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眼底冷芒一閃,冷哼中腳下上前一步,轟然踏落地面,浩蕩之力頓時從其腳下,呈波紋狀向四面八方橫掃開來,強橫氣息驟然散發震懾所有妄圖動手修士。
「今日本座已經大開殺戒,便不介意出手抹殺更多的性命,若誰膽敢出手,便休怪本座手下無情!」低喝森然,殺機縈繞,瞬間如冰水一般,將那激動儒道修士澆的渾身濕透,心中生寒,氣勢頓時一滯,腳下不受控制退後,面色發白。
蕭晨霸道狠辣手段,如今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們元神之中,不可磨滅!
翰林之主上前袍袖一揮,沉聲道︰「今日之事,但凡我儒道之修盡皆要牢記于心,絕對不能有半點忘記!此番羞辱,終有一日,我等會盡數討還!」
儒道修士齊齊緘默,眼中一絲驚懼瞬間消散,再度被無盡怨毒仇恨所充斥。
整片空間一片死寂,不過就在這時,卻是突然有一道稍顯冷淡稚女敕的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來,「記住今日之事?記住什麼?記住我儒道修士蓄意尋釁被人殺死,還是記住他們寧願死也要誣賴他人的無恥與可悲?還是要記住你們這些沒有半點頭腦不明真相的胡亂激動爆發的愚蠢貨色?又或者記住堂堂的翰林之主,指使門下修士盲目認親只為了引導出一些蠢貨心底的怒火,來掩飾自己今日的失敗,更是希望借助我整個儒道一系的力量對抗蕭府?」
「可悲,當真是可悲,我儒道一系上古時期先賢大能輩出,高風亮節受世人敬仰,如今卻是一代不如一代,雖然修為不弱,但心境上的修為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在如今寂靜的氛圍中,這平淡嘆息充斥著無奈悲哀的聲音,听來卻是格外的清晰與刺耳,翰林之主面色瞬間一變,眼底閃過驚怒之意以及那一絲隱藏極深的殺機。
至于周邊儒道修士,短暫錯愕之後,則是齊齊憤怒起來,目光冰冷看向那聲音傳來源頭。
人群分開,露出一名身穿髒兮兮儒袍的少年,約17、8歲模樣,眉清目秀,一雙眸子更是輕靈通透,黑白分明,此刻滿手滿嘴的油膩,,正努力撕扯對付著一只燒雞,即便此刻也沒有抬起頭來。
不墜修為,儒道氣息!
這少年竟是一名儒道之修!
一群儒道修士們感應到這點,心中徹底的憤怒了!今日儒道一系遭逢大辱,每個儒道修士都心中痛苦憤恨,這區區小輩沒有半點羞恥之心也就罷了,反而如此開口詆毀!
放肆!
可惡!
「你這小輩是哪一處書院的學生,如此口無遮攔不懂規矩,今日本座便代你長輩出手好好教訓你一次!」
「儒道的敗類,敗類啊,居然如此開口,豈配做我儒道之修!」
「再敢胡言亂語,老夫便將你這小輩修為廢去,如你這般小輩我儒道一系不要也罷!」
「鎮壓了他,且讓他的長輩前來解釋今日之事,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一群儒道修士嘶聲力竭的咆哮著。
好嘛,今日被這蕭晨欺辱到了頭上,但勢不如人,他們也只好忍了,現在居然連儒道一系內部都出現了質疑羞辱的聲音聲音,雖然只是一個小輩人微言輕,但這就是一個不好的苗頭,一定要狠狠的撲滅了,防微杜漸,否則以後那還了得!
蕭晨目光落在這少年身上,眼中神色微閃,隨即眉頭微微皺起,不知為何在初次看到這少年之時,他心中竟是生出了幾分熟悉的感覺,不過這感覺一閃即逝,他也並未太過注意,精力集中到他口中所言之事上,似乎這少年知道不少的事情。
翰林之主眼底厲芒一閃,意念微動,那之前跳出來欲要自裁的儒道修士厲喝一聲,「你這小輩滿口胡言亂語,辱及殞落諸位前輩,留之何用!」
「給我死吧!」
這合體儒道修士暴起殺手,一掌向前直奔那低頭吃著燒雞的少年拍落。
以合體修為,擊殺元嬰之修,自然是輕而易舉!而那少年卻沒有半點反應,依舊低頭大口咀嚼著,油水順著嘴角不斷滴落。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這少年身前靈光一閃,蕭晨身影直接撕裂空間出現,袍袖一揮將那出手修士擊飛,目光看著這少年,略微沉吟,道︰「你知道本座會出手?」
少年這才抬頭,滿不在乎將手上一把雞骨頭丟在地上,隨意用袍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漬,咧嘴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當然,不然我可不敢多嘴。」
「今天我給大人作證,就算是狠狠打了這些偽君子假儒士的臉面,蕭晨大人您以後可得收留我,不然小子我可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我們羅家9代單傳,到了我這一代就剩我一個人了,如果我死翹翹了,羅家就斷了後,以後到了地下,恐怕我那些個爺爺輩,祖宗輩的老家伙也不會放過我。」
蕭晨看著這少年,突然開口,「你叫什麼?」
「羅溪玉!」
「好,我以後收留你!」
「多謝蕭晨大人!」羅溪玉臉上頓時流露笑容,卻並無太多的驚喜,似乎此事他早就有所預料,「以後羅家榮耀與大人同在,永不背棄!」
說話間,少年滿臉色化為肅然,單膝跪倒,神色虔誠,類似某種遠古時期的效忠儀式,極為鄭重,代表著自身血脈一系的依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蕭晨拂袖將其抬起,目光深深看了羅溪玉一眼,淡淡道︰「本座已經給了你允諾,你應該兌現自己的諾言了,有本座在此,無人可以動你。」
「是,大人!」羅溪玉恭謹施禮,而後轉身,腰背挺直,臉龐稍顯稚女敕,卻有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如山岳一般,不可動搖,不可壓迫,「我羅家人向來不會信口雌黃,既然你等庸人自閉自以為是,便在看清真相後再放厥詞,以免將我儒道一系的臉面丟盡!」
語落,少年人袍袖一揮,頓時有一枚玉簡攝入虛空,瞬間破碎,有那清晰圖影瞬間展現在整個祖城之修視線之中,有清晰聲音從中傳來,其內容正是文苑樓內發生一切。
影像起始于磐石等人問詢茶樓小二,終止于董允出手,將幾人重創擊出,圖影清晰,將諸多儒道之修臉上嘲弄婬邪,磐石等人憤怒屈辱忍耐等諸多神色表露的清清楚楚。
圖影結束,羅溪玉揚手咬破指尖,一滴鮮血瞬間迫出體外,「以吾精血起誓,今日圖影玉簡如實,若有半點虛假,願承受血契反噬,當場死滅!」
語落,血珠之上血芒閃爍,而後直接融入其眉心之內。
血契成,羅溪玉依舊安然無事,則今日之事,無需再有半句解釋。
圖影玉簡的內容,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祖城所有儒道修士臉上,打的他們鼻青臉腫,頭腦一陣嗡嗡作響,面色發白,眼中那一股怨恨化為茫然。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信!
原來今日一切都是這些死滅儒道之修咎由自取,若非他們肆無忌憚招惹,豈會落得如此下場。如今看著他們自裁以證實自身清白,只覺的是如此的可笑!可悲!
一切都如這少年說的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出入。
但此刻不少儒道修士卻是忍不住心中狠狠一顫,目光隱含復雜之色看向翰林之主,既然這少年並未信口雌黃,那麼其最後所言難道也是真的?那認親欲要自裁修士,當真是翰林之主刻意安排?這就是他們的儒道一系的領袖,儒道正統玉宮一脈的傳人!
翰林之主察覺到了這點,其臉色猛然變得極為難看,目光陰沉,眼底有驚慌之色一閃而過,雖然瞬間便被壓制下去,卻並未瞞過蕭晨的眼楮。
看來,這老怪又要自取其辱了!
「羅溪玉,你還知道什麼事情,不妨一並說出來,好讓我祖城之修盡皆知曉,何謂道貌岸然,何謂心思險惡,何謂偽君子!」
「今日若你能拆穿某些陰毒之輩,本座算你大功一件!」
蕭晨低喝,目光卻是隱有嘲弄之意,看向翰林之主。
而與此同時,萬劍之主不著痕跡上前一步,隱約擋在蕭晨與翰林之主之間,一旦出現意外也能及時出手。
「遵命,大人。」羅溪玉手中再度出現一枚圖影玉簡,揚手打出,此物破碎頓時顯化出另外一幅圖影,卻是在玉宮府邸所在,數名修士談笑**同進入府邸之中。
在這修士之中,有一人正是先前認親欲要自裁之修!
圖影並非只有一幅,而是經過了精密的剪裁,共計7道圖影,有那認親之修獨自出入玉宮府邸圖影,也有其與其他修士共同出入,甚至其中一幅正是此人恭謹小心滿臉討好跟隨在那殞落董允身後,一副小心巴結的模樣。
圖影結束,羅溪玉依舊以血契證明其真實有效,「圖影還有許多,若是全部剪切出來,或許有數十幅之多,但對于此人是否是玉宮府邸的修士,晚輩確實沒有十足的把握。」
「人家可以推月兌說是此人上門求教,或者尋親訪友,或是沒事閑逛,理由繁多,我們也不好認定就是這樣,一耙子將人打死。」
「有些事情,諸位前輩心中有些猜測便是了,但晚輩希望,我儒道一系諸位前輩大人日後行事之前能夠模清事情真相,否則最終只能自取羞辱,成為笑柄同時,還會徹底敗壞我儒道一系的聲譽。」
「晚輩言盡于此!」
羅溪玉恭謹施禮,退回至蕭晨身後,低頭不再多言一句。
蕭晨抬首,目光在周邊儒道之修身上掃過,臉上淡漠沒有任何表情流露,「數月前儒道之修匯聚本座府前生事,舉行浩大示威行動,四姨尋釁。此事本座隱忍並未出手,並非沒有看在眼中,而是它沒有損傷的本座的利益,沒有傷害本座身邊的修士。」
「但今日之事,若非本座出手,本座之摯友兄弟或許就會被人殺死,甚至死後還要被人誣陷,乃是仰仗我蕭府聲威,氣焰囂張,死不足惜!」
言及此處,蕭晨深深吸氣,目光陡然變得凌厲森然,「自即日起,本座正式警告你們,不要再試圖挑釁本座的耐心,日後但凡再有儒道之修對我蕭府意圖不軌,本座必殺不饒!」
「你等好自為之!」
聲音冷冽,殺機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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