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幼年離家,拜入神鬼門。神鬼門人頗會造勢,門人弟子師成之後,皆會下山尋找命定之人,並且不遺余力助他得到帝位。」
「百年前,西楚世祖皇帝能成功登位,便是仰仗我神鬼先祖之功。」
他話鋒一頓︰「林長帆能夠大敗前修羅王,又焉知不是雪無依的功勞?至于天可汗麼?」
他臉上笑容高冷而驕傲︰「憑的卻是我拓跋泉鳴!」
這句話,成功讓林楚打了個冷戰。
天可汗是何等英雄人物?他叱 風雲的時候,拓跋泉鳴還是個孩子吧。這麼大言不慚,他家大人知道麼?
「郡主不信?」拓跋泉鳴勾唇︰「我神鬼門人得天神祝福,皆是身有氣韻之人。他們能夠成功,靠的就是我們的氣韻。」
林楚心里呵呵,這要沒個幾十年的大病說不出這樣的話。您開心就好。
「真不好意思。」林楚決定不慣他毛病︰「雖然你的條件很有吸引力,但阿嫌比什麼天下一統重要多了。」
林楚「叮」一聲將茶杯蓋重重蓋上︰「我家阿嫌是個人物,不是貨物。國師請,不送!。」
「你。」拓跋泉鳴的手指指向林楚,他的膚色竟比身上雪白的衣衫還要白上幾分,如沒有血色的死尸。
「本座定會叫你後悔今日所言。」他眸光中閃過絲叫人心悸的異樣光芒。
「哎呦。」
忽而听到一聲驚呼,隨即便瞧見一個托盤,飛了進來。
托盤直直砸向拓跋泉鳴,那人身子卻是詭異的一歪,他的身子竟平行這滑出了數丈,完美地避過了飛襲來的茶盤。
拓跋泉鳴眸色如刃,望向門外黑衣冷眼的婉言。婉言面無表情,直直迎上拓跋泉鳴的眸光,動也不動。
心思都放在婉言身上的拓跋泉鳴沒注意,一條小身影忽而到了他面前,將他結結實實撞了一下。
將他好不容易飄開的身子,又給撞了回去。
嘩啦!
茶盤恰好落下,淡黃的茶水盡數潑灑在他雪白的下擺上。
林楚瞧的嘴角一抽,那種色澤的一灘水漬,落在那樣一個令人臉紅的位置。實在是,實在是……
好羞澀啊!
「姑姑。」小肉球滾進林楚懷中︰「我想去接盤子,那叔叔擋我路。」
「嗯。」林楚微笑︰「阿嫌,你說的不對。好狗不擋路,連狗都不會做的事情,國師大人怎麼會做?」
「他只是怕你被燙到,才替你接下了盤子,就是沒接好。」
「哦。」阿嫌的眸子閃閃發亮︰「是哦,謝謝叔叔。您沒事吧。」
他的臉上無限真誠︰「那一杯可是剛燒好的開水?」
拓跋泉鳴咬牙切齒︰「本座無妨!」
剛剛邁進家門的李天綬吃了一驚,他看到了什麼?
他那個潔癖弟子,比雪還白的衣袍上掛著醒目的一灘黃,哩哩啦啦染滿了下擺。
他的臉色竟然黑的如同暗夜,他什麼時候有過表情麼?
李天綬嘶了一聲,這一群還真是什麼人都敢惹啊!
「國師可要換衣服?」林楚心情極好,阿嫌越來越可愛了。
「不必。」拓跋泉鳴的眸光冷凝如冰,卻在看到阿嫌時,生出了志在必得的貪婪。
「你們今日所為,本座定當千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