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做事,走一步看一步。
智者做事,走一步看十步,三步一謀五步一劃七步一計。
頂尖智者,走一步看百步,一步棋有百步用,一招用有百處靈。
文殊菩薩表大智,一個以智慧名傳三界的神佛,做一些看似閑棋實則妙手的奇招,實在是太正常了。
沒有才不正常!
碧秀心之事,可能是呂雲澄胡亂猜測,但慈航靜齋不可能是閑棋。
如果沒有碧秀心,那麼很可能會有言靜庵、靳冰雲、秦夢瑤這個慈航靜齋有史以來最強組合!
石青璇奇道︰「文殊菩薩算的有這般深遠?那麼早就看到雲郎潛能?那祂為何不提前出手干涉,比如帝心?」
「這些只是我的閃念,可能是確有其事,也可能是胡思亂想,不過此事對于咱們來說,不是壞事。」
「為什麼?」
「大劫即將到來,沒有任何人希望一潭死水、一成不變,因為那代表對大劫擺爛,代表對邪魔投降。
變。
必須要有變數。
唯有改變才能夠獲得機會,唯有改變才能讓智者布局,唯有改變才能使勇者歷練,變數才是一線生機。
只不過玉帝和佛祖喜歡安定,喜歡在安定中徐徐圖變,某些大神通者則希望天崩地裂的劇烈改變。
如果你看過最近萬年的記錄,便會發現無論佛道大神通者,對于突然冒出來的天才修士都非常的寬容。
當年的哪吒如此,如今的孫悟空、牛大力、楊戩,還有我,也都如此。」
「玉帝和佛祖竟不反對?」
「這也是針對大劫的布局,就算反對也是秋後算賬,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那是在損傷自身。」
「觀音菩薩作何想法?」
「祂的想法和我差不多,甚至祂可能會舍棄一部分分身,僅僅保留自身的菩薩道果,然後重新來過。」
「有這麼長的時間麼?」
「已經快要完成了,曾經祂也是坐蓮台的佛,後來發現還是菩薩舒服。
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地藏王菩薩三個,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管他什麼七佛之師正法明如來,都不過是一潭死水中的困魚,想要月兌胎換骨,就必須跳出舒適圈。」
「不愧是四大菩薩,果然厲害。」
「大智、大悲、大行、大願,你以為是隨隨便便就能成為菩薩的?」
四大菩薩名為菩薩,但在靈山大雷音寺的地位,卻在大多數佛之上。
文殊菩薩相當于吏部尚書;普賢菩薩相當于刑部尚書;觀音菩薩相當于中書侍郎;地藏王菩薩不太好說,可以說是戶部尚書,也可以說是州刺史。
呂雲澄從未小覷過這些菩薩,尤其和觀音菩薩的關系最是親厚。
「雲郎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現在事情穩定下來,五行山的關注也沒有那麼多,我先去看看孫悟空怎麼樣了,然後再說別的。」
「他當時傷得很重。」
「靈山諸佛加持的掌中佛國、如來神掌、割肉喂鷹、五行大山,如果換做我去硬接,後果也差不過。」
「現在呢?」
「一條胳膊演化的五行山,不可能關得住我,至少再切一條腿。」
「你當是殺豬賣肉啊?」
「你以為割肉喂鷹是什麼?本就是以傷換傷的絕學,只不過這門神通太過玄奧,出手之後只能硬抗。」
親眼見過一次,呂雲澄對于割肉喂鷹這門神通有了更多了解。
呂雲澄杜撰的「醉生夢死」,是以精神誤導和縹緲幻境為主,失敗了就失敗了,最多損傷部分神識。
佛祖的「割肉喂鷹」,相當于以傷換傷,只是有一種類似于因果律規則化的能力,強迫對方以傷換傷。
切一塊肉可以降服大鵬金翅鳥,切條手臂可以鎮壓孫悟空,想要鎮壓呂雲澄,切得必須更多。
切肉這種事,只要付出了成本,基本上沒有能夠及時收手及時止損的,要麼切死自己,要麼達成目標。
呂雲澄修為又有長進,自信一條胳膊不夠,而在付出成本的情況下,佛祖顯然不介意多切點肉。
「佛祖不會如此。」
「為什麼?」
「因為雲郎不是孤家寡人,佛祖想要出手鎮壓,辰龍鎮元子太上道祖不敢保證,楊戩和牛大力一定會出手。
鎮壓雲郎需要一臂一腿,鎮壓牛大力需要多少?鎮壓楊戩需要多少?
哪怕有靈山諸佛加持,這麼一連串的切下去,怕也會被切成骨架吧?
到時縱然沒有涅槃輪回,修為也會嚴重損耗,靈山還有個億年太子呢!」
說話的不是石青璇,而是婠婠。
「雲郎可真是狠心人,青璇妹子的生母是岳母,我師父就不算了?怎麼只通知青璇妹子,卻不告知我?」
「我不告訴你,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偷听到的。」
「在家里,說和尚太無趣了,咱們來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彈琴吹簫、吟詩作賦、縱情高歌、豈不快哉!」
「雲郎還會吟詩?」
「作詩不行,吟詩還是可以的,看為夫為你們吟一首《望博格達山》!」
九霄高插碧芙蓉,雨後淋灕石氣濃。郡國俯看三十六,煙霞深護萬千重。
峰中劍戟驚啼穴,天上風衣起臥龍。一覽應知眾山小,幾回相對倚吟筇。
……
五行山!
呂雲澄變為蚊子,穿過封印口的蓮花,進入了封印孫悟空的山洞。
洞口蓮花是佛祖的八寶如意紫金缽盂,三界最強鎮壓收容類靈寶,威能還在紫金葫蘆、玲瓏寶塔之上。
若非有此物鎮壓封印,即便切了一條手臂,又有靈山諸佛加持的法咒,也難以長長久久的鎮壓孫悟空。
可即便如此,也只是把孫悟空封印在山月復之中,行走坐臥一切如常,唯獨手腕上多了一個手銬模樣的封印。
那是用寶蓮燈顯化出來的,佛祖以無量法力強行煉化了寶蓮燈,把寶蓮燈化為孫悟空的一重封印。
只是寶蓮燈並非殺伐、鎮壓類的法寶,而是屬于輔助法器。
等到孫悟空鎖了心猿,突破心中的掛礙,便能把無邊法力煉化入己身,修為還能有一次極大地提高。
呂雲澄到的時候,孫悟空正躺在石床上,拿著幾個精致的零件自娛自樂。
一旁的石桌上,擺著三五個果盤,上面是各色靈果,還有一壺仙釀。
「猴子,還以為你被壓在山底下,饑餐鐵丸,渴飲銅汁,苦不堪言,沒想到小日子過得這般愜意。」
「猴精猴精,老孫豈能一點準備都沒有?不過這地方還真不錯,不僅無人打擾,還有清心凝神的佛光。」
「你這是廢話,這地方誰敢來?而且這是佛祖血肉化的大山,佛光本就是時時存在,這有什麼稀奇?」
「五行山很適合做研究。」
「那你研究吧,我走了。」
「別啊,我為了你,被大巴掌拍成重傷,又被帶上枷鎖封印于此,你若是這麼走了,于心何忍啊!」
孫悟空擺出一副眼淚汪汪的姿態,甚至不知從哪兒模出來一把二胡,拉起了要飯神曲《二泉映月》。
模樣要多淒慘有多淒慘,再怎麼吝嗇的鐵公雞,再怎麼冷硬的鐵石心,也會忍不住動幾分惻隱之心。
呂雲澄卻不會如此,反而用冷硬的目光看著孫悟空,甚至給了一個經典評價——表情做作、略顯浮夸!
「你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麼?」
「表情做作,略顯浮夸,一點都沒有用心,這是拿不了獎的。」
「那是凡夫俗子對我的誤解,大哥你身為東華帝君,乃是神仙中人,怎麼也和那群凡人一般庸俗。」
「神仙中人也是人啊!」
「可我不是人啊,把猴子逼到這份上,真的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孤苦伶仃的猴子吧!」
「你想要什麼?這里太暗了,要不要我給你點一盞燈?」
呂雲澄拿出八景宮燈,作勢要燒孫悟空的猴毛,火光忽隱忽現,好似天邊最鮮艷最明亮的雲霞。
「不用不用,我這兒有一盞!」
孫悟空揮了揮手腕上的鐐銬,實際上說的卻是日月神燈。
呂雲澄心領神會,道︰「這可不是你的燈,這是楊嬋的。」
「她輸給我了!」
「佛祖輸給你的。」
「佛祖給她換的。」
「她把換的那盞燈給嫦娥了。」
「嫦娥?」
「嫦娥如今在桃山……」
呂雲澄把嫦娥之事解釋一番,孫悟空聞言放心不少,雲華仙子的人品,他還是非常信得過的。
「哥哥,天上還有什麼好玩的事?」
「我被太上老君扔進爐子,煉了足足七十二天,狂一把的代價太大了。」
「那是,我就是亂寫亂畫,就被壓在了一座大山之下,不知道幾百年才能月兌困,真是郁悶啊!」
如來佛祖察覺呂雲澄潛入五行山,原本還認認真真的听著,沒想到兩人一陣無厘頭耍寶,說的雲里霧里。
神特麼亂寫亂畫!
把你壓在山下,是因為這個麼!
明明是猴子,面皮怎麼厚如肥豬!
還有你個東華帝君,看起來干干淨淨白蓮花,實際上早就和猴子有勾結。
若不是太上老君護著你,拼著再切兩塊肉,也要讓你和猴子作伴!
呂雲澄和孫悟空雲里霧里玩鬧,倒也並非全都是胡亂扯淡,佛祖從中提取到了一個有用的名字——朱天蓬!
朱天蓬因為醉酒戲嫦娥,被楊戩一頓暴揍,又被責打兩千錘,罰人間歷經百世情劫,懲罰不可謂不重。
這本是天庭之事,佛祖原本並不打算參與,不過呂雲澄這麼一說,佛祖心血來潮,竟然生出了念頭。
要知道,佛門弟子首在修心,最為難過的劫難便是情劫。
哪怕是佛祖的親傳弟子阿儺,昔年也因為情劫而不可自拔,留下了名傳千古的《石橋禪》。
——佛祖,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
——有多喜歡?
——我願化身成一座石橋,經受五百年的風吹,五百年的日曬,五百年的雨打,只求她從橋上走過!
——去吧,死者乃為生者開眼,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未來已成現在,現在已成過去,隨心去吧,看能得否。
然後阿儺就真的化身為石橋!
這還沒完,由于沒有渡過情劫,阿儺又經歷了多次輪回。
祂曾在十方禪林留下刀法傳承,號稱佛門第一神刀——阿儺佛魔刀!
祂曾在小世界化身橫刀頭陀,為了保護中原氣數舍身而亡。
祂曾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情劫,最終看似渡過去了,實際上內心之中還有掛礙,還有潛藏的心魔。
不只是阿儺,靈山因情劫而修為盡毀的不計其數,就連菩薩道果的毗藍婆菩薩,都曾經誕下過子嗣。
最讓人無奈的還是佛祖的干娘,也就是孔雀大明王菩薩,祂竟然也經歷過情劫,並且留下了後裔。
情劫屬于「家務事」,而自古以來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是佛祖,也不可能強行改變弟子的內心。
祂唯一能做的就是講道和開導。
方才呂雲澄和孫悟空逗趣,提及朱天蓬之事,佛祖心念閃動。
若是把一個經歷無數情劫的修士,引導入大雷音寺,將來門人弟子經歷情劫,也可以多幾分回旋余地。
佛祖的念頭豈能輕動,這一動念便再也停不下來,忍不住以漏盡通和宿命通掐算,發現朱天蓬竟和靈山有緣,注定會成為靈山一尊菩薩。
一念至此,佛祖心中有些喜意。
不愧是能引動風雲之人,即便是胡亂說幾句,也能有這般效果,這次就饒過你,下次定讓你和孫悟空作伴!
佛祖單手結印,對著半空施法,又給地藏王菩薩發了一封佛貼。
朱天蓬經歷數次情劫後,忍無可忍出手反抗,成功逃開鬼差,卻意外墮入了畜生道,因果便在于此!
……
呂雲澄辭別孫悟空,本打算去太上老君那里蹭幾枚仙丹,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很濃郁的妖氣。
這股妖氣嗜血霸道,凶悍之意比蛟魔王鵬魔王更勝一籌,氣血磅礡不亞于牛大力,絕對是頂尖大妖。
驚疑之時,忽見一座大山飛來!
心念一動,寶劍出鞘,寒光一閃,大山從中間被劈開,落入地面成為一道長長的山峽,山壁平滑如鏡。
山峽對面,站著一個身高九尺,筋肉虯結,赤發黃眉,鐵青皮膚,面上長著一大片鋼針虯髯的壯漢。
他身上的氣機很古怪,有些類似于青獅,卻又絕不是獅子精,有些類似于老虎,卻也不是老虎精。
看了那座大山一眼,呂雲澄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他便是獅駝王。
原劇情中結義的七大聖,孫悟空、牛魔王、鵬魔王、蛟魔王都已經熟悉。
獼猴王沒看到過,禺狨王和老岳父有聯系,暗搓搓的算計過自己。
最後一個獅駝王,如今才見到。
說實在是,獅駝王很倒霉。
首先他的名號就不夠響亮,「移山大聖」比起「齊天大聖」、「平天大聖」、「混天大聖」之類的差了甚遠。
其次他的名字有很多種,西游多個版本中,他的名字常見寫法有三種︰「獅它」、「獅狔」、「獅駝」。
最後便是他時常被誤解,由于西行路上有個獅駝嶺、獅駝國,他時常被誤解為文殊菩薩的青獅。
還有一種說法,便是獅駝王實際上不是獅子,而是一種特殊的駱駝。
呂雲澄開日月金瞳看了兩眼,發現這貨確實不是獅子,當然也不是駱駝,更不是獅子和駱駝的混血。
這貨是一種不該在現在出現,應該屬于未來世界的特殊猛獸。
獅虎獸!
把獅子和老虎相結合,由于「公獅母虎」和「公虎母獅」的區別,可以生出「獅虎獸」或者是「虎獅獸」。
新生的猛獸結合獅子老虎的特點,體型比獅子老虎更加龐大。
只不過是人工培育而成,體型方面也有缺漏,大多移動速度緩慢,非常容易生病,成活率更是奇低無比。
另有一點,由于生殖隔離,獅虎獸和虎獅獸都是不能繁育後代的。
即便是在神話世界,這一點也很難打破,那需要重塑根基的天材地寶。
眼前的獅駝王,便是一只異常而生的獅虎獸,只不過在孕育過程中出現了變異,體內獅虎基因達成了平衡,成為了最為古怪的半獅半虎。
如果顯化為妖精本體,背部因為自身變異,而生出類似于駝類的特征。
獅駝之名,便是從此而來。
這種古怪的樣貌,使得他從出生開始便被視為異類,被族群排斥,被父母遺棄,靠著凶狠手段獲取食物。
他這身修為不是修出來的,而是在鮮血和殺戮中闖出來的。
對于獅駝王的遭遇,呂雲澄表示了同情和佩服,但你特麼偷襲我,那就別怪我教你什麼叫做武德了!
「獅駝王?」
「正是!」
「本帝和你無冤無仇,你卻搬山偷襲于我,莫不是想要找死?」
「哼!我最擅長移山填海神通,听說這里有一座大山,特意來試試能不能搬走,你擋我的路,我就打你!」
「說得好听,你不怕死麼?」
「我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听說你的修為很高深,今日便讓我試試你的手段,東華帝君,看打!」
獅駝王爆喝一聲,雙足狠狠踏在地面,印出兩個深深的大腳印,借力飛空躍起,沙包大的拳頭轟向呂雲澄。
呂雲澄伸手輕輕一撥,把獅駝王的拳勁盡數卸去,微笑道︰「獅駝王,拳不是這麼打的,你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勁力實在是太散了。」
獅駝王生性嗜血,戰斗起來更是舍生忘死,哪管呂雲澄的垃圾話,雙拳雨點一般,對著呂雲澄狂轟亂炸。
青黑色的拳勁開山裂地,把平滑的地面炸成了麻子,又添加了王八殼子一般的裂紋,顯得分外丑陋。
尤其是兩人交手的山包,被勁力轟擊的好似長滿藤壺的海龜,密恐的人看一眼便會覺得汗毛豎起。
獅駝王雙手忽拳忽爪,沒有任何招式套路,就是卯足力氣強攻,一拳不行就兩拳,兩拳不行就一百拳。
他身上籠罩一層青黑色的氣勁,如同一層盔甲,既提供強大的防御力,還能增幅重拳利爪的威能。
類比的話,很像是絕無神的「不滅金身」,只不過是以氣血維持。
雙足在地面上扎的很穩,好似不可動搖的山根,連出上千拳也不動半分。
脊柱挺得筆直,獅吼聲更是百里之內清晰可聞,無論修為、力量、速度、戰意,全部都在青獅之上。
唯一的缺點,便是沒有經受過正規的教育,出手都是野路子,很多力量都被白白浪費掉了。
如果能把這些力量控制好,戰力至少能提高三成,耐力能提高五成。
獅駝王攻擊狂暴無匹,呂雲澄卻只是隨手撥擋,便讓他的力氣消于無形。
「東華帝君,你的飛劍呢?你的法印呢?你的神通呢?你為什麼不進攻?你瞧不起我是麼?」
「你想看我進攻?」
「有種像個男人一樣以攻對攻!」
「那你看好了!」
呂雲澄雙掌猛地插入獅駝王雙拳中間,如同裂帛一般輕輕一撕,把他筋肉虯結的青黑手臂分開。
不等獅駝王做出反應,豎起的右掌對著中門大開的胸口輕輕一劈。
「踫!」
獅駝王被一擊轟退數步,青黑色的氣勁明滅不定,不等他蓄力再攻,呂雲澄飛身而至,食中二指急點而出。
劍一‧淚痕!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畢生劍法之起始,隨著修為的提高而不斷增強,即便是現在,也是一招非常有效的強招,足以作為開場。
身子一旋一閃,足尖倒著飛起,踢在獅駝王的下巴上,翻身上旋,左掌豎劈而下,劍氣隨心而至。
劍一‧神變‧斬樓蘭!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砰!砰!砰!砰!砰!
獅駝王連遭數下重擊,身上的氣勁卻仍未散去,氣機也更加凶悍。
硬抗數招,勉強蓄力,利爪對著呂雲澄的頭頂重重抓下。
「我要摘下你的腦袋!」
「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呂雲澄雙目精光一閃,已然看破獅駝王金剛不壞的護體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