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秋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大冷天還能穿高叉黑絲出門的奇女子。
是因為體質原因不冷，還是說沒錢買厚衣服？
等等，大概率原因應該是後者吧。
「你這麼看著我干嘛！」
莫娜臉色微紅，因為顧三秋的視線實在是有些不加掩飾，而且還把她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搞得自己有種奇怪的感覺。
「哦哦，沒什麼，你要跟我說什麼來著。」
顧三秋打開大門︰「進來坐坐？」
「我不進你家門。」
莫娜搖了搖頭，用一種忌憚的眼神掃了一眼奉香間的位置。
「里面的能量會干擾我對命運的理解，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
「行啊，野外，還是隨便找個茶館？」
「就，就不能是飯館嗎？」
莫娜臉色羞紅，雙手握緊不安地晃了晃身子︰「我還沒吃晚飯。」
令人窒息啊不對，應該說是意料當中的回答。
「那行，就萬民堂，我剛剛才從那個地方過來的。」
「喲，顧小子，這是要來吃第二頓的意思？」
卯師傅看向一旁的莫娜︰「這是你女朋友？」
「不是，算是同道中人。」
嗯，除了元素力之外都有兩手功夫保底，勉強算是同道中人。
「隨便點，我請客。」
「謝謝。」
莫娜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滿眼放光地開始點菜，頗有一種想要把流失的熱量全都吃回肚子里的。
「這麼多，你吃得下嗎？」
顧三秋看著滿滿一桌子大魚大肉︰「先說好，要是吃不完的話得打包。」
「怎麼可能，你在小看我嗎！」
莫娜一邊吃一邊說話︰「我將這些全都吃完之後，還能夠用特殊的法術將熱量儲存在體內，要是什麼時候我沒錢吃飯，就能夠消耗儲存下來的熱量。」
我去，怎麼你還能領悟這種熱血漫畫里面的能力。
顧三秋嘴角抽搐了一下︰「那麼，問你個問題，你最多能夠儲存多少？」
莫娜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從我開發出這個法術之後，頂多是在野外看到隻果林和日落果樹林的時候可以儲存一點。」
「也就是說，以你的經濟情況，一直都沒有過接觸到秘法上限的機會，是這個意思麼？」
「嗯。」
「那你能教我這個法術麼，說不準我能夠幫你測試出來。」
莫娜抬頭看向了顧三秋︰「這種窮人專屬的法術你為什麼要學，對你沒什麼用處吧。」
「要是能夠儲存能量，打起架來也不怕消耗了。」
上次要是自己學會了莫娜這一招，也不用被魈哥扛上群玉閣了。
「給你。」
莫娜將卷軸扔給了顧三秋︰「都在里面了，還有一些我個人的感悟和經驗。」
「多謝，話說你有點飽月復感了沒有，要不說說你今晚是來干什麼的。」
「哦，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萬民堂的飯菜真是太好吃了。」
莫娜嚴肅地看向顧三秋︰「你的命運，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岔口」
「停，麻煩用正常人能夠听懂的語句給我翻譯一下，你這種江湖騙子做派的口氣讓我很難受。」
「哦，這樣麼，那我簡單總結一下，就是你的命運出現了兩條方向截然不同的通道，大概就是這樣。」
莫娜說道︰「一般而言，命運的走向宛若是一條條細小復雜，並且看不到盡頭的河流，或者說水溝。」
「但是你不同，你的命運似乎是統合了絕大多數走向，變成了兩條寬闊的水道，走過去，你的命運才能夠恢復到正常的樣子。」
「你說的正常樣子是個什麼意思。」
「恢復到宛若蛛網一樣復雜的水溝圖。」
顧三秋點頭，懂了。
「那我不選擇那兩個選項，我選擇另外的命運之路行不行。」
「不行。」
「你選擇了其他的路線，但最終的結果都是殊途同歸，匯入到兩條大水道之後才會繼續往下。」
莫娜將快子放下，神色嚴肅。
「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命運軌跡，所以說剛一察覺到我就來找你了。」
「很奇怪，很特殊，但又會讓人恐懼。」
莫娜說道︰「看多了命運的軌跡，就會對這些既定而又充滿不穩定的東西產生敬畏感。」
「你的選擇可能會給命運開闢新的分支，也可能是按照以往軌跡創造出的老路繼續前進，但就是逃不出命運之路。」
「命運的前路是能夠通過自己去開闢的，但是你每走一步，你的生命軌跡都會被命運記錄下來。」
「但是在一個人什麼都沒有做的情況之下，命運出現了提前匯聚的情況，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
「听上去很有意思的樣子，那麼你想要讓我怎麼辦？」
「觀測你的命運能夠提高我對命運的感悟程度，但至于後面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預測未來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到。」
莫娜攤了攤手︰「作為幫我感悟命運的報答，我才來告訴你這些東西，但實際上要如何操作，我也不太清楚。」
「那麼方位呢，知道這兩種命運指明的方向麼。」
「璃月，和稻妻。」
顧三秋一愣，隨後腦海中閃過了一道亮光，他好像明白了。
「听你這麼一說，我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你算出來的？」
莫娜一愣︰「璃月的卦算一道，還有佔星術士的命運觀測，一般不都是難以測算自己的麼。」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只要代價足夠的話，是足夠跳出個體的窠臼觀測的。」
顧三秋斟酌了一下︰「只不過呢，這種方法的成本有點大。」
「好的，你可以不用說了。」
莫娜抬起了萬民堂特制的九鮮湯噸噸噸。
「那麼，你會如何抉擇？」
隨後莫娜搖了搖頭︰「抱歉，我不應該問你的，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不應該多做干涉。」
「命運嗎，我自然已經是決定了。」
顧三秋嘴角帶笑︰「這麼有趣的事情，我肯定得去摻和一下才對得起我身上流淌著的血。」
簡單來說，他顧三秋要去作大死啦！
「好吧，感謝你請我吃飯，你自己小心一些。」
莫娜猶豫了一下，隨後開口。
「對了，最近一段時間，命運的糾纏和流轉的復雜程度已經遠超以往任何一個時期，我也不清楚你最後可能會遇到什麼。」
「當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命運同樣發生了改變，原本的兩條大道統合成了一條，前方代表著‘未來’的命運變得更加復雜。」
「我能夠看到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只能夠給你總結出八個字。」
「大吉大利，大凶大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