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子夾糠是一種極好的貯糧方法。
先將稻谷糧食烤干,再以席子將糧食緊緊裹在中間,糧食同席子之間還塞了許多吸水防潮之物。
以這樣方法保存的糧食,能存放經年不腐。
隔了這麼多層,能將油給淋在稻谷上?
「應該……」林長夕略一沉吟說道︰「是有人在席子上動了手腳!」
林楚淺淺抿唇,眼中閃過一抹贊許。
這位四哥自第一次見面,便像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在上京城,沒人將他當回事。
實際上,他從不是蠢貨!
但,無論真相為何,倉中糧食都已付之一炬,將真相徹底掩埋。
她的身邊,藏著個危險的敵人!那人對她言行部署了如指掌,每每總能先發制人!
她也是時候,認真起來了!
「今夜之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林楚低聲開口︰「一切,依計劃行事。」
……
鎖城數日的夔州府,突然熱鬧了。
自糧倉被燒那一日開始,伍元彬的耳朵從沒有安靜過。
「太守大人,林庾史將衙門里記載著經年懸案的卷宗,都給搬走了!」
「太守大人,林庾史將屬下手底下所有仵作都給劫走了。整整一日,也未將人放回來!」
「太守大人,屬下手底下衙差也被她給調走了!」
「太守大人,林庾史要宴請城里所有大戶。說……銀子都記在您賬面上。」
「太守大人……。」
「夠了!」
伍元彬一聲怒吼,氣的面色發青。
他從沒想到,一向引以為傲的官職,听起來……這麼刺耳!
今日一早,從睜開眼楮,便有絡繹不絕的人群,在他耳邊訴說林楚的各種光輝事跡。
伍元彬按了按額角,強壓下眼底跳動的怒火︰「無論林楚叫你們干什麼,都……」
他深深吸口氣︰「照辦!」
伍元彬將照辦兩個字咬的極重。
眾人听的打了個哆嗦,似在那兩個字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血腥氣味。瞬間,作鳥獸散。
人人眼低的愁緒,卻自此更加深沉。
伍元彬愁腸百結,眉頭擰成了個川字。
距離交糧還剩兩日,林楚不該想法子籌措糧草麼?搞這麼多事情出來,要做什麼?
在庾司衙門,他親口答應支持林楚的工作。忽然就……挺後悔!
他抿了抿唇起身,想知道林楚做什麼還不容易?瞧瞧去!
咚咚咚!
他尚未邁出房門,忽听府衙外鼓聲轟鳴,延綿不絕。
「什麼人擂鼓?」
伍元彬皺眉︰「這是州府衙門,叫他們先回縣里遞狀子去!」
「大人。」新上任的主簿苦著臉︰「是夔州商號總長肖掌櫃,帶著城里幾位主事人,拿著商會聯名信前來告狀。」
「他們又湊的什麼熱鬧?」伍元彬膩煩的不行,心頭的怒火幾乎壓抑不住。
自打林楚一伙進入夔州,真真是諸事不順!
籌集軍糧的事情還一籌莫展,商會的人又來湊什麼熱鬧!
「叫他們進來。」
主簿才要離開,卻听伍元彬急急補了一句︰「直接將人帶到花廳去。誰若是再擂鼓,直接打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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