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從未叫人行刺與你,這事是個誤會。」付冉久抬手擦了把冷汗,陪著笑臉瞧向林楚。
「誤會?」
林楚淡笑︰「這人乃是你大理寺的軍卒牢頭,大人莫非也不認得?」
「自然不認得。」付冉久說的理直氣壯。
「我是真的不認得。」
付冉久卻將頭顱揚的極高,絲毫不因為自己說不認得手下,這種聳人听聞的言論,有多麼的奇葩詭異。
「大理寺的牢頭名喚顧杞,已然四十有二。這人年方及冠,儼然並非顧杞,本官從未見過。」
林楚挑眉︰「哦?」
付冉久又擦了把冷汗。
天地良心,他說的都是實話。這年頭,怎麼說句實話都沒有人信呢?
「本官在刑部供職,並非直屬大理寺官員。此番前來,只因借調。大理寺人員眾多,我才來了幾日功夫,是真的認不全!」
林楚被付冉久真誠而急切的神色驚著了,這老頭,不是幫著百里淵不擇手段弄死她的敵人麼?
怎麼……這麼慫?
林楚半垂下眼睫︰「大人說的……有道理。」
臉面乃是官場中人立足之本,若是連臉都不要了,這人堪稱無敵!
「那麼……」她眼眸泛出細碎紅芒︰「這會是誰的人?」
「袖中弩。」俊俏書生抬眸緩緩開了口︰「乃是天鷹衛私用之物。」
使用天鷹衛私用之物來殺人,誰安排的人還需要問?
「原來如此。」
林楚側目,冷幽幽瞧向百里淵︰「大司馬,是麼?不對,該恭喜大司馬榮登攝政王。」
她嘴上說的熱絡,目光卻冷凝如冰。眼底藏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充滿挑釁。
她的手指點向地上昏死那人。
「這人,原來是是攝政王安排的。不但李代桃僵私自調換了大理寺牢頭,又指使他買通衙差,企圖在上堂之前,將我暗殺?」
「竟然有這種事?」
石菲菲深深吸口氣,眼底帶著驚懼,一雙玉手按著波濤般激蕩的胸膛。
「這可是堂堂正正的案子!連太後都下了旨,要三公會審,力求公平公正。怎的沒有上堂,便要將人犯斬殺?」
「師父您也太仁慈了。」
端木言咂咂嘴︰「像這種黑心爛腸子的貨色,膽敢對您不敬。直接打死了挖出他的心肝喂狗去,還留著他一條命憑白髒了我上京的地面?」
眾人生生打個哆嗦。能將挖人心肝去喂狗這種話說的面不紅心不跳,不愧是京城第一魔女!
「話不能這麼說。」
林楚溫聲開口︰「總得留個能喘氣的來跟他主子見見面,不然他主子還不知道,自己做人有多麼失敗!」
眾人嘴角又一扯,這對師徒不愧是師徒。一個比一個嘴巴毒,留個活口的目的,只是為了證明敵人有多失敗,就……
真的很會扎人心!
「竟然還能這樣?」端木言滿目崇拜的點頭,繼而瞧向面色漆黑如墨的百里淵。
「怎麼半晌沒有听到攝政王反駁?我記得,攝政王一向口才極好。」
「因為心里有鬼。」鐘思冷聲說道。
「哦!」
堂上堂下百姓們點頭,人人眼底帶著幾分了然。
石菲菲嗯一聲︰「攝政王看來是默認了。」
「一派胡言!」
百里淵氣息冷沉肅穆︰「只憑一個袖中弩的仿制品,便想攀誣本王?笑話!」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