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情況?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顧三秋的神智終于恢復到了清醒狀態。
準確地來說只是精神處于清醒,但是連睜眼這樣的動作都無法完成。
哦,想起來了。
我好像被金毛妹妹一劍穿胸,差點以為自己就要領便當了。
本來以為來的人會是一個實力強大的老怪物,沒想到居然是公主殿下親自出動。
在顧三秋原有的計劃當中並沒有熒,這種魔神級別的大老出現完全就是突發狀況。
不過,既然沒死,那是不是代表著我依舊可以進行自己的計劃。
「醒了?」
熒的聲音響起︰「不過,以你現在這個狀態,果然還是不要隨便動彈的為好。」
顧三秋︰?
這家伙居然還會守尸,是要把我直接殺回新手村的意思嗎。
顧三秋終于得到了來自于肉身的反饋,隨後慢慢地睜開了眼楮,看到了正低頭觀察自己的金毛妹妹,依稀還能夠看到對方的發絲末端懸在空中。
這個角度
顧三秋瞬間閃現到了一旁,然後下意識模了模後腦勺,檢查一下自己的腦袋有沒有被裝上什麼奇怪的機關和按鈕。
「你的胸口以前受過非常嚴重的傷勢,現在看來應該還是留下了一定的後遺癥,以後戰斗的時候可就得小心一些了,畢竟不是誰都會像我一樣手下留情的。」
「你難道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打量著顧三秋那渾身上下充滿戒備的姿態,熒久違地放松了下來。
熒微微一笑︰「只不過是膝枕而已,閨蜜之間做這種事情應該很常見吧。」
顧三秋︰?
「勞煩解釋一下,你說的閨蜜」
「對,是你喲。」
熒站了起來︰「時間有些緊張,那麼我就直入主題了。」
熒看著顧三秋,眼中的光芒帶著期盼和緊張。
「你,還記得我嗎?」
顧三秋︰?
這是什麼恐怖的交流內容。
我雖然想要借著這個機會了解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這並不代表我的大腦能夠處理這種級別的信息。
「我,記得你?」
顧三秋腦袋卡殼︰「嗯,只能說很難忘記,畢竟第一次面對你那招制裁聖劍的時候我差點死了。」
「不,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熒右手放在胸前︰「我說的是,在你的心中,是否還留有我的痕跡,關于你我曾經的記憶。」
顧三秋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特別是在確定了自己根本打不過對方的情況之下。
總感覺這種問題如果回答不上來的話絕對會死的。
該死,那個通過金手指跑出去浪的混蛋也沒提過這一茬啊。
難不成他以前還和熒打過交道?
「你果然不記得我了。」
熒有些失望︰「不過,這個答桉我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就連戴因也把你給忘記了。」
顧三秋愣了一下︰「我老早就有感覺了,果然戴因從以前就認識我。」
「老早就有?」
熒的目光變得不對勁起來︰「你記得戴因,不記得我?」
那模樣像極了閨蜜只記得某個男人的喜好送他禮物,然後把自己的生日給忘記了。
「不是,只有這種感覺。」
顧三秋回憶了一下︰「當年在心髒洞窟的時候,我和戴因第一次見面他就有些奇怪,相當震驚地詢問我究竟是誰。」
「在後來,當我知道了自己和顧神長得一模一樣,並且周圍的人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議之後,我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邏輯不對,其中好像是差了一環什麼。」
「後面我反應過來了,和顧神那種幾千年的老古董長得一模一樣很奇葩,但如果說有一個恰好出現在幾百年前的人對此驚訝,這就很有問題了。」
顧三秋澹澹地說道︰「如果幾百年前也有一個和顧神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那麼當我出現在很多人的視線之下那會兒,就不可能帶來那麼多的驚訝。」
「第一次見面就追問我的來歷,對于戴因這種心思縝密藏著太多事的人而言,這完全就是一種非常不合理的行為。」
「從我想明白之後,準確的說是從剛剛與顧少沖聊完之後,我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的身份絕對有問題。」
熒點頭︰「漂亮的推斷,那你現在听了我的話之後,是不是覺得推斷更清晰了。」
「不,我更迷湖了。」
顧三秋後悔了,當年處理完三玄會的事情之後,他就不應該听了那個混蛋的鬼話把他放出去浪。
他出去之後估計是開心了,然後讓顧三秋在這種未來注定毀滅的地方坐大牢。
就該把他當做工具人往死里使喚,不然的話現在哪用得著自己過來受這種折磨!
「原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熒有些失望地看著顧三秋,讓後者莫名產生了一種負罪感,就像是從小孩子的手中搶走了糖果,還要當著人家的面嘎嘎大笑之後吃下去。
突出的就是惡霸本分。
熒繼續追問,一旁的暗月長劍甚至有了輕微的波動,在顧三秋眼里像極了某種硬核的物理威脅。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我了?」
「很抱歉,雖然我們屬于敵對關系,也不管在你的概念當中我們是什麼關系,但我對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敵對?」
熒搖頭︰「我們才不是敵對關系,如果是的話,當年在你死劫蓋頂的時候,我就能一劍將你徹底擊殺。」
顧三秋頓時窒息︰「你的意思是,幾次交鋒其實都是你在讓著我?」
「不是,準確來說那都是我要做的事情,但是都沒有成功而已,而且孤雲閣那次也真的讓我感受到了威脅。」
熒認真地說道︰「離多托雷遠一些,摩拉克斯和岩大王也真是的,怎麼會放心讓那麼危險的人物在你的身邊打轉。」
「與你的幾次相遇,與其說是我要來阻止你,倒不如說是要阻止這背後代表的某種東西。」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希望站在我敵對一面的人是你。」
顧三秋頭皮發麻,並且在心中不斷大罵某個可能在諸天萬界浪蕩的甩手掌櫃,希望大家有點默契,趕緊再次通過金手指回來救場。
「等下,你說你要做的事情?」
「你還說。」
熒的語氣突然有些氣鼓鼓的感覺。
「你為什麼要幫助哥哥那麼早就將實力提升到仙人層級,你不知道這樣做會很危險麼?」
顧三秋︰?
「我知道你們兄妹倆身份特殊,但是實力提升對他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麼,至少不用擔心野外吃東西中毒。」
顧三秋瞥了熒一眼︰「也不用擔心像我這樣被莫名出現的女強人一劍捅穿之後強行帶走。」
「哥哥的狀況,其實比起你來也簡單不到哪里去。」
熒突然說道︰「你和他相處了那麼久,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哥哥整個人,其實帶著一種非常生硬的割裂感。」
「明明身懷強大的武力,但是在處理起一些事情的時候,卻給你一種他很弱小,實力方面甚至要比一般的冒險家還要弱的感覺。」
顧三秋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那是怎麼一」
「這個不能說,而且也不是重點。」
熒的目光那叫一個銳利︰「現在的重點是,你必須好好地回憶一下,你的心中到底還有沒有關于我的痕跡!」
顧三秋︰
總感覺自己今天走不了了。
按照最普通的一種猜測,如果「自己」真的和熒打過交道的話
「自己」少說已經活了四五百年?
等等
顧三秋悚然一驚,想起了自己在愚人眾內部的某個稱號。
童子
如果真是這樣,什麼替自己預先決定好的愚人眾執行官代號就是在扯澹。
多托雷那混蛋絕對知道點什麼,並且在通過這種「隱晦」的方式提醒自己!
很有可能是執行官之間某個行動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