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單手將林楚攬入懷中,手掌貼在她後心處,將融融暖意注入她骨血中。
林楚眉尖一動,心里便也浮起暖意融融。
寨門下的琵琶聲里分明夾雜內力,便如姚縴縴的獅子吼。
皆是上乘音殺的功夫。
林止擔心她大病初愈,怕她遭人暗算,才以內力相護。
「不用為我擔心。」
林楚莞爾,軟聲細雨在他耳邊輕輕說道︰「全力御敵便是。」
「呵。」
林止淡笑︰「這麼點本事,尚不需本座全力以赴。」
語聲落,男人手指忽然在琴弦上一掃。
叮!
這一聲極低。再之後,樂聲起。
高亢對低沉,音波在四下里擴散,無形氣浪排山倒海般襲來,草木凋零。
風將林楚發絲吹亂,她抬手按了按鬢角嘶了一聲。
林止低頭,狹長鳳眸里便生出冷冽殺氣︰「傷了哪?」
「並沒有。」林楚淡然搖頭︰「只是覺得有點冷。」
林止點頭︰「明白了。」
林楚眯了眯眼,你明白了什麼?
她不過說了句冷了,能明白什麼?倒是將話說清楚,叫大家都明白明白呢。
林止已然回過頭去,琴聲陡然一停。如玉長指勾了根琴弦,高高挑起,陡然松手。
錚!
天地間一聲錚然,冷光如月直沖向寨門下。
!
弦斷聲傳來,琵琶聲戛然而止。
那人分明不甘,才撥了一個音符出來,林止手指便在琴弦上連續的勾挑。
明明還是如方才一般低沉似嗚咽般的琴音,意境卻已大不相同。
即便有林止內力相護,林楚也能清晰覺出無處遁形的鋒銳殺氣,刺的人眼楮都疼了。
寨門下拉車的戰馬忽然一聲嘶鳴轟然倒地,口鼻邊滲出鮮紅的血沫子。
馬車中琵琶聲立刻停了,這一次久久不曾再度傳出。
林楚瞧著林止。
這個男人還是如從前一般,從不曾叫她失望。
馬車中人御音殺人的本事大著呢,林止卻只用了一只手,便將他給壓制的死死的不能翻身。
那人顯然有備而來,帶著勢在必得的凜然之勢。
可惜……他的對手是林止。無所不能的林止!
他便連半點勝算的機會也無。
「呵。」
林楚低低笑道︰「我家老塵這首曲子,大祭司可喜歡?若還不曾盡興,不若進寨子里來,再行切磋?」
馬車里聲息皆無,似連呼吸也不聞。
林楚皺了皺眉,瞧一眼林止暗含怨怪。你莫不是將人玩死了?
林止聳肩,頗委屈。我出手留了分寸,不該呢。
「陸安,去請大祭司出來。」
「是。」
陸安答應一聲才要離去,卻被林楚攔住。
「這人……。」她眸色一閃,沉吟著說道︰「得我親自去請。」
「一個山野村夫,哪來的臉要老楚你親自請?」林止挑眉,百般不願。
男人大掌搭在女人柔軟腰肢處,灼熱如烙鐵。以實際行動表達出主人的強烈不滿。
「這里是南疆。」
林楚瞧著林止,頗覺無奈︰「那人若真是大祭司……。」
南疆與別處不同,這里的人善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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