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團散發著強弱不一的力量波動光團從水火浪潮之中升起,密密麻麻,盡皆從從那玉宮一脈殞落修士體內而來,意念記憶被盡數抹去,留下的唯有那精純的元神法力。《》()
蕭晨面無表情,宛若冥神揮手,百萬光團匯聚而來,直接融入體內消失不見。
而此刻,那被搜魂之後的翰林之主緩緩張目,便是恰好看到眼前一幕,玉宮府邸被毀,百萬血脈後裔絕滅。
這老怪眼眸豁然瞪大,當年傅子文臨死之前所言,在他心中之中不斷回蕩。
「蕭晨!蕭晨!你好生狠毒的心腸,日後你必定會被人以殘忍無比的手段殺死,你蕭府所有修士都不得好死!」
翰林之主瘋狂咆哮,此刻他已經忘記了一切恐懼。
蕭晨並未多言,袍袖一揮,翰林之主身體猛然一顫,隨即風化般消散,化為齏粉徹底消失,其體內修為法力再度被蕭晨煉化封鎮,作為彌補佟晟第二物。
至此,除卻玉宮老祖外,整個玉宮一脈血脈斷絕!
「蕭晨!你莫要忘記,你也是我人族修士,如此大肆屠戮,殺害我人族修士,莫非當真視族群規則于無物,以為不會受到懲責麼!」黑袍修士面沉如水,口中低吼咆哮,眼中寒意騰騰。
祖古氣息轟然爆發,轟然將整片天地籠罩在內。
蕭晨胸口一悶,臉色瞬間發白,但其漆黑眼眸卻是越發明亮,森然如冰,「蕭某所殺之人,盡皆有其當殺的理由,族群規則憑何制裁與我!」
「百萬玉宮一脈修士,他們與你何愁何怨,即便有深仇大恨,只除惡首已然足以,何必早下如此殺孽,莫非他們也有必死的理由!」
黑袍修士越發憤怒,氣勢更勝。
「天道之下,生靈無窮,皆是掙扎求生,若我不滅玉宮血脈,日後自有我蕭府修士殞落在其手中,既如此,蕭某甘願承受一切殺孽,將他們盡數抹去,護我蕭府無恙。」
「我非聖人,可對世間生靈平等相待,蕭晨所庇護的只是我身邊之人,此舉在你看來罪大惡極,但在我看來卻問心無愧,角度不同,無分對錯。」
蕭晨臉色越發蒼白,腰背卻依舊挺直,目光銳利,不曾出現任何動搖。
「狡辯!今日任你言辭刁鑽舌綻蓮花,也休想蒙混過關,如你這般大凶大惡之輩,若是不能得以嚴懲,我人族之後還有何規矩可言,豈非亂了章程法則!」
黑袍修士眼底露出猙獰之色,袍袖一揮,頓時有規則力量爆發,轟然劃過空間席卷而來。
「放肆!」
大周四王眼底齊齊露出森然殺機,口中咆哮,身影瞬間爆射而來,將蕭晨守護在後,四人聯手一拳向前狠狠轟出,臉色卻是忍不住微微一變,腳下連退數步。
以大周四王聯手,與這黑袍修士交手,竟是略佔下風!
黑袍男低哼一聲,此刻體內氣息波動正欲繼續出手,但其面皮一抖,豁然轉首看向雲霄之上,眼中閃過些許忌憚。
一名白袍男子身影浮現,腳踏虛空而來,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黑袍道友太過沖動了吧,今日之事你我看在眼中,蕭晨痛下殺手卻有過分之處,卻也情有可原,冒然出手扣以死罪,未免太過了一些。」
白袍男語態溫和,說話間身影已然來到場中,向蕭晨略微拱手,「蕭晨道友,在下白帝座下白袍,對道友之名早已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蕭晨神態平靜,但其瞳孔卻是微微一縮,目光在白袍身上微頓,這才笑著開口,「白袍道友言重了,蕭某愧不敢當。」
這白袍雖然氣息不顯,但蕭晨卻能從他身上感應到一絲微弱的規則力量波動,此人竟也是一名祖古大能!而且從那黑袍神色變化來看,其修為必定深不可測。
白袍聞言臉上笑意收斂,露出些許凝重之色,緩緩搖頭,「若是今日之前,在下雖然屢番听聞道友名聲,卻不會當真放在心上,但今日所見,卻是讓我對蕭晨道友刮目相看。」
言及此處,此人目光在大周四王身上掃過,「能夠坐擁四名祖古境修士僕從,這般力量,已經足夠讓在下平等相待,還請蕭晨道友不必自謙。」
蕭晨微愕,隨即笑著點了點頭,這白袍開口言明是因為他座下大周四王才對他看重,雖然直接,卻是敘述事實,否則即便蕭晨資質如何逆天,以他現在的修為,豈能與祖古大能平起平坐。
此人直接了一些,卻不會令人生厭,反而覺得他心懷坦蕩,心有好感。
「哼!」黑袍冷哼一聲,眼看白袍與蕭晨相談甚歡,眼中神色越發陰沉了幾分,「白袍道友,你我奉上命而來,恰逢今日之事,豈能坐視不管!」
「這蕭晨分明就是趁機生事妄造殺孽,短短半日斬殺我人族百萬余修士,更是將玉宮一脈血脈斷絕,如此心狠手辣嗜殺之輩,必定要嚴懲不貸!」
而此刻,那玉宮老祖已然掙月兌四靈捆縛,面色蒼白,雙眸通紅如惡鬼一般,死死盯住蕭晨,呼吸濃重卻未做出沖動之事,略微低首站在那黑袍身後。
白袍淡然,嘴角露出淡淡笑容,「方才蒼穹圖影,你我盡皆看的清楚,這玉宮一脈小輩惡行累累,不但屢次三番欲要至蕭晨道友于死地,更是曾暗中與妖族聯手,暗殺我人族修士。而且更為重要一點,黑袍道友莫要忘了,兩萬年前域外戰場妖族龍王諾查突帶大軍,闖入我人族領地一路打殺如入無人之境,造成數百萬人族軍隊被妖族大軍鯨吞死滅,我想通過今日那光幕圖影,此事應當已經得到了解釋。」
「私通異族,出賣我族軍部資料,致使數百萬人族修士命喪妖族之手,此罪足以判處滅族之罪!即便蕭晨道友將玉宮一脈盡數斬殺,又能如何?若是細細算來,蕭晨道友為我人族破開了一團無解慘案,更是將惡首一脈除去,反倒是對我人族有功!」
黑袍神色頓時一僵,方才他怒極之下未曾想到此事,如今念頭轉動已然明白,妄圖從玉宮一脈著手定蕭晨之罪已經無望,當下轉移焦點,寒聲道︰「即便玉宮一脈死不足惜,那其他祖城修士又有何過錯?數萬天人境以上強者甚至不乏族群巔峰存在,需要族群耗費多少資源才能培養出來,莫非濫殺修士,便算不得大罪了麼?」
白袍一笑,緩緩搖頭,「莫說蕭晨道友下殺手事出有因,即便他當真仰仗修為濫殺了祖城諸多修士又能怎樣?以他如今掌控之力量,足以得到族群豁免。」
祖古大能,非叛族通敵大罪,盡皆免死,這是人族特赦!
黑袍冷哼,卻找不到反駁之言,臉色難看無比。
蕭晨目光微閃,眼神在這兩名修為深不可測的祖古修士身上掃過,心中生出些許疑惑不解。
祖古大能,其身份地位尊貴無比,乃是族群巔峰存在,平日盡皆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角色,如今在祖城中卻突然現身了兩人,這其中必有隱情。
而且那黑袍立敵大周四王猶自佔據些許上風,絕非是初入祖古境界!
看來今日事情,未必如表面看來簡單。
不過好在這黑袍、白袍二人不合,若非如此,或許事情就要麻煩了,雖然蕭晨並不畏懼,但終歸不願陷入這種境地。
「黑袍道友,今日之事你已經盡力,老夫心中記下此事,日後必有回報。」玉宮老祖緩緩開口,聲音死寂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家族血脈斷絕,如此大仇老夫不願假手他人,日後必定會親自出手,將此血債盡數討還。」
說話間,這老怪目光落到蕭晨身上,嘴角突然翹起,露出一絲猙獰恐怖,「蕭晨,今日你確實有機會將我整個玉宮一脈連根拔起,但老夫終歸沒有殞落,日後等待你的將是我無止無休的報復。或許短時間內無法將你殺死,但你蕭府所有修士都將成為老夫的報復對象,我要你親眼看著他們一一死去!」
「蕭晨,你會為今日所為而後悔,你會後悔的。」
說完之後,玉宮老祖竟是詭異低笑起來,如同陰鬼低聲嘶鳴,淒然駭人。
蕭晨臉色驟然變得極為難看,體內殺機轟然破體而出。
白袍眉頭輕皺,此刻上前一步,隱隱擋在蕭晨身前,低聲開口,「蕭晨道友,玉宮老祖已成祖古修士,今日你絕對不能出手將他殺死,否則即便是白帝大人也護不住你。」
玉宮老祖顯然知曉眼下局面,臉上露出肆無忌憚之色,其眼眸依舊通紅,周身煞雲翻滾不定!
蕭晨目光與白袍對視,片刻後方才收回目光,淡淡開口,「當日翰林之主對我妄動殺機之時,在下不過區區一名天人境修士,但如今短短數百年時間,本座已經將其斬殺,把玉宮一脈連根拔起。如今我雖然無法將你殺死,但想必無須讓你等待太久,蕭某便會擁有無人可擋的力量,到時將你殺死,我看誰敢攔我半點!」
「若你想要報復,最好盡快抓緊一些時間,或許不等你出手尋我蕭府晦氣,蕭某便已經前去尋你,將你徹底斬殺。」
蕭晨聲音平靜,卻擲地有聲,落入白袍、黑袍及玉宮老祖耳中,頓時讓他們臉色一變,後者兩人神態更顯僵硬。
他口中所言沒有任何虛假,正是這種恐怖的成長速度,才越發顯得令人恐懼。
黑袍深深看了蕭晨一眼,心中忍不住生出些許悔意,若是黑帝大人沒有接受玉宮老祖效忠,未必沒有機會將這蕭晨收入手中,但如今再說這些已經晚了。
看著白袍刻意維護蕭晨,雙方頗有親近之意,他眼底厲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