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只需一劍!
煌浩宇如今的性子越發的冰冷,隨著風眠歷練這麼多年,他不僅僅是助力,更是在各種困境之中,以及九死一生之間,闖出了自己的道。
既然雙方是對立的存在,再多的說法都是廢話。出手迅速,一劍封喉才是王道。因為很多人,根本講不通道理。
一劍之下,包圍之人完全愣住。驚恐的盯著煌浩宇,幾乎忘了反應。
「你竟敢…你敢殺人!風眠,還有你們這群人,不過是太蒼界前來的螻蟻而已,居然敢在我天元盟的地盤上如此放肆,難道不想活了嗎?」
劍光再次一閃,洞穿此人肩膀。
鮮血順著劍刃滑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若是繼續廢話,唯有一個下場,死!」
收起長劍,煌浩宇步步後退,看了一眼風眠,示意接下來交給他了。
踏前一步,風眠單手負于身後,掃過在場所有人一眼。
「既然已經來了,又何必一直躲著?若只是這群小蝦米,也不用如此大張旗鼓吧?我給你兩息的時間,若是不出來,他們便全都斃命!」
很多時候,人必須狠一點才能辦大事。
眼下這個場面,擺明了就是故意要為難風眠。要人?不就是感知到冥毒有所異動,特地趕來搶奪嗎?隱藏著不出來,就是想要試探虛實。
屈指一點,風眠將劍氣凝聚,直指面前受傷之人。
「一…二…」
就在他即將動手之時,一道黑裙倩影,緩緩地從上空落下。當她出現之時,整個氣場都變得極為冰冷,就像是身處冥域一般。
半塊黑色面具在臉上,遮掩了她的容顏。但那幽幽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身上的實力也看不透,總之很神秘。
「你就是風眠?長得倒是不錯。不過就你這點手段,也想要與天元盟抗衡?你怕是沒有見過真正的強者,只要一出手,一根手指頭都能將你捏死。」
殘影一閃,女子出現在風眠的近在咫尺。
「想與燕平沙合作?他的條件你能做得到嗎?自以為控制了冥蝗?當真這麼簡單嗎?多年的掌控,若是被你輕松化解,豈不是變成笑話了?」
心中一動,風眠知道此人並非泛泛之輩,升起一絲警惕。
擦肩而過,女子緩步向靜室之中走去。
「風眠,若是你不相信,大可跟我來。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冥蝗真正的威力。你所看見的,不過是一點皮毛而已。」
玉手水袖一揮,一股淡淡的黑氣蔓延。一瞬間所有的白袍人都不動彈。
「你們誰也不要跟過來,我要與他單獨較量一番。我倒要看看,傳說中的風尊,太蒼界主,究竟有多少本事,值不值得我天元盟花心思。」
同樣的,風眠也示意兄弟團不要跟過來,此人是沖著他來的,其他人就算跟過去也沒用。一句冥蝗,就已經表明一切。
片刻之後,靜室之中。
燕平沙沒有躲藏,此處還算是風眠的地盤,不管發生什麼事,他應該也可以應對。所以即便是看到女子走進來,也沒有半點慌張。不過,當女子緩緩靠近,那熟悉的氣息讓燕平沙臉色陡然一沉。
「你…你是…竟然是你…為何我沒有發現,你居然隱藏如此之深。當真是太狡猾了。千算萬算,卻沒有在意你這個存在。」
燕城主明顯的顫抖,難以平息的怒氣直線上涌。之前驅毒之時都沒有這般難受,現在卻一口鮮血噴出來,差一點栽倒在地。
「老爺,你說你瞞著我,跑到這兒來干什麼?家里已經煲好湯,正等著你回去品嘗呢。你說你,離得
了我的照顧嗎?」
燕平沙步步後退,心中唯一的念想也斷了。
「呵呵…哈哈…好一個夜冥鳳,老夫原本以為你只是恰好這個名字,但沒想到還有如此深意。我還天真的以為,天下人背叛,你也不會,是我錯了!」
夜冥鳳上前一步,臉色瞬間變得冰冷︰「燕平沙,若是你一直乖乖的被控制,一直听話下去,我天元盟還能夠讓你繼續存活下去,只可惜你不安分…」
「背叛?這句話從何說起?老爺,我本就是天元盟之人,從頭到尾都是。所以,你以往所謂的深情,所謂的倍加愛護,在我看來根本就是個笑話!」
步步緊逼,夜冥鳳靠近燕平沙︰「老爺,你猜我是怎麼知道你悄然出現在這里?你猜我為何根本不懼你太乙境的實力?我想你現在該明白了吧?」
苦笑,淒然的冷笑。
「呵呵…老夫以為,自己今生當真遇上了真心之人。沒想到我縱橫半生,卻在陰溝翻船,栽在牛逼手中。這也可以解釋,為何我總是無法擺月兌冥毒的侵蝕。」
夜冥鳳冷冷一笑︰「現在知道一切,就明白自己也是個笑話。我說了,你要是安分一點,也不至于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只可惜太過執著。」
「你以為找到了風眠,他手中掌握冥火,就可以為你解開這般困境?愚蠢!簡直太過愚蠢。你以為冥蝗的毒,是如此輕易解開的?」
就在這時候,風眠推門而入。
殘影一閃,擋在燕平沙面前,盯著夜冥鳳。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還能看見如此狗血的一幕。千防萬防,防不到身邊之人,事實如此。但既然這件事我參與其中,那麼就會讓它有所變化!」
見此,夜冥鳳疾步後退。
玉手一翻,多了一尊漆黑色,泛著淡淡紫光的鼎。
「風眠,你當真以為只要將冥蝗困在丹田,以靈力與冥火防御,就可以萬無一失了嗎?你可知道,冥蝗也有子母之分?」
黑鼎在手中旋轉,徐徐的變大,最後落到地上。
夜冥鳳雙手結印,身上的氣息升騰而起。印記變化,猛地注入黑鼎之中。
下一瞬,一股黑芒升騰,然後化作火焰之力,熊熊的燃燒起來。
緊接著,在風眠與燕平沙肉眼可見之下,無數的冥蝗蜂擁而至,將他們團團包圍。而且形成陣法的態勢,將後路也斷絕。
「既然要控制太乙境的燕城主,自然需要下一些功夫。冥蝗的確來自冥域,但絕非簡單的冥火可以化解。即便你將之困住,依然會有所感應。」
冥蝗變化,發出尖利的叫聲。然後形成一排排的樣子。
氣流催動,燕平沙臉色一變,體內傳來一股劇痛之意,瞬間難以承受的半跪在地上。丹田之內也迅速翻涌,冥蝗在劇烈的撞擊。
「哈哈……實話告訴你,我放入你丹田內的是母蝗,而只要我催動子蝗進行呼喚,母蝗便會瘋狂沖擊,你將會生不如死。」
風眠一直冷冷的盯著她,在她出手的瞬間,便看出關鍵所在。
伸手一翻,一股熊熊火焰躥升,透明之火散發出冰冷氣息,幾乎將整個靜室冰凍。當這股火焰與夜冥鳳的力量相撞,氣浪頃刻間向四周散發。
「子母冥蝗?我等的就是你!若沒有這個契機,我還真沒辦法解決。」
風眠伸手一揮,冥火將黑鼎包圍。
「傳說中的冥鳳王鼎,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但冥域一切本該歸我所有,當然也包括此物。踏破鐵鞋無覓處,就此多謝了!」
火焰席卷,瞬息間將王鼎覆蓋。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夜冥鳳反噬,直接後退,倒飛出去。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難以置信
的盯著風眠。
「怎麼可能?你為何會有冥主本源之力?難道你當真就是……」
風眠不緊不慢的扶起燕平沙城主,只見得後者緩緩站起身,臉上恢復正常,根本沒有半點異樣。也就是說,之前的痛苦都是裝出來的。
「夜冥鳳,我給過你機會。只要你一直偽裝下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也可以一直讓你在城主府內。但你還是沉不住氣,非要出頭!」
踉蹌的站起身,夜冥鳳指著燕平沙︰「你…你原來一直都知道!你為什麼一開始沒有揭發我?老家伙,原來你一直也在與我演戲!」
堂堂城主,能夠在天元界的中心立足,豈會輕易受制于人?雖然冥蝗是真的在他體內,但風眠出手豈會有差錯?這一出就是為了將她引出來。
「老夫不殺你,你回去告訴天元盟的盟主。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之前的天元界,他稱霸太久了。所有的一切是時候物歸原主!」
單手負于身後,燕平沙變得極為冷酷無情。
「老夫會去找他,當然,他一直想要算計的風眠,也一樣會去天元盟走一趟。若是要硬剛,盡管來便是!」
終于,燕平沙拿回了屬于一代強者的尊嚴。
太乙境強者,豈是輕松被控制的存在?雖然受苦是真的,身體的折磨也是真的。但他沒有一天不在等待,不在算計。機會終于等到。
片刻,看著夜冥鳳狼狽逃離的身影,風眠喚出冥鳳王鼎,仔細的研究,把玩︰「這東西有點意思,根據冥族記載,不是失蹤多年了嗎?」
只要有此物在,風眠就有把握將冥蝗徹底逼出來。而他與城主的約定,自然可以照常進行。有了燕城主這個後盾,接下來就會順利很多。
「燕城主,或許這夜冥鳳無意中幫我們助力了一把。」
聞言,燕平沙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光芒。他知道風眠是異數,但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無法預料。
「呵呵…在老夫看來,不論是對于誰,她不過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如今變成現在這樣,路也算是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