屈你了。抱歉。」
丹青面頰上帶著微笑。
他素來如此,即便做著最殘忍的事情,還是始終如一溫文爾雅,彬彬有禮。
玉安安氣息一凝,忽听耳邊傳來噗通一聲。
一身材高大的男子,直直跪在她腳邊︰「請大人收回成命,小人願以性命擔保,玉安安以後萬不會冒犯林楚。」
「林楚?」丹青似微顰了眉頭,眼底溫潤添了幾分裂痕︰「直呼她的名字,你們也配?」
「……嗯?」男人一楞,卻听耳邊一聲怒吼。
「溫若錦!」
玉安安咬牙︰「你給我起來!不聲不響就跪下,你算個什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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