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凝視下，姜洪德看著楚飛，直接說道︰「楚飛，你和彤彤戰斗過，你覺得彤彤的戰斗力如何？」
彤彤？
楚飛看了一眼暗自撇嘴的姜曉彤，認真說道︰「我已經突破10.0了，但面對姜曉彤的近身攻擊，依舊險象環生。
我覺得，若我沒有突破10.0，完全不是姜曉彤的對手。
尤其是風刃的速度，一般未突破10.0的學生，風刃速度都是半速，姜曉彤的風刃卻接近全速。
不僅如此，姜曉彤還將風刃的用途多樣化。不是用風刃攻擊，而是將風刃當成一種移動工具，促進了近身戰斗力的提升極大，可以說是質的飛躍。」
姜洪德微笑著點頭，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說道︰「那你有沒有興趣習武？」
習武？
楚飛忽然來了精神，有些意動；但轉頭看了一下陳文新，有點猶豫，「可是……陳老師說，我已經錯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
「是嗎？」姜洪德看著陳文新，悠悠說道，「你這陳老師，她懂武道嗎？」
陳文新頓時就炸了，低吼︰「你什麼意思！我雖然沒有習武，但軍隊中習武的卻不少，多少還是懂一些的。」
「那叫技擊，也叫武術，卻不是武道！」姜洪德認真起來，「武道是一種思想，它貫徹了我們古老的智慧和炎黃文明的源泉。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這些年我也在研究各種修行，通過大量對比、以及朋友之間的交流，卻發現了不少問題。
比如說大數據修行雖然不錯，有強大的科學作為根基，前途也很好。但過分強調科學、智慧，是不是太過片面了？
老話說得好，修武要修武德。大數據法則的修行路線是有了，但配套的武德呢？
別告訴我說，大數據修行不需要武德。
或者說，壓根就不知道武德到底是什麼！」
楚飛听得有點懵，修武德是什麼鬼？難道說，道德好的人戰斗力就強大了？那不是胡扯嘛！
誰不知道，好人死得快。這都是常識了！
看到了楚飛疑惑的眼神，姜洪德笑著說道︰「楚飛，你知道先天宗師和普通宗師，最大的差別是什麼嗎？」
楚飛搖頭。
「是武德！沒有武德的人，是無法突破這種極限的。有了武德的人，才有可能突破到先天宗師，甚至更高的高度。」
楚飛微微皺眉，卻隱隱有了一點感覺，這‘武德’和平常所說的道德，看起來不一樣啊。忍不住問道，「前輩，武德，到底是什麼？」
「前面不是說了嗎。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當然，這說法很抽象。具體來說，習武要持之以恆，風雨無阻；要有堅強的意志，強大的心里承受能力，不管遭遇什麼都不氣餒，要有主動面對一切的決心和和承擔一切的勇氣。
用現在的話語說，所謂的武德，就是大毅力。不為外物所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面對千般繁華和萬般誘惑毫不心動。」
楚飛微微點頭，「這和道德無關？」
「對，武德是對武道的忠誠，和所謂的社會道德無關。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都是引導人或社會，不入歧途。」
楚飛恍然大悟，「一直以為所謂的‘武德’，是做人的道德。」
「哈！」姜洪德大笑，打開一個虛擬光幕，在上面寫了幾個甲骨文的‘德’，說道︰
「看看這個古老的‘德’的構造。左邊是‘走’的簡化，右邊分上下兩部分。上面是眼楮，有十字瞄準架；下面是‘心’。
從字體結構可以看出，‘德’的最初含義，是向著心中的目標筆直前進，毫不動搖。
武德中的‘德’，就是這個意思，用的是本身的含義。
這個‘德’，和現在的善惡概念，是無關的。」
楚飛再次微微點頭，又學到了不少奇怪的知識。
姜洪德忽然問道，「楚飛，《道德經》三個字，應該如何解釋呢？」
楚飛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說道︰「修道的最直接的方法。」
「不錯！不過要稍微轉換一下，應該翻譯成‘修道的最高效的方法’。」
楚飛再次點頭，終于忍不住感慨一聲，「原來武德是這麼解釋的。如此倒也說明白了，為什麼有些人明明陰狠毒辣，卻能成為一方高手。
以前一直想不明白，這些人明明就沒有‘品德’嗎。
現在明白了，原來武德和品德不是一個東西。」
此時楚飛心中只有一個槽︰博大精深的漢語文化，不經意間就有一個大坑等著你。
都說歪果仁學漢語難，特麼我們自己學的都難，都經常踩坑呢。誰能想到，天天掛在嘴邊的‘德’都是一個大坑。
品德、道德、公德、武德，竟然不是一個東西，甚至如風馬牛之不相及。
想到這里，楚飛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陳文新。發現陳老師听得很認真。
只是看到楚飛轉頭了，陳老師立即正襟危坐，狠狠的瞪了一眼楚飛。
楚飛翻了個白眼。又發現陳老師的新屬性——傲嬌。
姜洪德繼續說道，「再說我們現在的修行。
修行有兩部分，大智慧和大毅力。
我們現在的大數據法則修行，無疑是真正的大智慧，這個大智慧甚至已經遠遠超過了先賢們的預想。
將整個社會納入同一個體系，億萬人共同協作，共同研究科學技術，再用科學技術促進修行，更如此積累數千年。這種來自全社會的大智慧，令人拍案叫絕。
但是，在將大量科學技術應用到人自身的時候，我們卻出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過分依賴科技，而忘記了自我。
只要能用科技解決了，就不會自己動手；若科技解決不了的，請服務公司。」
楊小竹不服，「我和楚飛就沒用科技手段，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提升的。」
「是嗎？」姜洪德微微一笑，「你覺得，人類自身的潛力真有那麼大嗎？」
楚飛眼楮眯起。
姜洪德繼續說道，「有一種叫做‘鐘鳴鼎食’的頂級宴會，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听說過？」
楚飛訝然的看著姜洪德，但還是點頭了。「我在孫飛虎老師那里听說過了。」
「孫飛虎啊。可惜了，他的路很好，卻沒有找到自己的‘武德’！」姜洪德感慨一聲，顯然認識。
隨後就說道︰「既然听說過這個宴會，那麼你們有沒有仔細看看自己的飲食呢？」
楚飛豁然抬頭。
姜洪德︰「報名完美人才選拔後，所有的飲食都由官方提供吧。你們知道這些飯菜有多貴嗎？
那是由頂級廚師親自調配的，每一道飲食都是一次‘微量的量子湯餐飲’！」
看著楚飛、楊小竹、乃至陳文新等人驚訝的神色，姜洪德感慨一聲，「你們是不氪金，卻比氪金還過分！
報名完美人才選拔的，大都是精英，是國家的棟梁，國家也不會放任這批精英夭折的。在你們不知道的角落里，不知多少專家愁白了頭。」
楚飛終于忍不住驚嘆一聲。果然，報名完美人才選拔，是正確的選擇！
而後姜洪德又問楚飛，是否願意習武；確切的說，是問楚飛是否願意嘗試一下武道。
「你現在習武，不是為了武技，而是為了武德。用武德來彌補大數據修行上的不足。」
楚飛很心動，真的很心動。但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它能吃嗎？
猶豫一下，楚飛問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也是完美人才選拔官方人員。我不是專家組成員，而是屬于顧問之類的。
前一段時間和那些老頑固起了沖突，一個個表面贊同我的話，背地里卻將我的建議給刪掉了。」
楚飛︰……
顧問嘛，就要有顧問的覺悟。
顧問顧問，我就問問，該干嘛干嘛！嗯，沒毛病。
不過看姜洪德這表情，大概也是被這些‘老頑固’們氣壞了，這都私下里接觸‘選手’了。
不過既然是官方人員，那還是值得信賴的。只是楚飛還是轉頭看向陳文新。
陳文新猶豫中。
姜洪德輕笑︰「別看你們陳老師了，她根本就不懂武道。
話說回來，她要是懂得武道，以她的根基還能繼續突破。突破16.0，還是有可能的。」
「呵！」陳文新反駁，「這麼跟我說的，你不是第一個。結果我一個個超越了他們。」
隨後對楚飛說道︰「這個武道、武德的說法，听上去不錯。你可以試試。」
楚飛︰……
陳老師這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了。
姜洪德嘿了一聲，「你不反對？」
陳文新義正言辭，「以楚飛現在的情況，短時間內很難突飛猛進；而他又有足夠的精力，嘗試一下也無妨。
若沒有效果就放棄。有效果就堅持。」
姜洪德一听這話，眉頭皺起，低沉的聲音中透著點點憤怒︰「陳文新陳老師，沒想到你也如此短視。武道的修行，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這要堅持數年、甚至數十年才可能有一個潛移默化的改變。
想要短時間內有變化，你怎麼不去吃藥！」
楚飛目瞪口呆，姜洪德真的火了，粗話都出來了！
難道是被老頑固們折騰的火氣，現在爆發了嗎？
兩人對峙中。
楊小竹小聲說道︰「那個……前輩，我能學習武道嗎？」
頓時，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到楊小竹身上。
姜洪德開口了︰「那就考驗一下吧。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