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被那只手扯出了血池,卻並未隨著沖刷出的鮮血被沖下坡道。
反倒被人扯著腳腕,給倒吊在了半空。
林止在她身後緊緊相隨,足尖在地面上一點,便將林楚攔腰抱住。
下一刻,手指一抖,以指化劍朝著半空里戳去。
這一招出手極快,又使出了他平生之力。一旦中招,輕則傷重則亡。
「呵。」
頭頂有人甕聲一笑︰「小女圭女圭年紀不大脾氣不小,不好不好。」
言罷,那人忽然松開手。
林止早有防備,將林楚攔腰抱緊落地,就勢一滾便起了身。
「什麼人!」林止周身皆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他能篤定方才說話的是個人,活生生的人!
能在這種鬼地方活下來的人,絕對不容易對付。
那人並未言語,忽而自洞頂飄落。
林楚與林止只覺眼前一亮,四下光華大盛。竟是那人,手中拖了顆碩大的夜明珠,將四下一切照的亮堂堂。
「你是誰?」林楚凝眉,眼中滿是警惕。
她與林止的身後是向下一條土坡。土坡光滑平整,儼然經常被人踩踏。
方才流泄而出的鮮血,便是順著那條土坡流下,最終滲入到泥土中不見了蹤跡。
他們此刻所在之地,是土坡上一個小小的平台。
他們對面,站著個瘦小干枯須發半白的老者。
老者眼楮雖明亮如燈,眼袋卻有大又重,儼然很有些年紀。一時間瞧不出他的修為,看他神韻卻不似壞人。
老者沒有說話,舉著明珠將林楚上下打量,眼底意味叫人心驚。
林止凝眉,只一側身便將林止給擋在了身後。
「呵。」
老者勾了勾唇,瞧著林止露出發黃的牙齒︰「你雖不是聖女選中之人,老夫瞧著倒也不錯。」
他的話說的沒頭沒尾,卻令林楚心底如擂鼓般顫了一顫。
聖女?!哪個聖女?
聯想到一路瞧見的兩尊雕像,她忽而有些激動。
莫非是……
「本座自然好的很。」
林止淡淡開口,雖滿身血污,卻難掩他周身光華氣勢︰「不容他人置喙。」
「你這女圭女圭真沒有禮貌。」老者撇嘴︰「老夫決定重新思量方才所言。」
「丫頭。」他朝林楚招招手︰「你來,我只同你說話。」
「不行。」
林止冷聲打斷老者︰「老楚從不喜歡與旁的男人說話。」
他拒絕的毫不客氣,半點情面不留。
老者卻並不生氣,反倒呵呵一笑︰「你這話說的一點不錯,說明你對丫頭是真的上了心。」
「不過,老夫可算不得外人。丫頭,你仔細瞧瞧我,真的就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麼?」
老者指著自己鼻子︰「老夫叫做鄒敬。」
「鄒……敬。」林楚一沉吟,這名字陌生的緊,全無印象。
她老實的搖了搖頭︰「不認識。」
鄒敬瞧著她,緩緩嘆口氣。
「怨不得你,都怪我們走的年頭太久。你那時候才剛剛出生,哪里記得那麼多事情。」
林楚心中一動,忽覺一路所見如斷斷續續的珠子般的見聞,突然連貫了。
鄒敬便是將它們穿在一起的,那一條線。
「你是……。」
她手指一顫,上前一步,與林止並肩而立。
眼楮卻眨也不眨瞧著鄒敬︰「你認識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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