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秋環顧了一下周邊的雲霧︰「我好像知道為什麼這兩年的爭鳴金鐘沒有人能夠成功了,這種作戰環境簡直就是犯規啊。」
敵在暗我在明,更不用說敵人的數量還是我方的數倍數十倍,這簡直就不是人能夠完成的任務。
沒有人回答顧三秋,因為這是戰場最為基本的鐵律,如果有人現在忍不住回應顧三秋的話,那麼現在應該已經被快速找到一招打得退場了。
如果換一個地方,香君來訪的話那肯定是好茶奉上,但是此刻,他們是敵人,是敵對的雙方!
爭鳴金鐘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成功三響,難道是這些人修煉到腦子已經不清醒了,所以說連一點人情世故都不講?
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因為這個位置太過重要,修行一脈不會輕易確定魁首。
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職位的權柄幾乎等同于舊蒙德時期的統治者。
修行一脈要親自經歷戰斗之時,也要看看魁首是否能夠有壓過一個時代的實力,這才是能夠得到所有人承認的方法!
「殺!」
雲霧當中又跳出了數十位高手朝著顧三秋圍攻而來,他們有的借助符咒飛在半空中對顧三秋降下元素攻擊,其他的則是前後左右包圍起來實施圍毆。
地下的機關手再度襲來,這一次就已經不是手上淬毒了,兩條機關手上瓖嵌著品質上佳的風元素晶石,一圈一圈銳利的金屬片旋轉著朝顧三秋的雙腿切了過來!
嗚嗚的風聲讓顧三秋都忍不住皺眉,選擇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移動,想要避開那兩只電鋸齒輪手。
如果只是普通的切割還有爆炸倒也不算什麼,但是過來攻擊自己的人已經涵蓋了機關,肉身以及元素參悟三脈,他才不相信這些人是一個宗派出身的。
那麼問題來了,是誰能夠將這些人整合起來組合出戰?
結合剛才機關師的行動和陰險程度,顧三秋已經有所判斷了,所以更不能讓自己被那東西追上。
想象力這種東西,一旦能夠真正付諸于行動並且設想出相對應的手段的話,旁人根本猜不到你究竟能搞出什麼操作來。
顧三秋不願意賭,除開有更多的人隱藏起來之外,他還要留夠力氣提防「劫」的出現。
「一口氣沖出去,在這麼被圍攻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顧三秋非常清楚雲霧當中還有更多的人隱藏著,出來的這些應該只是先頭部隊,如果再繼續跟他們糾纏的話太浪費時間了。
而且至少從現在來判斷,所謂的「劫」並沒有在這幾個人身上顯化。
「高塔之護。」
天空中,龐大的烈風之力化作高塔懸浮在了顧三秋的背後,原本能夠攻擊到顧三秋的兵器馬上就被強勁的風障給撕碎!
「烈風之拳。」
顧三秋跳出戰圈,抓住機會一拳朝著周邊的雲霧轟了過去,烈風之力凝結而成的拳頭瞬間將周圍的雲霧轟散,露出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但就在顧三秋看到他們,並且決定朝著哪一個方向進行攻擊的同時,一個個身上氣血之力爆棚的中年人各顯神通沖了過來,對著顧三秋就轟出了致命的一擊!
顧三秋不想被圍攻,想要主動出擊打開局面,同樣作為身經百戰之人,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顧三秋的想法!
「見過香君,今日得罪了。」
一個個現役的修行一脈高級戰力各自出手,硬是將顧三秋打回了機關師布置的機關陣當中,毒物,爆炸甚至是迷陣數不勝數。
「開!」
顧三秋怒喝一聲,岩 拔地而起毀掉了整個陣法,隨後在顧三秋的控制之下,他腳踩岩 朝著那幾個肉身道的修行者殺了過去。
顧三秋左手凝聚著烈風,右手則是高度濃縮的岩元素拳套,一快一慢一輕一重,沒過幾回合就重新穩住了局勢。
要不是面前這幾人的默契程度相當高,不然的話早就應該在他的攻擊下強行退場了。
「被圍攻這種事情真的煩。」
顧三秋抓住機會一拳轟開了其中一人,隨後直接沖到了那位躲閃不及的機關師身邊,一腳就將對方從藏龍山上踹了下去。
「地動術!」
顧三秋雙拳架住其他人的攻擊,右腳狠狠一跺地面,劇烈的顫動將周圍的土地清掃過一遍,確保那個機關師沒有什麼奇怪的後手大招留在這里。
前來圍攻顧三秋的人又多了幾個,而且這一次除了正面對戰的敵人之外,還有更多的人在半空中聚在一起,用符咒凝聚了大量的元素力,在周圍布下了一個個令人生厭的陷阱陣法。
前方這些人的攻擊非常有協同感,如果說有人頂不住的話,天空中就會落下一道元素力補充他的消耗,實在不行還能夠通過陣法將他拉回來換人。
「撼山降魔杵!」
顧三秋被拉扯的有些煩躁,當即跳起來對著天上的符咒陣法打出了巨大的降魔杵,將對方直接逼退,符咒陣法也在降魔杵的威力下直接潰散!
「千風吹盡,吾終為王!」
顧三秋渾身上下青光暴漲,一道道烈風化作了刀鋒朝著所有敵人切割而去,就連一些外圍的敵人也遭到了沉重的打擊,還沒參戰就需要提前退場了。
一連串的轟鳴聲在空中炸響,顧三秋趁著這個突破包圍的機會,朝著一方的敵人沖了過去,幾乎是兩拳一個放倒了一大片。
但是眾多修行者也不是傻子,迅速集結組成了一個個戰團將顧三秋逼退,以點成面再度將他包圍了起來。
連綿不絕的攻擊再次傳來,顧三秋也只能撐開岩 護盾強行破局,有一個算一個盡量減少對方的戰斗成員。
突然,一道漆黑的力量幾乎是瞬間跨域了大半戰區,精準無誤地進入到了顧三秋的體內。
劇烈無比的疼痛感和心髒的抽搐讓顧三秋顫抖了一下,就連攻擊都無法再進行下去。
那種彷佛心髒被細長的鋼針刺入其中,甚至還有莫名的存在朝著心髒內部吹氣,想要讓顧三秋爆體而亡的痛苦太過劇烈,完全維持不了戰斗姿態!
就在這時,修行一脈的後方出現了幾個年齡更老,但是身上氣息卻是更強的修行者,他們合力沖出,一人一拳非常連貫地轟在了同一個位置,硬生生是將顧三秋打入了土地深處!
顧三秋吐出一口血,充滿忌憚地看著眼前的敵人。
「我就說什麼地方不對,過來圍攻我的人明顯少了一點,搞了半天就是在這里等我。」
咒法,需要很多人合力才能夠催動的超大型咒法大陣,這才是修行一脈掌握戰機的重要手段!
詛咒的力量依舊在繼續,但是顧三秋也不得不繼續硬著頭皮作戰,最後出現的那幾個老人實力已經接近他了,屬于修行一脈這個時代的天之驕子。
在一個超大型詛咒的攻擊下被搶奪了先機,顧三秋幾乎是一瞬間就落入了下風!
修行一脈人不少,主職戰斗方面的是一部分,實力達到能夠參與登仙之戰的又是更小的一部分。
如果說讓顧三秋去挑了某一個宗門無疑會很輕松,但現在可是在和整個修行界為敵,再怎麼少也能湊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對付他!
「師父,為什麼那些前輩下手都這麼狠啊,總感覺他們是本著打死香君的目的去的。」
與顧三秋有過數面之緣的斗雲有些緊張,他感覺自己這次確實是長見識了,但是場面似乎有些離譜,幾乎所有有名有姓的前輩在圍攻一個人,而且是以打死對方為目的!
「這就是最殘酷的爭鳴,知道了麼。」
「以往那些宗門敲響金鐘,如果發現實在打不過的話就會選擇認輸,這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畢竟看清楚自己的實力也是一份本事。」
「但是香君不同,香君早就知道這場戰斗只有他一個人,但他依舊選擇敲響金鐘獨戰整個修行界,這是不達成目標決不罷休的決意。」
「在這份決意之下,他會拼盡一切力量去完成戰斗,也絕對不可能喊認輸。」
「有此心志,那些老前輩自然也不會留手。」
「玄門魁首爭鳴登仙,要麼在絕境之中涅槃,要麼只能在無窮無盡的攻擊之隕魂碎。」
「這才是最真實最殘酷的爭鳴,只要意志不熄,還能揮舞兵器,戰斗就要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