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指氣使,居高臨下。
孟長君雖然嘴上說著欣賞之言,但很明顯在嘲諷風眠。
他以一種高等界域俯視低等界域的姿態,完全沒將風眠放在眼里。
對于天元盟主落敗一事,孟長君也根本沒有多在意。就好像他並不認識盟主一般,這次前來也不是盟主的授意,那麼他背後之人究竟是誰?
僵持
風眠單手負于身後,靜靜地盯著孟長君。後者也是如此,他們之間幾乎有三分之一柱香的時間沒有動彈。但身邊的肖若塵看出來,早已是暗中交戰。
此處乃是太蒼界的範圍,不管眼前之人是誰,來自什麼界域,風眠豈能讓他在這里放肆?若是連邊境都無法守住,還如何面對太蒼界眾人?
心念一動,風眠將大明王金身訣運轉,身上瞬間閃過一道紫光,神之氣迸射而出,將孟長君逼退。他臉色一變,掌心一轉,強行壓下這一股力量。
「你敢率先動手?我手持天元令,便是我天元盟給你最後的機會。如今的太蒼界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麼?簡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袖袍一揮,孟長君絲毫沒有繼續客氣下去的意思。
抬手一翻,一塊白玉令牌出現︰「見天元令如見盟主,若不是這太蒼界具備界域壓制之力,你們還能如此逍遙?識時務者為俊杰,抓住機會…」
話音未落,肖若塵踏前一步,手中的長槍再次出手。
依舊是槍出如龍,一股槍勁連續迸射,直逼孟長君的面門。
「呵呵…同樣的招數,還想施展幾次?」
天元令飄飛,其上一股玄妙的鎮壓之力席卷,將槍勁瞬間破碎,然後反噬力量沖擊,使得肖若塵連續後退,最後忍不住溢出一絲鮮血。
「呵呵…風眠界主,你也看到了,這就是你太蒼界守將的實力?我還有耐心在這里跟你談話,就是你們最後的生機,若是還冥頑不靈……」
話音再次被打斷,只見得風眠沉寂一瞬,消失不見。
再出現之時,已經在孟長君的面門之處。
變掌為拳,天罡之力運轉,空間中甚至出現了一道符文。光芒乍現之下,一拳轟向他的胸口。天元令本能的阻擋,但卻低估了這一拳的威力。
砰!轟!
炸裂之聲響起,天元令在肉眼可見之下出現裂痕,然後化作漫天碎屑,緩緩地飄落而下。其上的氣息也隨著這些碎屑而消失無蹤。
沉著臉,眼神陰沉,甚至露出殺意。孟長君瞪著風眠,捂著胸口︰「你竟敢…竟敢直接對我出手!你可知道我是誰?你……」
啪!
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風眠迅速退回原地。單手負于身後︰「你不是介紹過自己嗎?天元盟的孟長君啊。不過我並沒有興趣知道你究竟是什麼頭餃。」
鮮血從嘴角不住的流淌,難以控制,臉頰上腫了一大片。
原本玉樹臨風的模樣,兩息間幾乎變豬頭!
「風眠…這就是你的處事風格?太蒼界果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一群不講理的野蠻之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對你手下留情。」
心念一動,孟長君右手捏訣,一道道氣息在手中流轉,這天地間的氣息也開始變化。靈氣不斷的灌注手中法陣,然後迅速膨脹。
腳步一跺,孟長君沖天而起。然後身形倒轉,一掌拍下。
只見得那一道法陣迅速的擴大,然後將風眠與肖若塵覆蓋。
但即便是這種時候,風眠依舊是不閃不避。單手劃出一道印記,將天罡拳的力量灌注其中。下一瞬,原本金色的印記突然化作紫黑之色。
天罡地煞融合,吞噬之力暴漲。
頃刻之間,兩股力量在中間踫撞。風眠屈指一點︰「給我破!」
轟隆!
一聲悶響,余波向著四面擴散。原本飛沙走石的景象,瞬息間變得寂靜無比,甚至能夠听見孟長君的呼吸聲。
掌印沒有懸念的破碎,風眠的融合之力將孟長君直接掀飛,身形在無形的壓力之下倒飛出去,狠狠地撞擊在地上,難以再站起來。
一招!
風眠從始至終都站在原地,甚至還有余力護住肖若塵。
僅僅只是一招,便將孟長君擊潰,將天元令粉碎,後者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便是風眠想要的效果,殺一儆百!
這里是太蒼界,即便林崖聖尊已經不在了。風眠也知道天元界,天元盟之人一定早就知道這事實,才敢如此放肆的前來找茬,但他還沒死呢!
這時候,肖若塵緩步上前,手中的長槍直指孟長君︰「怎麼,這就站不起來了?天元界的強者,天元盟的特使,不是很牛嗎?」
寒光閃爍的長槍,抵在孟長君的脖子處。只要他稍有動作,便是鮮血噴涌的下場。肖若塵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作為第一守將,絕對不能有半點退縮。
「區區守將,呵呵…你家界主還沒有說什麼,你敢先動手?你若是敢動我一下,天元盟會傾盡所有,向你太蒼界報復,你們能承受如此雷霆之怒?」
話音剛落,肖若塵眼神閃過一道寒光,長槍噗嗤一聲沒入他的肩膀。
血窟窿出現,鮮血順著槍身滑落。
「肖若塵,你竟敢……」
緩緩地蹲形,肖若塵目光冰寒,甚至有一種嗜血的殺意。
「我怎麼了?是你先目中無人,進犯我太蒼界。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界主不動手,只是因為你不配,沒有半點資格!」
長槍一挑,穿過血窟窿,不管孟長君的咆哮,直接將之提起來。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這里是太蒼界的邊境,是軍營,一切以軍人的方式處置。所以在這里,沒有什麼規矩。我身為守將,就算滅了你,也無所謂!」
冰寒,森然,動彈不得。
孟長君終于知道,當林崖聖尊隕落之後,這風眠以及他手下之人究竟有多瘋狂了。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寒冷,眼神都變了。
「風眠…你不敢…你不敢殺我!快阻止!你若是讓他殺了我,一定會後悔!風眠,你听見沒有?我讓你放了我!」
片刻之後。
軍營主營帳之外,處刑台之上。
孟長君狼狽的,身上布滿鮮血的被束縛在其上,絲毫無法動彈。
他身上的靈力,靈魂之力,都被風眠封鎖。後者怎會有如此雷霆之力?一切都是因為萬象洞天,讓風眠在短時間內領悟到了天罰銘文。
沒錯,此刻的孟長君身上,有一道若有似無的,淡金色的銘文旋轉,十分晦澀難懂,甚至一般人都無法觸踫。
這究竟是什麼?自然就是風眠所釋放的天罰銘文。他進入某種境界,掌握了天罰之力的規律。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調動。
天罰銘文的力量,以及作用是什麼呢?正如此刻的孟長君,無法運轉靈力,靈魂之力也被封鎖,導致他瞬間變成一個廢人。
不僅如此,天罰銘文一旦出現,便屏蔽了太蒼界之外所有的感知。不管力量境界再強的修煉者,都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變成真正的困獸。
掙扎無用,孟長君死也沒想到,自己這麼輕易就變成俘虜?
「放開我…風眠…你會後悔的…」
突然,一道身影閃過,詭異的出現在他面前。
風眠單手負于身後,伸手
拂過孟長君的臉︰「你可知道,平常本座可以十分溫柔,但要分人。若是朋友,怎樣都行,但若是不听話的敵人…」
捏住孟長君的下顎,風眠臉色驟然冰冷︰「想必你也知道,林崖聖尊之所以會隕落,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最終是因為誰?」
狠狠地丟開孟長君,風眠殺意盡顯︰「從你家主子毫不留情的下殺手,我太蒼界與天元盟之間,便注定沒得談。這個仇,就憑你,根本不夠償還!」
憤怒達到極致,風眠變得十分冰冷。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似乎知道一些我感興趣的事情。現在說出來,我便放你一馬。但你若是不說,本座便讓你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冰冷的殺意,將孟長君完全籠罩。所有靈力被封鎖的情況之下,他根本無力反抗,甚至忍不住顫抖︰「好…我說…我這就說…」
原本以為,太蒼界新任界主只是一個毛頭小子,沒有多大本事,是一個軟柿子。但此時此刻,孟長君面對的是一尊殺神,腸子都悔青了!
低聲,孟長君在風眠耳邊說了些什麼。
風眠臉色連續變化,但最後都壓制住了。
恢復如常,風眠看向孟長君︰「你的意思就是說,天元盟並非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針對太蒼界只是開始。他們的目標還是在我身上?」
「對…沒錯…你現在…現在可以放了我…吧…」
孟長君奄奄一息,失去靈力之後,終究還是一個怕死之人。
風眠神秘一笑,轉身緩步離開︰「有意思,看來這天元界,我也必須要走一趟了。」說話間,風眠屈指一點,孟長君身上的銘文散開。
但很快,孟長君憋屈的發現,自己的靈力並沒有恢復。
「風眠,你卑鄙!出爾反爾!」
一道聲音傳來︰「本座只是答應不再禁錮你,至于靈力,我並沒有說過還給你。進犯我太蒼界之人,還想安然撤離?」
下一秒,只見得軍營四周無數的將士疾步逼近,將孟長君團團包圍。接下來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窟窿滿布,鮮血連續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