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玄源和青鸞看向天地屏障背後平靜下來的空間。
雖然還是一看不出什麼實際的樣子，可從這片空間和玄源又加深的聯系上看，玄源已經收獲了他想要的東西了。
至于這次的付出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夠有真正的產出，恐怕也只能等待遙遠的未來了。
好在玄源和青鸞也不過是落下一步閑子，什麼時候能夠有所收獲都沒有關系，哪怕用不上也無所謂。
青鸞揮手將打開通道關閉。
玄源和青鸞這一次來到不周山之巔的事情也已經全部完成，于是玄源和青鸞決定直接下山。
上山的時候，玄源和青鸞專注于不周山的山頂，而下山的時候，不周山的山腳和半山腰也有別樣的滋味。
玄源和青鸞一路在不周山之中漫步，領悟不周山散發出來的那種意志威壓的力量。
在這之前，玄源對于不周山的意志威壓雖然十分重視，可卻並不清楚這其中背後的奧秘。
而現在，如果一切如同玄源所想，玄源想要證道混元，恐怕需要玄源深入的去了解這其中的信息，這對于玄源來說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要說這不周山的意志威壓，當玄源可以克服的時候其實就有些不將其放在眼里。
現在細想想來，單單是意志威壓，就能夠鎮壓洪荒世界，即足以看出不周山意志威壓的特殊之處了。
當然了，玄源眼前的不周山意志威壓，應該還沒有到達混元層次，最多也就是準聖層次。
不然玄源根本沒有可能穿過不周山的意志威壓達到山頂。
可就算是準聖層次的意志威壓，對于玄源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玄源和青鸞在不周山之中隨意行走，一邊參悟不周山意志威壓的玄妙，一邊觀察不周山這些年的變化，想要從中獲取新的機緣。
……
這天，玄源和青鸞在不周山之中漫步，突然發現一位看著不過是初入金仙之境的修士，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照理說，現在的洪荒世界正處于天地大劫過後難得的發育期，洪荒世界之中許多修士也開始游歷了。
眼前的修士之所以引起玄源的注意，正是因為他僅僅是金仙修為。
不周山意志威壓的恐怖，玄源早在大羅之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那個時候的玄源對抗其不周山的意志威壓都有些吃力。
而眼前的修士，竟然能夠在金仙之時就對抗不周山的意志威壓。
哪怕他不過是剛剛踏入不周山意志威壓覆蓋的區域，也足以讓玄源刮目相看了。
因為玄源都不確定，自己在金仙之境的時候，能不能夠做到他這樣。
同樣的，從這位修士身上的氣息來看，應該也是一位先天神魔，也只有先天神魔，才能夠在只是金仙之境的時候，就創造奇跡，做出不可能的事情。
發現玄源的眼光之後，青鸞順著玄源的視線看去，也發現了這位不同尋常的金仙修士。
青鸞開口道︰「確實有不凡之處，難怪能夠引起你的注意。」
說完之後，青鸞又看了玄源一眼，補充道︰「怎麼？還真對他有興趣。」
玄源無所謂的道︰「正好踫上了，又正好有時間，那就和他聊聊，說不定有驚喜呢？」
說完之後，玄源示意青鸞跟上，便一步踏出，來到了這位金仙修士面前。
而青鸞緊隨其後，基本在同一時間來到了這位金仙修士面前。
看到面前突然出現了兩位修士，這位金仙修士在驚了一瞬間之後，立刻反應過來，仿佛目光平靜的看著玄源和青鸞。
「不知兩位前輩有何要事？在下有什麼能夠幫到二位的？」
雖然這位金仙修士表現的足夠的鎮定，目光也很平靜，可玄源和青鸞還是把握到了他那一閃而逝的警惕。
不過是因為不清楚眼前的情況，所以沒有貿然的做出什麼事情，也沒有過多的表露他的情緒。
從這點來看，這位金仙修士的表現已經算是不錯了。
如果易地而處，玄源自己也不能肯定自己能夠做得比他好。
在打量了眼前的金仙修士一小會之後，玄源這才開口︰「不過是好奇，能夠在金仙之境就能夠踏入不周山的修士是什麼樣的存在，貧道兩人對你並無惡意。」
眼前的金仙修士回道︰「能夠引起前輩的注意是在下的榮幸，我也相信前輩對我沒有惡意。」
說完之後，眼前的修士有些自嘲的說道︰「如果兩位前輩對我有惡意的話，恐怕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不得不說，眼前的金仙修士的舉止讓玄源對他更感興趣了。
能夠在自己和青鸞面前，通過自嘲的方式，化解氣氛的凝重，同時又暗暗的捧了一下自己和青鸞，單單是這應對的方式，就很不簡單。
看著眼前的金仙修士，進退有據，玄源也樂得結個善緣︰「既然已經見過了，為了彌補貧道兩人對你的打擾，可以回答你的一個問題，你如果有什麼修行或者其他方面的疑惑，可以提出來，貧道我盡量給你個滿意的答復。」
听到玄源的話之後，眼前的金仙修士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過。
之後，這位金仙修士面色恭敬的拱手道︰「在下靈寶，謝過兩位前輩的厚愛，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厚顏相問了。」
「何謂‘道’？」
當眼前的修士說完之後，雖然面色不顯，可玄源的心中卻起了波瀾。
靈寶？
靈寶天尊？
通天教主？
玄源暗自窺視這位自稱靈寶的修士的一切，發現對方的身上，確實帶有一部分靈寶的味道。
變化無方曰靈，欽崇貴愛曰寶；在天曰靈，在地曰寶。
或許，眼前的這位修士，就是未來的靈寶天尊。
當然，雖然心有波瀾，可玄源卻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畢竟就連傳說之中的道祖鴻鈞玄源都見過，三清之一的靈寶天尊雖然能夠讓玄源有些好奇。
可確實和玄源關系不大，畢竟自己和他不會是一個時代的人，從兩者現在的修為差距就可以看出這點。
事實上，對于有志于證道混元的玄源來說，如果等到靈寶真的成聖之後，自己依舊沒有證道。
那也就意味著自己在未來和鴻鈞、羅等人的競爭之中失敗了。
而證道失敗的下場可想而知。
想到這，玄源突然感到有些不對的地方。
三清？
是啊，所謂的三清不相傳是盤古元神所化，三位一體的存在嗎？
為何自己在眼前的靈寶身上看不出有盤古元神所化的跡象？
難道是盤古元神自晦，在保護眼前的靈寶？
不對，不只是沒有發現盤古元神，就連所謂的三位一體的三清，玄源都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如果現在真的有所謂的三清，那眼前的靈寶的身上，必然能夠發現同他氣運相連的其余兩人的信息。
就像是玄源和青鸞、風龍和雲龍一樣。
還是說所謂的三清現在還不是一體？
那盤古元神一分為三的說法也就未必正確了。
因為如果他們真的都為盤古元神所化，那他們之間的因果關聯應該是先天而成的，玄源不可能看不出任何征兆。
想到這，玄源甚至在暗中催動光陰刀，想要看一看眼前的靈寶的過去未來。
未來或許不可追，可眼前的靈寶的過去對于玄源來說卻沒有太大的秘密。
靈寶是在龍漢大劫結束之後才出世，乃是天地清氣所化。
從這點跟腳來看，靈寶確實和傳說之中的三清的信息是吻合的。
這樣來看，所謂的三清為盤古元神所化，就未必是先天而成的了。
難度是後天修行所致，是元始、道德、靈寶三人共同修成三清，共同修成盤古元神所化。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可以說得通。
畢竟整個洪荒世界基本上都是盤古所化，所謂的盤古正宗，也不過是修為高低所決定的。
或許他們三人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盤古的饋贈，就此修成三清，成為盤古元神所化。
更何況，在強者的眼中，過去並不完全是確定的，就好比玄源對于混元的幻想，時間線將會是混元最大的戰場。
就算元始、道德、靈寶三人真的是後天修成的三清，後天修成的盤古元神所化，可只要實力足夠，能夠追溯到他們剛剛出世之時。
將未來的盤古元神融入到他們還在孕育之中的本源當中，那他們不就是天生的盤古元神所化了嗎？
古老者未必強大，可強大者注定古老。
對于強者而言，所謂的過去未來，不過是一念之間罷了。
當然，這不過是玄源的猜測罷了。
事實上，洪荒世界的本質極高，時空極其穩定。
在玄源看來，哪怕到了混元之境，都未必能夠改變時空，回到過去。
不過既然相傳他們是盤古元神所化，那其中定然有盤古大神的手筆，所做的事情能夠超出常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
畢竟傳說之中的三清，秉承著盤古大神的氣運，簡直就是天生聖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鴻鈞又何德何能可以成為他們的老師呢？
哪怕鴻鈞借助天道的意志也未必能夠辦到。
或許合道後的鴻鈞有一絲可能，可沒有合道的鴻鈞又哪里有這個本事呢？
再加上，玄源等一眾開天之初就出世的先天神魔，天生就帶有為洪荒眾生開道的使命。
如果有所謂的天生聖人，那玄源等人還開什麼道，探什麼路？
直接沿著盤古大神留下的路不久已經是一條通天大道了？
洪荒世界雖然是盤古所化，可在洪荒世界出現之後，就注定和盤古大神的路不同了。
或許洪荒世界的眾多生靈所修的道，將會成為盤古大神大道的養料，如果盤古大神真的沒有隕落的話。
看來三清的成道或許還有一些玄源不知道的秘密，其中甚至涉及到了洪荒世界的隱秘，盤古大神的謀劃。
當然，這些信息不過是在玄源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
無論未來的三清如何成道，他們和玄源的證道都不會有太大的關系，而事關盤古大神，玄源有自知之明，能不摻和就不摻和。
當然，如果未來自己證道混元之後，或許還真能夠插上一手。
不過哪怕如此，這也是不知道多少年後的事情了。
……
盡管心中思緒萬千，可在外界，也不過是過去了一瞬罷了。
玄源仿佛是沒事人一樣，看著靈寶發問。
而在靈寶問出「何謂‘道’」的時候，又讓玄源有所觸動。
看來眼前的靈寶志存高遠，不過是金仙之境就已經開始思考什麼是道了。
當然，或許現在靈寶眼中的道和玄源理解的道不同。
或許靈寶眼中的道是大羅之道，而玄源理解的是混元之道。
所以，對于這個籠統的問題，玄源其實也沒有答案。
于是玄源也只能回道︰「道從不外求，道在前方，道在行中，道在心中。」
當然，玄源的話，哪怕是敷衍，也確實是玄源心中的真實想法。
每個修士自己的道，確實是只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探索，在行動中探索，最終還是要落到自己的心中。
而這，也是玄源突破大羅之道、突破準聖之道的經驗。
看似簡單，可其實反而是最容易忽視的道理。
听完玄源的回答，眼前的靈寶沒有任何表情，玄源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明白自己所說的意思，或者他早就知道了這個道理。
玄源也沒有再解釋的想法，畢竟自己不過是想要和他結個善緣罷了。
將這個機會擺在靈寶面前，靈寶卻選擇問這類沒有答案的問題。
也許是目前的他對于求道真的處在困惑之中，也或者是他對于他目前遇到的問題有足夠的自信能夠自己解決，無需玄源幫助。
而無論哪一點，玄源能夠做到的也就只有這樣了。
玄源也沒有想要繼續和他糾纏下去的想法，打算就此別過。
不過在離開之前，玄源突然對靈寶說出了兩個字︰「昆侖。」
說完之後，玄源和青鸞便一個閃身離開了原地。
剩下的靈寶听完玄源的話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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