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顧三秋語氣低沉地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滿臉好奇地探出精神力往外瞄了一眼。
奇怪，我都說這麼一句牛掰的話了，你這天地居然不給點異象意思意思？
可惡，退錢！
「路漫漫哼，倒也有點意思。」
多托雷哈哈大笑︰「可以，非常好，以後這句話就是我的名言了，等我找個機會公布出去，我倒是要看看那些抨擊我的垃圾作何感想！」
行吧，那位大老的話你都敢白嫖，希望你的命格承受得住。
反正你死了花圈肯定是少不了的。
丫頭不好得帶上，但是這並不妨礙少爺我學一學然後給你來上一份套餐，保證讓你走的風風光光。
顧三秋瞥了博士一眼︰「給錢。」
這話是從我嘴里面說出來的，你多托雷啥也不給就想要拿過去自己用，做夢呢是吧。
至于解剖恩典哥？
放屁！這明明是你邀請我來協助研究的，沒讓你付我報酬就算不錯了！
「給你一份滅活藥劑的配方和所有的思路。」
「成交。」
顧三秋點頭，不就是好詞好句嘛，這種交易要是一直做下去，他絕對贊成。
不能說欲拒還迎，只能說多來點。
要是真這麼玩的話，過個不久少爺我怕是能夠直接把至冬國買下來了。
嗯，至冬女皇大概率不行。
「不談雜事，現在還是將我們的思路放在這位倒霉蛋身上的比較好。」
顧三秋皺眉說道︰「至少從剛才簡單的解剖當中分析，這東西和普通人類的身體構造其實差距並不是太大。」
「不不，不能這麼說，解剖是一件神聖的事情，這是他們給予的恩賜。」
博士嚴肅道︰「就算是我，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也會懷抱虔誠之心，這一點你要牢記。」
「無論是醫學先驅還是科研人員，都要對你的解剖對象抱有感恩，念其付出，得其恩惠。」
「這不是你們璃月那什麼似是而非的玄學，這是基本的精神法則。」
顧三秋驚訝︰「喲，我還以為你這個連倫理都不在乎的老東西會肆無忌憚，沒想到你還會在乎這個？」
「倫理？那種東西我確實不怎麼在乎。」
博士冷哼一聲︰「性質不一樣，朋友。」
「年幼之時，一粥一飯，一衣一屋皆為父母所予，需心有感恩，不能因為他們是父母而覺得理所應當。」
「解剖的對象亦是如此，他們就是你前進之路上汲取的營養，是你的助力。」
「如果有人敢揮舞著什麼見鬼的綱常倫理，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抨擊我，要麼隨他，要麼讓火銃兵一槍給他打下來。」
「那是所謂的名流清貴，跟我有什麼關系，他們愛怎樣怎樣。」
「我，有自己的一套處理標準。」
多托雷眼神似笑非笑︰「再說了，如今這個世界，如果不瘋狂一點，何來破局之說。」
「你說的對吧，我的好友。」
顧三秋聳聳肩︰「雖然你用璃月話來形容，但是最後一句屬實是暴露了你自己的想法。」
《劍來》
「你這是要當孤家寡人啊，未來之路上的孤家寡人，哪怕是志同道合的存在，都會不喜你的做法，到最後必將遭到清算。」
「哼，愛清算就清算吧，反正我也沒指望那些垃圾有這份能力。」
博士傲氣十足︰「若是真到了能夠清算的未來，那我肯定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目標，又有何妨。」
「大道之爭罷了，就讓這天下，讓互相之間不算垃圾的生靈比個高低就好，看看究竟是誰才是正確！」
「我自信不弱于任何人，至于那些垃圾想要追上我的步伐？」
博士冷笑︰「再等一千年吧，而且是我死後的一千年。」
「只要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些垃圾就永遠追不上我的腳步！」
「非常好，我為剛才的隨意而道歉。」
顧三秋對著容器當中的恩典哥拱了拱手︰「解汝之身，明吾之謎，為吾大道之師。」
「學子顧三秋，拜謝老師。」
顧三秋大禮參拜，博士模了模臉上的面具，同樣以相當隆重的至冬國禮節行禮。
這一番話是他教給顧三秋的，也是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世人的眼光，與我何干。
我的道路，我的觀點，我的榮辱觀，誰人敢言，何人敢論！
散兵抱著雙手，頗為不理解地看著這兩個重新開始解剖的神經病。
他不理解這兩人的做法，因為他覺得這完全就是沒必要的事情。
海祇島和稻妻大戰的時候，他們躲在地下汲取信息進行研究，但現在又來這麼一出，搞得散兵都覺得博士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沒錯，對于博士這樣的人來說，不正常反而是常態，面前這種看似偉光正的狀態反倒不正常。
他強烈懷疑博士是不是被顧三秋給度化了。
但是看這兩人一臉認真的姿態，反而又不像是什麼聖人心性的衛道士聖母，反倒真是在搞研究，一個個術語不斷從博士嘴里蹦出來。
「元素循環情況如何。」
「正常外置，和神之眼擁有者的循環情況並無區別。」
「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他們可沒有獲得神之眼的權利，繼續深入。」
「嗯。」
這已經是兩人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剩下的要麼是專業術語，要麼就是一些簡短的「你大爺」、「你放屁」之類問候親朋好友的粗鄙之詞。
罵「你放屁」的人是多托雷，因為他確實沒有那個膽子問候顧三秋的老爹及一系列長輩，只能在顧三秋身上找找場子了。
某個奉香人就沒有那麼多講究了，踫到有個矛盾的地方直接上嘴臉，這是科研方面的問題，在真相和真理方面具有根本邏輯，一定要辯出來才行。
「沒有神之眼，驅動元素力也不依靠鎧甲，法衣，甚至和他們手上的兵器也沒有關系。」
在細心縫合了恩典哥的身軀之後，兩人又行了一禮，這才退到了一邊做著最後的推論。
「深淵教團果然厲害，驅使元素力卻沒有任何的身體腐敗跡象，光憑這一點，邪眼完全比不了。」
顧三秋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你那邊也有類似于絕境之下召喚高質量元素鎧甲的情報，這元素量總和完全超過了身體承受極限的方法，確實相當先進。」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全都「嘿嘿」冷笑了起來，就連旁邊的散兵都忍不住想要運起元素力給他們兩個來一下狠的。
太陰險了，太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