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您是蒙德人?」
柯來有些驚喜︰「那,安柏最近過得怎麼樣,我听說蒙德那邊發生了好多事情,她應該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吧。」
顧三秋手搭下巴思索了起來。
西風聖子算半個蒙德人沒毛病吧?
看這個架勢,柯來對安柏的感情除了友誼之外,似乎還有一種迷妹對偶像的崇拜什麼的。
這就是火元素神之眼的含金量啊,就算是班尼特那樣厄運滿滿的少年,也能夠讓他人感受到溫暖。
話說如果我現在瞎扯一通,比如說安柏有一次受傷躺在醫院里,睡夢中無意識地呼喊你的名字,面前這位小姑娘會不會急匆匆地沖回蒙德。
然後安柏做東,叫上優拉三個人一起吃個飯?
哦吼吼,听上去就是很有意思的展開啊。
提納里在一旁盯著顧三秋,出于某種長時間與天地自然打交道,從而孕育出的某種類似于第六感的精神狀態,他總覺得面前這位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感受到了提納里那種毫不掩飾的目光,顧三秋還是決定說實話。
嗯,好歹也是須彌一個大型區域的主要負責人之一,短時間內的交流下來,顧三秋還是能感覺得出提納里就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萬一亂說話,以後拉他入伙的時候被拒絕了怎麼辦。
「安柏過得很好,要不是現在她的職位基本上已經到頂,估計早就升官了。」
顧三秋說道︰「蒙德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沒錯,但是安柏沒有遭遇什麼危險。」
雖然這些「事情」絕大多數都是我倒騰出來的就對了。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些事件當中最危險的一次還是我們奇襲雪山,然後在心髒洞窟的時候差點被自家的兩個隊友給送走。
「這樣啊,安柏沒事就好。」
柯來雙手放在胸前長舒一口氣,從別人口中听到的消息總比書信要好得多,至少能夠從這位老先生的語氣當中听出一種篤定。
書信可是從來都遵循著報喜不報憂的某種小套路,就像她自己從來都不和安柏說自己身上的病癥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提納里輕咳了一聲︰「坐下吧柯來,站太久了的話對你的身體不好。」
「沒事的師父,我可以。」
柯來語氣堅定︰「我不是那種遇到小小的困難都無法承受的人!」
隨即就是一個踉蹌。
「這,柯來,既然你患了鱗病,生活作息方面還是注意一點的比較好。」
顧三秋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如果過度消耗自己的體力的話,可能會加重病情。」
柯來糾結了一下,最終可能是考慮到了面前這位老先生可能會向安柏「告密」,也就是打小報告。
最終還是老實地坐了下來。
提納里察覺到了問題︰「蒙德是這麼稱呼魔鱗病的麼。」
「啊,倒也不是這樣。」
顧三秋笑了笑︰「根據我家有一個奇怪長輩的解釋,魔鱗病只是其中的一種形式,並非完全代表鱗病,就像感冒也會有不同的原因。」
提納里雙眼放光︰「也就是說,你們對魔鱗病有所研究,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一些治療方案之類的東西。」
啊這。
顧三秋突然有一種面前這位變成了多托雷的錯覺,那種神情簡直一毛一樣。
「先說結論吧,正常而言魔鱗病就是純粹的無解之癥,我猜你們的治療方式應該都是增強生命本源,努力為病人維持健康的身體。」
顧三秋說道︰「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個在身體當中持續對抗的過程,考慮到破壞和修復方面的問題,魔鱗病可謂是一個無底洞。」
或者也不是純粹的無底洞,人死自然就用不著治了。
提納里的眼神暗澹了些許︰「沒錯,我們這邊由于自然條件的優越性,有很多的魔鱗病患者都在接受治療。」
「即使有那麼多的個體數據作為參照,但是我們至今也沒有找到能夠合理解決魔鱗病的辦法。」
「從醫學角度來看,魔鱗病的頑固程度已經超出了太多人的想象,哪怕我們想盡辦法都無法攻破。」
顧三秋沉吟片刻︰「雖然這麼說有些失禮,但是能麻煩柯來給我看一下她的病癥特征麼。」
「其他人或許沒有辦法,但是說不定我有。」
理性分析,如果能夠從人體當中抽取深淵力量的話,顧三秋倒是挺樂意這麼做的。
總比他漫山遍野地去找死域,忍著臭味提純那股力量的好。
既然能站著把錢賺了,誰又會願意躬身賠笑,還得忍著臭。
一個冷知識,當你在公司當中受到老板嘉獎的時候,人家拍著你的肩膀笑容滿面贊揚你,作為員工,你肯定不能皺著一張臉嫌棄老板有口臭,肯定要滿臉堆笑。
甚至還要保持自然的呼吸。
雖然很遭罪就對了,那可真不是什麼有人願意反復回味的體驗。
提納里激動地把手放在了桌子上︰「難道你有辦法?!」
但是顧三秋卻下意識地將目光放到了提納里抖來抖去的耳朵上,還有那一搖一晃的大尾巴。
這是提納里的種族心情激動的一種表現?
嗯,莫名的好萌。
但可惜了,這分明就是個男孩子。
雖然顧三秋已經女裝過了,但他還是堅信自己是個取向正常的老爺們兒。
「或許有,但是我不確定。」
「好,好,去我的房間,我們在那里詳談。」
提納里有些迫不及待了,更不用說差點被這個好消息砸暈的柯來。
如果真的辦法,那是不是就證明他能夠去蒙德看望安柏了?
一定要有辦法啊!
來到提納里的住所,或者說研究室之後,柯來有些羞羞答答地解下手臂上的繃帶,將那有些猙獰的手臂露了出來。
作為女孩子,病癥的痛苦柯來可以忍受,但是外貌帶來的精神打擊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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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松,這樣的外表不算什麼,柯來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顧三秋溫和地說道︰「我當年被一位大老用雷光在身上開了不知道多少個洞,那場面更有意思,血腥程度完全不能給小孩子看見。」
現在想想,當年煮飯婆下手可真狠,那個狀態的她估計完全不在乎老爹的威懾力。
提納里虛著眼楮看向顧三秋,這個來歷不明的家伙果然有點問題,或者干脆就是區別對待。
跟他說話的時候就像個無賴一樣,但是當柯來出現之後,他的語氣和行為方式卻驟然換了一個人。
呃,好像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對這個人而言自己只是一個陌生人,而柯來算是「朋友的朋友」。
提納里輕輕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隨後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今天得到的情報屬實是有些震撼,即使是他這樣的心性都有些承受不住,否則的話也不會那麼刻意地去評價面前這位來客的行為方式。
冷靜下來,提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