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羽王府
秦羽王單手負于身後,一只手握著茶杯,看不出什麼表情,淡然,冷漠。
在他身後,半跪著一道黑影。他單手觸及地面,十分尊敬的,並不敢抬頭與秦羽王對視。也不敢率先開口,只是靜靜地等著。
「事情辦妥了嗎?他什麼反應?可願意向本王這邊靠攏?亦或者說,他有自己的想法,想要特立獨行一次,並不想與本王有什麼牽扯?」
謀士馮臨淵沉吟,並沒有直接回答秦羽王的問題。
他緩緩站起身,拱手說道︰「回稟冥王,這中間有一個小插曲,之前襲擊風眠的人之中,居然有秦廣王的謀士。雖然是受到迷惑,但也打亂了計劃。」
話鋒一轉,馮臨淵繼續說道︰「不過我已經將事情與風眠說清楚了,他應該在糾結考慮之中,究竟會靠攏哪一邊,現在還說不清楚。畢竟逍遙王的人…」
話音未落,秦羽王手中的茶杯轟然碎裂,就連茶水也瞬間蒸發。
轉身,秦羽王看向馮臨淵︰「逍遙王?呵呵…那家伙看似不爭不搶,逍遙自在,不論是什麼事情,都好像與他無關,但實際上呢?誰不知道誰!」
工于心計,最會謀劃的就是逍遙王。表面上將自己置身事外,整個冥域,或者所有冥族之人,都與他無關。逍遙王只是掛了一個名號,結果呢?
暗中,處處都要插一腳。他自以為天衣無縫,沒有人知道。但三王制衡的局面,誰又不知道誰呢?每個人的心思,只是沒有戳穿而已。
眼神一瞥,秦羽王第一次露出一種極為危險的弧度。
「你剛才說,秦廣王的謀士直接對風眠出手?看來他是真的按捺不住了,非要速戰速決?可那小子的價值還沒有完全體現出來,急不得。」
但這時候,馮臨淵上前靠近秦羽王耳邊,那老謀深算的眼神一變,輕聲的說了幾句什麼。秦羽王的眼神變化,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
「哼!自作聰明!誰讓她擅自這樣做的?差一點壞了本王的計劃。我將自己置身事外,不去參與獸潮的麻煩,表面上是為了孟四娘,就是為了身上干淨一點。」
轉身,秦羽王朝著大門口走去。手中出現一柄折扇,漆黑之色,其上流動著強大的冥氣,啪的一聲打開,輕輕的搖晃︰「她人現在哪里?」
正說著,一道倩影輕飄飄的落下,腳步一點,出現在秦羽王的面前。
後者眼眸微眯,並未說話,只是抬手一揮,示意馮臨淵︰「你先下去吧,繼續監視他的行動。不準露出半點破綻,一旦他察覺,就要立刻撤離,不準擅自做主。」
下一秒,秦羽王身形一動,一道黑色殘影掠過,伸手一握,將面前的倩影牢牢地鉗制,掐住她的脖子,讓她完全動彈不得,甚至氣息也停滯。
「沈素娥,你是不是以為本王離了你不行啊?自以為非常重要,就非要體現自己的價值,胡亂動手,你以為自己很聰明?」
並未動彈,沈素娥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神魂之力都在秦羽王手中,她掙扎與否根本沒有意義。所以即便她現在就灰飛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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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也在意料之中。
隨手一揮,沈素娥直接飛出去,撞擊在地上,但是只有魂魄的她,也沒什麼區別,只是身形越發的虛浮,只要秦羽王再動手一次就完了。
勉強站起身,沈素娥似笑非笑的盯著秦羽王︰「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嗎?破壞了什麼計劃,讓冥王如此惱羞成怒?若是關于秦廣王謀士……」
「哈哈…哈哈…冥王,你就這點能耐?不過就是一次試探,你就畏懼了?原本我以為那什麼謀士很強,可以不用我出手,誰曾想,不中用。」
靠近秦羽王,沈素娥臉上帶著笑意,卻給人一種十分慎人的感覺。
呵氣如蘭︰「秦羽王,難道你就這點本事嗎?三王制衡的局面,你就不能拿出一點魄力嗎?就算利用了秦廣王的謀士,不過是一只走狗,有什麼了不起。」
啪!
一巴掌煽過去,沈素娥臉上冰冷的劇痛。但她依舊帶著瘋狂的笑意。
「哈哈…你們這些男人,一個個道貌岸然,口是心非。明明野心強大,卻不敢輕易表露,甚至連我們女人都不如。想要成大事,就不要管什麼手段。」
靠近秦羽王,沈素娥輕聲說道︰「不管怎樣,他現在對我已經徹底失去戒心,所以接下來的行動,我會更方便。你若是想成就霸業,就不要糾結。」
與此同時,秦廣王府。
「你說什麼?那家伙死了?擅自對風眠出手,灰飛煙滅?」
秦廣王雙拳緊握,氣的有些顫抖。他臉色難看,甚至差一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豈有此理,差點壞了我的大事,還好風眠並未有所異常行動。」
「傳令下去,繼續監視。如果他當真獨自前往那里,就傳令她現身。不管用什麼辦法,盡量將東西給我拿到手。若是辦不到,也盡量拖延時間。」
眾多黑影點頭,然後迅速散開來。
從此刻開始,整個冥域的序幕才真正的正式拉開。三王制衡的局勢,恐怕也會因為風眠的出現,而徹底打破……
解憂客棧
後院獨立閣樓之上。
孟四娘靜靜而立,眼神深邃的望向遠方。在那漆黑一片的空間中,她似乎能看透,看出不一樣的畫面。但想要伸手,卻發現遙不可及。
在她身邊,還有一道旗鼓相當的倩影。如果風眠此刻在這里的話,一定可以認出,她居然就是林秀然身邊,一直陪伴保護的芳姑。
「你說,他會成功嗎?在這混亂的冥域,在各方都心懷鬼胎的局面之下,能夠順利的闖出來,並且將他找回來嗎?」
芳姑並未轉身,只是幽幽的說道︰「不管怎樣,這都是他自己的責任。無論到什麼時候,都無法擺月兌。這就是宿命,我們能幫助的,只是萬分之一而已。」
「唉…那就順其自然吧。反正這冥域的紛爭,我無法參與。我的提醒也都說了,能夠幫忙的也都幫了。只希望那小子能夠機靈一點,隨機應變吧。」
這時候,後方一道道透明的幽魂出現,在孟四娘的耳邊說著什麼。她的臉色一瞬間陰沉下來︰「消息可靠?他們真的決定這麼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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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了?」
幽魂點點頭,它們又怎敢欺騙孟四娘?這件事千真萬確,秦廣王,逍遙王,就連秦羽王都對風眠蠢蠢欲動。在這里,要想奪下異寶,比人界容易很多。
「他現在還在森羅山的獸潮中心?」
話音剛落,芳姑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她必須趕在所有人之前,先通知風眠讓他做好準備。是逃離,還是直接迎上,那就是他自己的選擇了。
孟四娘眼神微眯,玉手一揮︰「調動我的三川衛,暗中保護他,絕對不能讓他在森羅山就出事。若是辦事不利,你們知道後果。」
暗流涌動,四方都準備就緒,全都是沖著風眠而去。
但直到現在,風眠都還沒有察覺,有危險正在接近。因為他篤定,在這獸潮的區域之中,沒有幾人敢直接闖進來,畢竟這里還隔著一條不大不小的冥河。
冥河,冥域的象征,它由無數條支流形成。獸潮的外圍,就是它佔據,魂獸們才沒有大舉進攻。可一旦冥河被破壞,那麼所有的平衡都將消失。
緩步走在冥河邊緣,風眠正在想辦法怎樣渡過去。因為冥河之中,鴻毛不浮,也不能動用身法,直接飛掠過去。其上有著詭異的結界,難以打破。
冥河之水,只要稍微沾染上,便會直接侵入體內,將所有力量都凍結,瞬間就會冰凍在這里,無法動彈,甚至失去生息。
沉吟之際,突然一陣歌聲傳來。風眠心中一動,向著前方望去。
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道身影。她坐在冥河邊上,雙腿白皙,甚至到了透明的程度。居然伸進,冥河之水中,悠閑地晃蕩。
歌聲正是從她那邊傳來,一聲聲,一陣陣,听上去格外的優美,但是也透著一股莫名的冷意,究竟是為什麼?
眼下並沒有其他辦法,風眠只能迅速走過去,試探的看向女孩。
「這位姑娘,請問你為何可以輕松的在冥河之中洗腳?難道冥河之水對你沒有半點影響?你也沒有被冰凍,甚至感覺還很舒服?」
這是風眠最為驚訝之處,冥河之水,不管是對誰,都有很大的影響。別說是陰魂,就連人類的軀體,也會瞬間侵蝕進去,甚至破壞所有經脈,她為何沒事?
好半晌,小女孩兒停止歌聲,但是卻沒有轉過身來。
風眠疑惑,試著走上前,身子向前傾,想要看清楚女孩的樣子。但是下一秒,他迅速的後退,身形向後飄飛,躲開一道凌厲的進攻。
女孩身形飄飛而起,猛地轉身,發絲在風中飛舞,但她的臉上卻沒有雙眼,看上去特別人。沖著風眠嘿嘿的笑著,卻十分陰森。
「你是第一個敢與我說話之人,你很大膽,而且你與我說話之後,居然安然無恙。你身上究竟有什麼?能夠抵御我的力量。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見我。」
身形一閃,迅速攻向風眠面門。小手如同干枯的一般,森白無比。速度極快,攻向風眠的心髒,但下一秒,被雷鳴珠的雷氣彈回來。
「你…你是人類?你居然還擁有人類的軀體!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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