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崩谷?這不是火山底嗎?」看著遠處地下流動的紅色河流,白玉還以為是火山熔岩。
「你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平躺的火山,那里面流淌的是石英漿,一種紅色的水罷了。」女子前面帶路,身法靈活穿梭在石塊之間。
「那我們怎麼離開這里?你來這里是?」緊隨其後的白玉也不落下風。
「這石英漿旁邊生長著一種叫梭果玉蕊的草,我走了兩個多月來到這里就為了這個。」說罷,女子便從懷中掏出一串開滿白色小花的長草。
「梭果玉蕊……沒听說過。」也算見識了不少奇花異果的白玉這個倒是從未听說過。
「你別問那麼多了,你跟我走就行,你自己是永遠也離不開這雨崩谷的。」說罷,女子一個提速便急速跳躍起來。
看到女人加速,白玉自然也不敢怠慢,同樣一個提力就跟了上去。
可剛剛躍起的白玉,還沒落地,就突覺眼前一陣眩暈,一個踉蹌就摔了個臉著地。
「你怎麼了?!」看到白玉莫名摔倒,女人立刻轉身將其扶起。
「我也不太清楚,稍微一提力竟然就感覺有些力不從心,身體就像被掏空了一樣……」白玉也很納悶。
「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感覺有些氣血不足。」說著,女子就將二指放在了他的手腕脈搏上。
「咦……你……」稍後,女子便不可思議地看向了白玉。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看著她的眼神,白玉也覺不妙。
「你是……男的吧?你的脈搏怎麼會……你懷有身孕?」完全不知所措的女子震驚地看著白玉。
「懷孕?這怎麼會,絕對絕對不可能。你肯定是搞錯了。」就像听錯了的白玉立刻驚呼道。
女子自然能看出白玉的身份,于是又開始閉目靜握脈搏重新診斷起來。
「確實和懷孕有些不一樣,但是又說不出來哪里有問題。」像是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女子一臉迷茫地望著白玉。
「什麼問題都可能,但就是不可能懷孕的。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白玉決絕地撇開手喊了出來。
「嗯……那既然沒事,就繼續前進吧。前面是海枯沙漠,咱們必須要先找到兩張象龜背,要不然是走不出絞殺榕林的。」再次看了眼確實沒有異樣的白玉後,女子便再次前面帶路極速跳躍起來。
「象龜背?沙漠里怎麼會有象龜的龜殼?」听到象龜,白玉不由立刻想起當初在朝聖之路上遇到角眼沙象龜的經歷。
「海枯沙漠,顧名思義就是已經干枯的海洋,那片沙漠里隱藏著很多海中妖獸的遺骸。找兩面象龜背不是很難。」山坡本就不是很大,說話間二人很快就抵達了地平線的最高端。
「這里好像荒野之地。」望著突然映入眼簾的荒涼,白玉不禁感嘆道。
「你去過荒野之地?荒野之地朝南九百里就是和這里相連的。」白玉的話倒是讓女子有些意外。
「去過,當初還是在那里見到的黃金蠍。沒想到看似荒蕪的沙漠里竟然還有很多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說起這個,很多事便立刻涌入眼前。
「你也知道靈獸異域?我這次前來就是為了尋找一位可以助我創造出能斷開大陸與靈獸異域結界之人。」听到白玉說起獸族,這讓女子更加驚喜不已。
「斷開大陸與靈獸異域的結界?」這些讓白玉听的有些迷糊,但也沒有想得太多,就附和道︰「這個我好像有些印象,那青丘一族听說就是趁機跑出來的。」
「嗯,十二靈泉石結界不建,跑出來的獸族還會越來越多。」說到這里,女子的口氣也突然沉了下來。
面對茫茫黃沙尋找兩張象龜背,白玉覺著還是猶如大海撈針。
因為不僅小小沒有在這里,就連玄圭令也都沒有了任何反應。
「朝那邊走。」趴在地上看了許久的地平面後,女子突然道。
「就算是干枯的沙漠,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原本海底的地勢,象龜盾喜歡躲在海底的暖流處。那片沙漠在陽光下的光澤尤為鮮亮,說明里面含有很多貝殼碎片,也就是暖流充足的地方,去那里找一定能找到。」
听到女子說罷,白玉完全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此刻身處叢林,白玉自然有非常有把握,但面對沙漠那就全部不知所措了,更別說大海。
果不其然,按照女子的分析,不用多久,二人就各找到一面幾乎一人多高的象龜背。
白玉拿著手中的龜背,詫異的是,這兩面龜殼竟然比神茶當初的那面還大了許多。
「這就是為了防曬嗎?」頂著象龜盾前行的白玉還是有些不解。
「不用問,稍後你就知道了。」在沙漠中依舊如履平地的女子還是極速前行著。
夕陽西下,就在余暉即將殆盡之時,沙漠的盡頭終于出現了一片叢林。
但夕陽中,不知是不是余暉的光芒作用,那片叢林遠遠望去,竟然是一片通紅。
「那是?」看著如同水晶演變而來的叢林,白玉都有些神迷。
「絞殺榕林。一棵活了上萬年的老榕樹。」女子一臉愁容。
「你說這麼大的一片叢林是一棵?」白玉不太明白。
「你看到的只不過是它的一個面,它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若有所思中,女子轉向白玉繼續道︰「等下進入叢林,將它頂在頭上,千萬不要觸踫到頭頂的榕樹須。跟著我的腳步走即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遵守她的交代,白玉一步一個腳印地緊跟其後。
進入叢林中才發現,茂密的叢林中完全是密不透風,無數細微的榕樹須紛紛垂于地面,整個叢林都像是一位眉須修長的老人。
隨著速度的提快,白玉竟然開始急速喘息起來,這個他心里也有些納悶,往日里別說舉起一面象龜盾,這樣的就算舉個十個八個也不在話下,可望著前面女子急速的步伐,他竟然越感吃力。
畢竟自己是堂堂一個三尺男兒,如果讓一個女人放慢了腳步等他,他的心里就接受不了,更說不出口。
不過……俗話說,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想撐面子,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就在一個恍惚中,熟悉的虛弱感還是沖上心頭。
一個眩暈,急速奔跑中的白玉便又連滾帶爬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