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後來到了山洞之內……雖然是自己主動,但終歸是被他佔了便宜,想到這里,李小藝眉頭微皺,臉上露出幾分羞惱之色,但隨即又有幾分擔憂涌上心頭。
玄真搜索來時,蕭晨毫不猶豫挺身而出將危機引走,那挺拔的背影,一直深深印在她的心頭,久久難以磨滅,越是如此,她心中便越是復雜。
「唉……」李小藝彎彎的柳眉忍不住再次皺在一起,輕嘆一聲,終于覺得父親不放自己出門是一件很有遠見的決定,不然也不會出現這許多的煩惱事。
「死吧死吧,再不回來,就讓你個大壞蛋被人打死在外面好了。」越等下去,隨著時間流逝,一股不安的感覺漸漸涌上心頭,李小藝對自己生出這種念頭有些煩躁,畢竟堂堂殺人不眨眼的天魔宗宗主的女兒,怎麼能有這種軟弱的念頭,于是小口微張,貌似無情的詛咒著。
就在此刻,洞口處傳來一聲苦笑,一道略顯瘦削的身影緩緩走入,看著少女言道︰「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說完這句話,蕭晨蒼白的面色上陡然露出幾分暈紅之色,那勉強壓制下去的傷勢,經過長途趕路之後,終于有了爆發的跡象。
蕭晨不敢有絲毫大意,直接盤膝而坐,反手取出數枚丹藥吞入口中,緩緩煉化藥力打坐起來。
雖然換了一套新的青衫,但身上那隱約而來的血腥味還是非常清晰。那蒼白的面色,急促的呼吸,身上起伏不定的靈壓,都足以表明蕭晨此刻體內的傷勢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李小藝小口微張,臉上露出幾分擔憂之色,快步走到蕭晨面前,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心中不知為何竟是生出松口氣的感覺。
「都是為了救我,他才會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李小藝咬住嘴唇,看著蕭晨眉頭微皺一副痛楚模樣,不知為何竟也是微微泛起幾分心疼。
「唉,在胡思亂想什麼,這大壞蛋雖然傷勢重一些,但肯定死不了,大不了以後我多補償他一些就是了。」這般想著,李小藝心中才稍微平靜了一些。
坐在石台上,等待了一會,確定蕭晨不會出現差池之後,李小藝這才緩緩閉上眼楮,打坐修煉起來。
一男一女,在這深山密林山澗山洞內,安靜無言。
三日後,天色蒙蒙亮,山林飄浮著淡淡的霧氣,叢林法則之下經歷了一夜的搏殺後,整個山林陷入到最為沉寂的時刻。遠遠看去,卻是透出幾分安詳飄渺之意。
山洞內,蕭晨緊閉的眼眸微微顫抖,隨即緩緩張開,兩道青色從其眼中一閃而逝,旋即恢復常色。
清醒之後,他卻沒有起身,反而閉上眼楮細細感應著體內的變化,良久之後,感覺著那越發深厚精純的靈力和暴漲了一截的神識,蕭晨臉上露出幾分苦笑之色,這修為,竟然是又有突破!
此次一番廝殺,面臨生死之間的大危機,蕭晨潛力被激發,重傷之後破而後立,修為再做突破,但細細感悟之後,卻發現依然沒有達到築基境界。
「煉氣期第十六層?」蕭晨苦笑連連,隨即搖搖頭不再去想,畢竟險死還生修為再做突破突破,總歸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緩緩張開眼楮,張口吐出一口濁氣,蕭晨長身而起,眼神在山洞內一掃而過,沒有發現李小藝的身影,眉頭便是忍不住微微一皺。
「難道已經離開了?」蕭晨心中微微有些不是滋味,隨即自嘲一笑,看來自己太多情了一些,人家女孩沒有趁他手上對他出手已經很不錯了,又怎麼能再有其他的妄念。
搖搖頭,既然體內傷勢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蕭晨便也不準備留在此處,畢竟離開山門已經近乎半月時間,算算日子靈藥谷內考核和宗門大比之期已經臨近,也到了應該回去的時候。
舉步向外行去,到了洞口,蕭晨身上遁光微閃便是到了那山澗之上。
恰好此刻日出東方,一輪火紅初陽自雲層之中跳躍而起,晨輝揮灑而下,原本略帶模糊的景色瞬間變得清楚起來。
「啊!」突如其來的尖叫聲讓蕭晨豁然一驚,當他轉過身去,看著那山澗中一方小小水塘內正在沐浴的李小藝,面色微呆,隨即漲成一片通紅之色,匆忙轉過頭去。
不過在那驚鴻一瞥中,以修真者的視力,足以看清一切,更何況那池水清澈見底,即便李小藝雙手護胸躲在水中,依然難掩那無盡春色。
「嘩!」
李小藝伸手一招,一套嶄新衣衫出現在其手中,瞬間套在身上,這才面色通紅落在水塘邊上。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過你放心,剛才我保證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蕭晨雖然背對著李小藝,卻依然能夠感覺到背後那兩道滿是羞怒的眼神,讓他心中暗暗叫苦。
但這般解釋無異于欲蓋彌彰,蕭晨語氣不由一滯,氣氛更是尷尬起來。
半響後,李小藝才冷哼一聲,身上遁光一閃,回到山洞之內。
避開蕭晨視線後,李小藝面色瞬間變得一片火紅,想到自己衣不蔽體被那人看了個干淨,臉上便是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這該死的家伙,不是正在療傷,怎麼偏偏這個時候醒了過來!」李小藝心中暗暗抱怨。
今日她修為已經盡數恢復,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激發了萬魔宗的特有玉簡,想必今日最遲不到正午便會有人前來接她回去。原本是想梳洗一下換身衣服,以免被人誤會,不想卻是便宜某人的眼楮。
听得背後傳來的腳步聲,李小藝慌忙在石台上做好,臉上努力做出毫無表情的模樣,但眼楮底部卻是微微有些慌亂。
「這個……真是不好意思,我原本以為你已經離開了,沒想到……不過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告訴第三個人知道!」
李小藝看著蕭晨信誓旦旦的模樣,心中不由一陣氣苦,心道︰親了模了看光了,即便你不說,便宜也早就佔盡了,卻還在這里賣乖!
蕭晨尷尬的模了模腦袋,見李小藝陰沉著臉不說話,也不知該如何張口,兩人一時間沉悶下去。
一個時辰後,就在蕭晨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數道強橫的靈力威壓直奔此處而來,其中三道讓蕭晨瞬間變了顏色,這三人竟然都是金丹修士!其余幾人也大都在築基中期以上境界。一行人毫不掩飾身上恐怖的靈力威壓,氣勢洶洶而來。
「三名金丹!」蕭晨面色陰沉,語氣卻是說不出的苦澀,面對這種級數的敵人,恐怕他連半分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李小藝臉眼中閃過幾道笑意,卻也不點破,察覺到來人氣息之後,便是直接向洞外行去,身上遁光一閃,迎了出去。
在金丹境界的強大神識下,蕭晨不認為自己可以躲藏,便也跟在她身後,向外飛去。不過丹田之內那針狀丹寶卻是已經蓄勢待發,身上大有拼死一搏的氣勢。
李小藝凌空而立,身上穿著一套嶄新月白色衣裙,三千青絲垂在腰間,微風拂動,眼眸開合間,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出塵高貴氣息。
蕭晨在其身側,身體緊繃,目光冷冽,身上氣息含而不露,像是一張繃緊的巨弓,下一刻便會瞬間出手。
看到蕭晨兩人出現,那數道氣息略微波動之後,隨即速度陡增,不過片刻之間,便是出現在兩人視線之內。
為首一名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身穿白色錦衣,面若冠玉,玉樹臨風,嘴角帶著幾分微笑,當真算得上以為絕佳公子。但更令人震驚的卻是,此刻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靈壓,竟是達到了金丹境界,如此年紀,雖然僅是初期,但也足以令人瞠目。
男子身側各有一名老者,須發皆白面色陰郁,身上煞氣翻滾不休,形如惡鬼。一眼看去便知是那殺伐不斷之人,修道至今不知結果了多少性命,才能形成如此規模的煞氣。尋常修士與之交手,恐怕十成修為也不過只能發揮出七八成威力罷了。
兩名老者身後,跟隨有七八人,大都二十余歲,呼吸綿長修為甚深,修為最低一人也達到了築基中期境界。
這一行人身上各自閃爍著寶物光澤,遁速極快,眨眼間便是到了兩人數丈外。
「屬下參見小姐!」除了那錦衣公子,以兩名老者為首,帶領身後數人,齊齊彎腰拜下。
蕭晨面色一僵,心中頓時翻起無數驚濤駭浪。想他落雲谷唯有掌門真人一人達到金丹中期境界,在這北華州修真界也算得上名門大派,畢竟有不少的小門派,其掌門長老僅僅是築基境界而已。可是此刻親眼看到兩名金丹高手外加一大群築基修士奇奇彎腰拜下,臉上更有一份發自內心的敬畏,心中自然難以平靜!
「這李小藝究竟是何等身份,竟然能夠勞動三名金丹高手前來相迎,難道她父親竟是那元嬰期老怪不成?」想到此處,蕭晨面色微微發白,背後冒出層層汗珠,若是李小藝對他的輕薄之舉吐露半分,想必他的下場定然極其悲慘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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