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楊素柳忽然解下發卡，縴柔的身軀體輕輕搖曳，一頭長發如瀑布灑落。
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頃刻間就從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化作一個「女神」——不是信仰體系中的女神，而是網絡上的女神。
一種說不出的妖嬈在輕輕舞動。從高傲到高貴，這瞬間的反差,讓楚飛心頭一跳。
楊素柳笑了一聲，「輕松多了。」
楚飛眨了眨眼，說道，「楊姐天天這樣很累吧。」
楊素柳輕笑，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慵懶，又有一種親切和關心︰「這就是美麗的代價啊。倒是你，剛從戰場回來，又要處理這麼多事情,才更辛苦吧。」
「額……還好。」楚飛一時間有些不適應楊素柳忽然的變化。
楊素柳轉身向旁邊走去，「辦公室太正式了，我們去茶室坐坐吧。」
雖然是商量的口氣，但態度卻頗有一些霸道。
茶室不大，燈光有些暖色。
楊素柳似乎放下了偽裝，少了那份不真實的高貴和疏遠，卻越發多了一份香火氣息、以及親切。
她慢慢的斟茶，姿態從容、自然、並不標準，沒有茶道那種死板的優雅。
但就是這種沒有做作的姿態，反而讓楚飛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楚飛卻隱隱感受到楊素柳有些糾結的情緒。
楚飛沒用智慧樹的觀察能力，只是默默地等待著。
好一會，一盞晶瑩的茶水放在楚飛面前，楊素柳輕輕嘆了一口氣，「每當累的時候，我就喜歡一個人斟茶。
將這一套做下來，能讓我保持冷靜。
這里的茶，只是普通的高山綠茶,聞起來清香,品起來苦澀；但喝久了卻有一點綿醇的回甘。回甘很淡，卻很持久。猶如那過去的回憶。」
楚飛默默捧起茶水，輕輕品了一口。
茶水倒也不是很苦，但絕對算不上好喝。
看楚飛品了一口，楊素柳輕聲問道︰「怎麼樣？」
「感覺……有些苦澀。」
楊素柳輕笑，「這就是人生啊。外觀看起來很優雅，其實心里很苦；但過後回憶，卻又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甜美。回憶，總是美好的。」
楚飛有點接不上話，只是默默地品茶茶水，只是這茶水實在不太好喝。
楊素柳雙手食指拇指端起茶盞，另外手指如鳳翅翹起，輕輕品著茶水。
一會放下了，才問道，「楚飛，小竹……真的還活著嗎？」
听到這個問話，楚飛心中陡然放松很多。
你擺這麼大陣仗就為這個啊,嚇死我了。
不過也是啊，顯然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靈魂什麼的還是有些難以理解。
楚飛覺得，楊素柳之所以做如此多的鋪墊，大概有兩個原因︰提出這個本身就是對楚飛的懷疑和不信任，還有就是，萬一謊言被戳穿，以後會如何呢？
想到這里，楚飛凝神‘看’向意識空間，看向楊小竹的靈魂正在某個倒霉神靈的傳承光球內做著一只愉快的小蛀蟲。
經過長達一個半月的‘蟲蛀’，這個傳承光球不說千倉百孔，也有好幾個前後通透的窟窿，眼看著已經有些不穩定了。
楚飛一邊呼喚著楊小竹的靈魂，一邊對楊素柳說道，「楊姐，我現在可以呼喚出楊小竹的靈魂。不過……」
楊素柳豁然緊張起來，就在楚飛稍有猶豫的瞬間，立即打斷楚飛的話語，「放心，不管怎樣我都有準備。」
開口之前，我甚至都做好了你撒謊的準備；現在好像不是撒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看著楊素柳緊張的樣子，楚飛沒有繼續皮，而是認真的說道︰「楊姐，小竹現在是靈魂狀態，這你知道吧。」
楊素柳點頭，一頭長發如波浪起伏。
楚飛繼續說道︰「現在小竹的靈魂已經穩定，但依舊沒有完全恢復，小竹的記憶和意識也沒有恢復，自然也沒辦法溝通。」
楊素柳稍微冷靜一下，眼楮里閃過一絲懷疑，但還是默默地點頭了。
沒有意識，無法交流，不會是一個亡靈法術弄出來的偽劣產品吧？
不怪楊素柳有這樣的懷疑。實際上有這樣的懷疑才更正常不是嗎。
楚飛不再關注楊素柳懷疑的表情，而是認真溝通意識空間。
想要將意識空間里的存在轉移出來，在現實世界里具現，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更確切的說，將楊小竹的靈魂轉移出來，相對簡單一些；但這樣的靈魂是不可見的。
楚飛需要讓楊小竹變得肉眼可見，這就需要用點手段了。
正在楚飛思索時，楊素柳忽然開口了，「楚飛，上次你召喚小竹的靈魂似乎用了亡靈魔法吧？」
楚飛點頭。
「那有沒有不用亡靈魔法的辦法？」
楚飛很想翻一個白眼。不用亡靈魔法用什麼？
大數據修行手段雖然不錯，但作為一個才剛剛開始成熟的修行體系，能搭建出完整的修行框架已經難能可貴。
至于一些細節的問題，暫時怕是做不到那麼詳細。
比如說招魂這種奇奇怪怪的能力，大數據修行表示︰臣妾暫時還做不到啊。
可是楊素柳不說話，就是拿著明亮的眼楮看著楚飛，眼楮似乎有些濕潤。那個傲嬌強勢的女總裁，似乎展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楚飛懟了一會，想到記憶深處的那個模糊的畫面，終于嘆了一口氣，「不用亡靈魔法的話，只有一個辦法了，直接用精神力。
但楊姐的精神力……」
楊素柳也是一個修行者了，但潛力嘛，好像馬馬虎虎的樣子；楚飛好像听陳文新說過，也就8.0的級別，不到9.0。
這樣的潛力，精神力實在是有限。
楊素柳輕哼一聲，展開了精神力，「雖然這些年我因為工作問題而疏于修行，但也積累到了10.5的級別。精神力也許不大，但也還是有的，應該可以延伸到體外一尺的樣子。」
楚飛感受著楊素柳的精神力，還是很想吐槽一下︰太稀松平常了。
雖然實際潛力和陳文新說的有出入，但這大概是後期氪金增加的，根基很不扎實。
嗯，好吧，楚飛馬上反應過來︰不是楊素柳很差，而是楚飛最近見到了太多的妖孽。
楊素柳的修行狀其實不錯，畢竟家庭背景不錯、自己收入也不錯，有足夠的資本來武裝自己。這一點就讓很多人做不到了。
但和楚飛見到的那些精英相比，楊素柳還是有些不夠看。
就說楊小竹吧，楊小竹死亡的時候，潛力也達到10.5的級別，但精神力卻幾乎有楊素柳兩倍的量，且質量更高。
不過楚飛很快收斂了思緒，開始呼喚楊小竹的靈魂，並直接通過精神力作為載體，將楊小竹的靈魂從意識空間轉移出來。
但沒有了亡靈魔法作為最後的手段，楚飛沒辦法讓楊小竹的靈魂離開精神力範圍。
若強行將現在楊小竹的靈魂驅逐出去，會對楊小竹的靈魂造成損傷。現在的楊小竹依舊沒有醒悟，還不具備自我，也就沒有自保能力。
所以楊素柳想要探查楊小竹的情況，也只能將自己的精神力探出，攤入到楚飛的精神力範圍內。
楚飛做好了準備，對楊素柳點頭。
楊素柳已經來到楚飛旁邊，默默地看著楚飛，眼神中有某種光芒閃過。
而後，楊素柳輕咬銀牙，展開了自己的精神力，與楚飛接觸。
就在兩人精神力接觸的剎那，楚飛腦海中陡然閃過一片前所未有的光景。這剎那間的沖擊，讓楚飛的精神力都有些哆嗦。
楚飛心頭閃電般閃過一個常識——不能輕易向外人「開放」你的精神力。
因為就在剛剛和楊素柳的精神力接觸的瞬間，楊素柳全身上下全都倒影在楚飛腦海，
縴、毫、畢、現！
第四更，順便說下，本書絕不踩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