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淚痕劍斬在「烏衣神劍」杜白的寶劍上。
杜白是劍術名家,擅長披風劍法,因為有把柄在賈樂山手中,被迫為賈樂山做事。
賈樂山死後,杜白被南王府招攬,參與了此次圍殺。
不管他有多少苦衷,也不管他是誰,既然參與了圍殺,那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更何況,呂雲澄根本就不認識他,更不可能對他手下留情。
手臂微微加力,只听得「 嚓」一聲,杜白的寶劍被斬成了兩段。
勁力催動,手腕一抖,淚痕劍繼續橫削,寒光一閃,血光崩現,杜白的腦袋飛上了半空。
左手對著左側重重一拍,伴隨著一陣龍吟聲,數十件暗器被掌力打落,呂雲澄一步趕上,在發暗器的人驚恐的目光中,刺穿了他的心髒。
三把刀向著呂雲澄後背斬了過來。
呂雲飛身而起,隨即凌空出掌,風沙被掌力凝成一條灰黃色的長龍,居高臨下猛撲而出。
飛龍在天!
龍吟聲後,三個刀客的髒腑被轟成粉碎。
嗤!
淚痕劍向著右前方刺出,刺穿了一顆心髒。
左手降龍十八掌,右手鐵血十二式,往日里眼高于頂的高手如同螻蟻一般被碾壓,鮮血的味道甚至引來了躲在沙層深處的毒蛇毒蠍。
「嗤!」
指力破空的聲音響起,一根枯瘦的手指點向呂雲澄的後心。
彈指神通!
「彈指神通」是華山派最強絕學之一,出手之人名叫華玉坤,綽號「一指通天」,經歷和杜白近乎一模一樣。
華玉坤苦修彈指神通四十年,投靠南王府後又得到了「指刀」傳承,指力更勝一籌。
即便是南王府昔年的總管江重威,也絕不可能承受住這一指。
呂雲澄並未反手迎擊,而是催動功力,堅韌渾厚的先天罡氣爆發而出。
指力點在先天罡氣罩上,就好似冰雪遇到陽光,盡數消融無蹤。
不等華玉坤變招,呂雲澄的左手已經反手揮出,降龍掌力印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嗖!」
一對虎頭鉤交叉鉤向呂雲澄的脖頸!
虎頭鉤上遍布尖刺,鋒銳異常,而且淬了劇毒,哪怕只是劃破皮肉,也必須立刻用大量真氣鎮壓毒素。
這一招又快又狠,呂雲澄反手出掌,身子扭曲,似乎已經無法還擊。
可就在虎頭鉤臨身的一剎那,呂雲澄的身子猛地轉了過來,淚痕劍從虎頭鉤下方的空隙刺入,刺穿了此人的咽喉。
此人雙眼漸漸凸出,全身的肌肉都漸漸失卻控制,突然覺得胯下一片冰涼,大小便一齊涌出,雙腿漸漸向下彎曲。
他的臉上充滿了驚訝和恐懼。
他實在不敢相信,世上竟有這麼快、這麼狠的劍。
可是他非相信不可!
他用生命證明了,只要呂雲澄寶劍在手,千萬不要想著偷襲。
周圍一片死寂,沒有人再敢出手。
每個人都在眼睜睜地瞧著這位虎頭鉤名家的可怕死法,每個人都已嗅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惡臭。
有的人胃里已在翻騰,忍不住要嘔吐。
令他們嘔吐的並不只是這惡臭,還有恐懼。
江湖中人刀口舌忝血,他們早已習慣刀尖跳舞的日子,但他們直到現在才突然發現,死亡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丑惡。
呂雲澄平舉淚痕劍,一個個的點數了過去。
一百多位參與圍攻的高手,目前只剩下十七個,其中五個彎腰嘔吐,三個轉身跑路,六個跪地投降,兩個兩股顫顫,唯有一個勉強還算淡定。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清純可愛的女人,清純的就好像是春風吹過湖水時,令人心靈顫動的漣漪。
這樣一個清純的美人,毫無疑問會引起男人的保護欲和毀滅欲。
她垂著頭走進來,靜靜的站在那里,悄悄的抬起眼,凝視著呂雲澄。
女人的名字叫做「楚楚」,「楚楚動人」的楚楚,「楚楚動人,奪命追魂」的楚楚。
她是賈樂山的情人之一。
看起來是一只溫順可人的波斯貓,實際上卻是勾魂攝魄的黃皮子。
原劇情中,賈樂山就死在了她手中。
而且,她和飛天玉虎的妻妾,如陳靜靜、丁香姨,全部都認識,是塑料的不能更塑料的姐妹。
杜白和華玉坤投靠南王府,也有她的功勞。
「你不會覺得,我會被你的美色所迷惑吧?」
「為什麼不呢?我不美麼?」
「只以容貌而言,沒有人比公孫蘭更美。」
「但公孫蘭身上帶著劍,是危險的狐狸,而我是溫順的小貓小狗,只要你點點頭,我的一切都屬于你,我喜歡強大的男人。」
「好,現在我要你的腦子,告訴我,你們的首領在哪里?」
「你……」
「有價值的人才能活下去,否則,你們就只能躺在流沙里,等待數百年後的考古學家把你們挖出來了。」
楚楚不知道「考古學家」是什麼,卻非常明白「有價值的人才能活下去」的道理。
「他讓我送一封信給你。」
「那你為什麼不早拿出來?」
「這是命令,只有你殺到沒人敢反抗,我的容貌也無用的時候,才能把信拿出來。」
「你不像是會听從命令的人。」
「但這東西可以保命。」
「他就不怕我一上來就殺死你麼?」
「他品評過我們的實力,說如果有一個人能活到最後,那一定就是我,如果我一上來就死了,那是我的運氣不好。」
呂雲澄接過信,旁若無人的打開來看。
楚楚的內心很焦急,但她不敢說一句話,也不敢有半點動作,就這麼老老實實、文文靜靜的站著,只是偶爾動動眼球,瞟一眼呂雲澄的表情。
呂雲澄的表情一會兒陰一會兒陽,完全看不出是喜是怒。
除了彈出砂礫射殺了三個轉身跑路的,也沒有別的什麼動作。
過不多時,呂雲澄收起了信,笑道︰「還記得我剛才說過什麼嗎?有價值的人才能活下來,現在你還有什麼價值?」
楚楚心中一驚,轉身就跑。
呂雲澄一掌轟出,震碎了她的心髒,寶劍連斬,把余下的十幾個人盡數擊殺。
馬上就要進行最終決戰,呂雲澄才不會給敵人留力量。
落日的余暉照著城頭的大旗,破舊的旗幡被吹的獵獵作響。
呂雲澄喂老酒喝了一斤燒刀子,騎著老酒,離開了死尸遍地的廢棄土城。
流出來的鮮血都被沙子吸收,並沒有很濃重的血腥氣,只需一場沙暴,一切就都會被掩埋在黃沙之下。
江洋大盜也好,傾城美色也罷,都不過是黃沙之下的干尸。
無需任何處理,黃沙會為呂雲澄掩蓋一切。
「朝進東門營,暮上河陽橋。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哈哈哈……老酒,跑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