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咕咚!
城牆之上,一種武家軍不覺喉骨一陣松動,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場景。
張巡的漆黑魔力涌動,如蛛網一般,覆蓋整個拒北城東方城牆,凡武家軍士卒尸體,在這股力量的侵蝕之下,都會從有到無,為其所吞噬溶解,化作張巡的養分。
讓張巡的惡魔之力,變得更加純粹,可怖!
一雙魔翅,愈漸凝實,已膨脹到幾近一丈大小。
微微一動,那一雙魔翅所引動的熾烈魔焰,都能將虛空灼燒洞穿。
幽暗的瞳孔在閃爍之中,迸發出道道攝人的鋒芒,隔空殺傷了不下上百的北漠鐵騎。
砰!砰!砰!
當漫天暗幽色的箭雨落入北漠鐵騎軍陣之內。
登時間,哀嚎之音,沖天而起。
數之不盡的北漠軍鐵騎,在這些充斥著惡魔之力的箭雨下,或死或傷,倒地哀嚎不休。
已陷入死亡的北漠軍鐵騎還好一點。
他們至少,已經沒有了痛苦。
傷者,就顯得很是絕望。
惡魔之力,在他們的體內瘋狂蔓延,腐蝕著他們的軀體,讓他們每時每刻,都承受著千刀萬剮般的酷刑。
時不時地,好似還有武家軍士卒的冤念在他們腦海之內環繞,嚇得他們瞳孔急劇收縮,臉色蒼白到了極致。
「退!撤退!」
巴狼不傻,他猜測,這定然是張巡施展的秘法。
威勢著實駭人。
此刻,與其硬抗,不若暫退!
避其鋒芒,待張巡威風散盡,便是他直取拒北城之時。
想著這些,巴狼心中不驚反喜。
他推測,這必然是張巡最後的底牌,此時,為他所激怒,提前動用。
于北漠鐵騎而言,反倒是一件利好之事。
「跑?」
冷冷一笑。
張巡的一雙魔翅,持續煽動不休,無邊無際的暗幽色箭雨,如滔滔江水般,綿綿不絕的落入北漠鐵騎軍陣之中。
越來越多的北漠鐵騎死于非命。
而城牆之上,兩萬余武家軍士卒的尸體,也差不多消耗殆盡。
感受到體內的惡魔之力餃接不上,一陣虛弱感涌上心頭。
張巡不敢停留。
他縱身一躍,奔赴北門!
于北門之上,又熔煉了上萬武家軍士卒的尸體,給予了北門外的北漠鐵騎以重擊。
待得北門武家軍士卒尸體耗盡,張巡又相繼趕赴了南門、西門,分別將兩處武家軍士卒的尸體化為精純的惡魔之力。
也對兩門外的北漠鐵騎,施以了絕殺。
終究,惡魔之力耗盡,張巡不敢在各門城牆之上駐足,唯恐被敵軍看出端倪。
以極度虛弱的狀態,落入城主府之中。
而拒北城四門外,百萬北漠鐵騎,亦是為張巡這一波肆意爆發給嚇愣住了。
他們在清點戰損的同時。
也在幫助北漠鐵騎恢復心神。
短時間內,北漠鐵騎,是很難對拒北城發起有力的進攻了。
拒北城四方城牆之上,一眾武家軍,則視張巡為魔,心懷驚懼。
同樣也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平靜。
不然,他們也很難凝聚出強大的軍心,抵御北漠鐵騎。
實在是,剛剛張巡展現出來的那一幕,著實太過驚悚,若非張巡是他們的主將,換做是北漠軍將領這般行事,只怕,四門城牆之上的武家軍,都可能為之心神崩潰了。
「叮,張巡利用武家軍士卒之尸體,強行激發惡魔之力,心智受到惡魔力量的侵襲,有墮落成惡魔之風險,請您注意警惕。」
行軍途中,武戰耳邊,忽地響起了機械的提示音。
瞳孔微咪。
武戰沉聲下令道︰「全軍听令,加速行軍。」
他心知,張巡連得這種底牌都動用了。
足以證明,拒北城形勢已相當危險。
他必須要加快速度。
否則,一旦拒北城被破。
他之前一切的謀劃,都要成為一個笑話。
里應外合,圍殲敵百萬鐵騎,重點就在于,須得拒北城不破。
武戰才有資格實行這個計劃
一晃數日即過。
北漠軍鐵騎,也已休整得差不多了。
那日,張巡酷似從深淵之中踏臨世間的大惡魔,固然強橫無匹。
但,一己之力,終究有限。
百萬北漠鐵騎,折損在他手中的,也不過總計在五六萬的樣子。
這點損失,一眾北漠將領縱然心中憤怒難平,卻也還是能夠接受的。
在不斷動員,刺激北漠鐵騎之後。
大批量的北漠鐵騎,都已然化驚懼為力量。
復仇的種子,在他們心中生根發芽。
北漠軍鐵騎,于眾將領的指揮下,再度開始了強攻拒北城!
他們此次,乃是有備而來。
一個個都背負著大量的箭矢,一邊騎馬沖鋒,一邊朝著拒北城城牆之上拋射,有效的壓制了拒北城城牆之上,武家軍的箭雨襲殺。
不少北漠鐵騎還肩抗著雲梯,一旦沖到拒北城城下。
他們就化身沖鋒的勇士,棄馬上雲梯。
頂著滾木礌石,一鍋鍋熱油,不畏生死,凶悍至極的在雲梯之上攀爬著。
「報,張將軍,東門告急!」
「報,張將軍,西門告急!」
「報,張將軍,北門告急!」
「報,張將軍,南門告急!」
北漠鐵騎大規模再度四門齊齊攻城之際,不足一個時辰的時間,張巡便于城主府之中,收到了四門幾乎同步告急的消息。
咳!咳!咳!
不斷咳嗽著,張巡面上,滿是慘白之色。
自上次惡魔之力耗盡之後,他便一直處于虛弱狀態。
而今,身體似乎還有些惡化之感。
腳步虛浮,手臂無力,張巡掙扎著起身道︰「扶我起來,先去東門。」
此時此刻,他已顧不得那許多了。
被人看出虛弱又如何?
他只能背水一戰!
今日,他誓要與拒北城共存亡。
他已打定主意,一個城門一個城門的去鼓舞軍心。
盡最大可能,以抵御北漠鐵騎。
拒北城,絕不能在他手中丟失!
他不能辜負武戰對他的信任!
「張將軍,您這?」
他的親衛士卒上前攙扶著張巡,口中難掩擔憂之意。
在他眼里,張巡就是拒北城的擎天巨柱。
現在,張巡倒下了,拒北城
搖了搖頭,他的內心,不由得升起了一抹絕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