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你們可能救治皇後等人?」蕭晨急聲道。
諸太醫臉色發白,聞言紛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皇後與三位娘娘身體一切康健,沉睡緣由實不得而知,臣下等無能,還請陛下恕罪!」
「廢物!你們是大燕太醫,皆是醫道出身聖手,卻檢查不出皇後與娘娘的昏睡原因,本皇留你們何用!」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光照心中搖頭,紫嫣四女的沉睡,以他們兩人修為尚束手無策,這些太醫又能如何。這點早已是預料中事,只是蕭晨不願相信罷了。他略微遲疑,見蕭晨滿臉暴怒之意,終歸沒有出言勸阻。此刻他心中定然充滿暴虐,若不讓他發泄一些,或許事情會變得更加棘手。至于這些太醫,在他看來亦是無辜,卻注定要成為帝王之怒的犧牲品。
但就在這時,牙床上,紫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隨即緩緩張開雙目,她就像是從睡眠中醒來一般,除了略顯慵懶無力以外,便再無不適之處。只是當她看清滿殿昏死的近侍、宮女,和接連叩首求饒的諸多太醫,目光再落到蕭晨身上,便知他已知曉了一切,心中不由有些惴惴,怕他因此生氣,遲疑著道︰「陛下。」
蕭晨猛然轉首,看著醒來的紫嫣,急忙邁步行到床前伸手握住她的柔夷,溫聲道︰「你醒了,會不會覺得有些累,要不要再躺一會。」此刻的他與之前暴怒是判若兩人,氣息溫和到了極點。
紫嫣心中微松,隨即生出濃濃的感動,她微微低首,低聲道︰「陛下,對不起。」
蕭晨一笑,道︰「說的什麼話,你我本為夫妻,無論什麼時候,都不需要道歉。但既然我已經知道,你便不許再做隱瞞,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告訴為夫。還有,你要配合為夫的治療,想必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好起來。」
「是,我听陛下的。」紫嫣抬首看著他的面龐,「不過這些太醫並無過錯,不論如何,妾身都不希望陛下會遷怒于他們,還有……」
「還有你宮中這些下人,也不要責罰對不對?這些事情為夫都答應了,你不要想太多耗神,好好養著就成了。」蕭晨接口道,他轉身看向仍在不斷叩首的太醫,「皇後求情,本皇便饒過你們,速回太醫院查詢醫典,誰能有所發現,必有重賞!」
「謝陛下,謝皇後娘娘!」諸太醫撿回一條性命,此刻小心起身,紛紛轉身匆匆離去,臉上卻仍是一片蒼白,難見血色。如今有皇後求情,陛下暫且未曾遷怒于他們,若日後萬一娘娘們不好了,到時也就沒人能再保住他們。陛下的怒火,足以將他們和他們身後的家族徹底焚化為灰燼。只是他們連病因都尋不到,又要如何尋找救治之方,唯有心中祈求,四位娘娘得天地庇佑,能夠逢凶化吉渡過此劫。否則,他們最終怕是難逃一死。
「長老,勞煩你往戰神宮一趟,請三位道尊前來薊都一趟。此外,若有可能,本皇希望可以請出第一道尊。」蕭晨轉首道。
光照直接點頭,「本尊即刻出發,不久便會歸返。」語落,他直接撕裂空間,邁入其中離去。
靈芝已小心退了出去,帶來新的宮女近侍將殿內昏死過去等人抬走,此刻低首侍奉在殿下。
紫嫣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嘴角處留下的一絲殷紅血色,心中頓時一陣不忍,道︰「夫君,有關此事是妾身要求靈芝保守秘密不能告知與你,還請夫君莫要怪她。」
靈芝嬌軀微僵,埋首更低一些,眸子快速泛紅。
蕭晨心中暗暗一嘆,他自然明白,靈芝絕不會真的想要瞞他,緩緩道︰「靈芝,此事我不怪你,你體內受了傷勢,速速下去療養去吧。我想跟你嫂嫂她們單獨呆一會。」
靈芝默默點頭,轉身退出殿外。
「夫君,我已解釋過事情原委,你為何不再多開導一些靈芝,這樣怕是她還會傷心許久。」紫嫣開口,透出幾分擔憂之意。
蕭晨伸手將她攔在懷中,道︰「紫嫣!現在為夫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太多,你更應該擔心的是自己的身體,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事情。這段時間為夫忙于國事,許久未曾好好的陪過你,接下來的時間,為夫會一直陪著你們。」
「夫君,如今大千局勢妾身也有所耳聞,正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豈能因我們姐妹而受到羈絆。還請夫君不要擔心我們,去做眼下大事就好。」
「對為夫而言,你們最為重要,與你們相關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蕭晨緩緩搖頭,「好了,不要多說了,你應該知道為夫的性子,既然決定了,便不會再做更改。」
「夫君!」紫嫣感動,伸手緊抱住他的腰身,只覺得心中突然安定下去。她自身也有創世境修為,豈會感應不到體內不妥,只是一直隱忍著憂慮沒有告訴蕭晨。如今趴在他懷中,便覺得真正安心下去。
月舞、小藝、青眉四女的呼吸突然加重了一些,蕭晨目光在她們身上掃過,道︰「不要以為裝睡,就能把隱瞞為夫的事情揭過去了,以後你們都要乖乖听話,否則為夫就真的生氣了。」
三女轉過身來,小心從錦被中探出半個小腦袋,一個勁的點頭,眸子卻不知怎地突然紅了起來。
蕭晨一陣疼惜,張開雙臂,三女也紛紛撲入他懷中。他一一低首在她們額頭吻過,低聲道︰「放心,你們體內問題不大,用不了太久,為夫就能治好你們。」
他聲音堅定,如誓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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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照身影出現在戰神宮大陸外,拱手道︰「大燕光照前來,請三位道尊現身一見。」他聲音遠遠散開,瞬間傳遍整個大陸。
凌元子、靈瑤子、陽極子三人很快到來,揮手打開大陣直接迎出。
「光照道友,你我分別不久,何以這般匆匆而來,不知發生了何事?」
光照肅然道︰「我燕主四妻出現昏睡跡象,元神處似有不妥,然本尊等皆無能為力,特來請三位道尊前往薊都一趟,看是否有救治之法。此外若是可以,還請勞煩請出第一道尊同往。」
「竟有此事!」凌元子微驚,隨即面露為難之色,「本尊三人前往無妨,但第一道尊大人閉關前曾嚴令不許打攪,本尊亦不敢冒然,以免壞了第一道尊突破契機,此事還請光照道友體諒。」
光照微微皺眉,「如此便罷,就請三位道尊隨本尊走一遭,以免耽擱時間,你我可否即刻動身?」
「理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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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俏臉發白,她坐在亭中,怔怔看著面前吹皺的湖面,瞳孔渙散顯然神思飄搖,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間,腳步聲由遠及近,將她從這種狀態中驚醒,轉首看來,便看到兩名太醫院女醫官正在亭外,眉頭不由微微皺起,冷聲道︰「陛下已下令,著太醫院尋找醫治皇後與三位娘娘的方法,你二人還不速速歸返太醫院查閱醫典,不然若被陛下知曉,必定嚴懲!」
為首一名女醫官斂衽行禮,「請問可是靈芝姐姐?」
靈芝皺眉,「我是宮中女官靈芝,你二人與我相識?」
「太好了!」開口女官面露歡喜之意,「我們姐妹乃罪惡暗部出身,與陛下在罪惡星域相識,如今听聞皇後與三位娘娘身子不妥,特趕來看能否幫忙。只是我們姐妹並非太醫,進不去皇後宮中,還請靈芝姐姐代為通傳。我姐妹二人在醫道一途亦有些手段,此事或許能幫到一些。」這女官正是小花,她身邊站著碧青。
靈芝一喜,道︰「你們可有把握?」
小花搖頭,「我們尚不知皇後與三位娘娘的狀況,自然不敢輕言有把握,但我們姐妹必會盡力。」
靈芝微微咬住紅唇,半晌後點點頭,「好,我會向陛下通傳此事,但陛下究竟允不允許你們出手一試,我無法保證。」
「只要靈芝姐姐肯幫忙就是,若陛下遲疑,姐姐只需說我姐妹二人曾跟在國師身邊學習醫道,想必陛下自會讓我二人出手一試。」
「小花!」碧青低喝,她眼中盡是焦急。如今時候,說出她們曾受過國師的指點,必然會讓蕭晨懷疑到當初薊都燕職暴斃一事,將她們自身置于險境。
小花歉然道︰「姐姐對不起,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只有這樣才能保證陛下一定會見我們。哪怕是冒險,我也甘願,只是這樣卻要牽連了你。」
「你這丫頭,說都說了我能如何,快準備一下吧,希望你我姐妹在此事中可以立功。靈芝,請你馬上帶我們去皇後宮中,耽擱的越久事情便會越麻煩。」碧青道。
靈芝急忙點頭,三女匆匆離去。有靈芝帶領,一路自然暢通無阻,三人直接來到皇後宮外。
「靈芝姐姐,光照長老帶了戰神宮三位道尊大人前來,正在殿中為皇後與三位娘娘診斷。」一名女官斂衽行了一禮,一邊低聲言道。靈芝雖是宮中女官,身份為奴婢,但她在宮中地位卻頗為超然,宮中奴僕對她皆恭謹有加,不敢有半點放肆。
「知道了,你們小心侯著,陛下有何吩咐速度去辦。」靈芝言罷略微遲疑,對小花、碧青道︰「你們先在這等著,我進去看看情形。」
小花、碧青點頭,目光看向殿內,不由透出一股敬畏與期盼。陛下、光照長老、戰神宮三道尊,如今皇後宮中已有鴻蒙層次修士五人,希望他們能有辦法治好皇後與三位娘娘。
小花是單純的期盼蕭晨一切都好,碧青則是十二萬分的不願去冒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