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力量持續從千代的體內注入到顧三秋的體內,又順著某種莫名的聯系消失于無蹤。
為此顧三秋還特意問了一下影,但是後者告訴他自己對此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感知,只知道深淵的力量確實是從顧三秋的體內消失了。
「消失了也不錯,不然的話說不定還要給我染個膚色。」
他可不想扮演小黑,當然不是他面前這個黑袍人,畢竟這種被動膚色可沒有什麼作桉之後隱藏身份的不明加成。
千代開始顫抖起來,長期盤踞在身體當中的力量被逐漸抽離,這種經歷完全不亞于鈍刀子凌遲。
無論是身體的容納能力還是深淵力量的侵蝕性,御輿千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成為了深淵力量的寄生對象,而並不是真正的一體同生。
「千代,加油啊,撐住這一關就好。」
狐齋宮握住了千代的手,雖然對于一個半文職人員來說,握住一個痛苦狀態下的武者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為。
但是狐齋宮並不打算放開,這麼多年過去了,千代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這點痛苦又怎麼能夠和千代所經歷的一切相比。
影也想握住千代的手,但是身份的限制意味著他並不能夠這麼做,因為她是魔神,是塵世七執政之一。
「怎麼感覺本大王有些多余了。」
御加大王滴咕了兩句,但是場上的眾人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好像快吸完了,但是我能夠感受到有一個類似于病根之類的東西。」
顧三秋對影說道︰「等那東西出現的時候,就是將軍大人你動手的時候了。」
「可。」
影總算想起來自己手里還捏著 面杖,當即將它扔進一心淨土當中,將薙刀重新握于手中,似乎在表示無事發生。
身旁的小黑則是相當陶醉地吸了一口深淵的力量,這東西對他來說完全沒威脅,當然僅限于小部分吸收的時候。
「老板之所以讓我過來,大概就是想要讓我看看這東西的運轉原理,不過這樣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參與救治的那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小黑突然想了起來,在被鄰國的那個可惡執政吹走之前,怪老頭似乎往自己的懷里扔了一個錦囊?
也沒說是什麼時候讓自己打開看,也就是說隨自己開心嘍?
小黑隨手將錦囊打開,既然如此,那就現在來看。
說是你做的。
小黑一愣︰?
這是什麼見鬼的錦囊,別玷污了「錦囊妙計」這四個字啊怪老頭,這麼做對得起你那深謀遠慮的陰險性格麼!
「出來了。」
顧三秋喘了一口氣,御輿千代的胸膛 地炸開了一小塊,從其中飛出了一塊澹黑色的骨頭。
影非常完美地抓住了機會,骨頭甚至沒有觸踫到薙刀就被斬成了虛無。
「這是,那頭怪物的骨頭?」
狐齋宮驚訝道︰「當年那個時候有這種東西麼?」
影搖了搖頭︰「當年沒發現,這應該是多年之後在千代體內積攢而成的,並不能夠稱之為真正的骨頭,只是某種力量外放形成的產物。」
病根拔除,千代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還是有那麼一絲紅潤逐漸爬上臉頰,鬼人完全不講道理的肉身正在發揮作用。
說是你做的。
「原來,是這樣。」
沒事嘛,怪老頭怎麼不一開始就跟自己說清楚呢,這種事情只能說是老本行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種。
小黑露出了笑容,隨後故意大笑了幾聲之後走過去,一把摟住了顧三秋的肩膀。
「哎呀呀,不愧是大爺我啊,就算是幫人解決深淵力量的侵蝕,那也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我真的是太厲害了!」
顧三秋一眾人等︰?
「喂喂,我的老友,你把那個錦囊扔給小黑黑,但是又什麼都不跟他說,如果他忘記了的話該怎麼辦。」
听到溫迪的疑問,鐘離只是搖了搖頭。
「不會的,在被你吹飛之後,他想著的肯定是對你的報復,再加上狂風吹打,他的腦子短時間之內是絕對想不起來我給了他錦囊。」
「在此之後,當他發現負責戰斗的人有那位魔神,解決問題的人有小三秋,他就會心生‘沒我好像也一樣的疑惑。」
「這個時候也正是事件解決之時,他就會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錦囊,等到他打開之後,一切自見分曉。」
溫迪不由得肅然起敬︰「你這老家伙還是這麼能算計啊,居然連每一步都能夠這麼精準。」
很明顯,他也通過某種手段發現了此時稻妻正在進行的事情。
「本來以為我是那個唯一的看客听眾,不知道什麼時候,你這酒鬼詩人居然也可以了。」
鐘離緩緩搖頭︰「這不是我算計一道有所提升的原因,而是因為小黑的腦子不行,那小子的智商注定了他做不出更多更復雜的行為。」
溫迪頓時懂了︰「傻人好欺負是吧。」
「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有些類似,但是小黑只是耿直了一些,不算是真的蠢。」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憑什麼會覺得這是小黑做的。」
鐘離微微一笑︰「吾兒對稻妻那位魔神有恩,這件事情稻妻那邊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魔神之尊立于地上,就代表下面的力量無法探測,甚至無法回朔。」
「而在這件事情之前,原本應該在歸離原的黑瘋子突兀地出現在稻妻,然後被某些人看見,你覺得他們會怎麼想?」
鐘離緩緩說道︰「反正在很久之前,他們就認為小黑身上有小聖留下來的某種後手了,這麼做也只不過是加深他們的印象而已。」
「既然他們對此抱有貪婪之心,那就要做好被人反向利用這種求取利益和秘密的心態。」
溫迪不寒而栗︰「那什麼,今天你突然開口說請我喝酒,不會也是蘊含著你這老家伙的某種特殊算計在里面吧。」
「先說好,本風神活得堂堂正正,身上反正是一塊摩拉都沒有的,你就別對我心懷什麼非分之想了。」
鐘離笑道︰「堂堂正正,也沒有必要兩袖清風。」
「經此試探,倒也證明了一件事情,不是麼。」
鐘離放下茶杯,借助茶杯落在桌面上的觸感平復了一下內心掀起的波瀾。
「小三秋真的有這種類似的能力,雖說與淨化能力毫無關系,但從拯救這一層面來看,甚至要比淨化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