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玉現在只能控制陽之火,陰之火只有在接觸飛天類妖獸的血液時才能被激發出來。並且此刻他們還是身處至陰之地,不知道陰之火會不會起到作用。
思來想去,白玉還是決定試試再說。
在這無邊的黑暗之地,他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火焰會傷及無辜,索性干脆來一次真正的火力全開。
在他心中,當初祝師從天而降,攜帶萬丈火浪營救他們的場景,一直被深深烙在腦海里。他也曾不斷幻想過有一天也能駕馭那樣的翻天巨焰,因此,此時此刻已經沒有比這水下的黑色國度更適合練習的了。
「燃燒吧!火焰!」
隨著白玉口中話語落定,一團翻騰的火焰猶如炸彈從他身上爆裂而出。
白玉只覺一個意念發動,黑暗中一團將近三丈巨焰便燃了起來。
白玉睜眼,看著周身在水中冉冉晃動的火焰並無異樣,才又安心地再次閉上了雙眼。
「這還遠遠不夠啊。」木蛙的聲音再次響起。
「別急,我還沒有開始呢。」在水中飄蕩的火焰,迅速開始抖動起來,火焰的大小並沒有變化,只是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就像是一個急速充氣中的氣球,一直徘徊在爆發的邊緣躍躍欲試。
「 ……」
火焰的炸裂像是在水中炸翻了一面無形的牆,隨著一股低沉的沖擊聲,四面八方的水流頓時變得扭曲起來。
浩瀚的火焰剎那間仿佛百獸出籠,頓時沖向了整個湖底的黑暗中。
此刻的黑暗像是一張平鋪的黑色背景,洶涌的火焰猶如一支支鋒利的巨毫毛筆在上面瘋狂涂抹著,速度之快所向披靡,原本還顯遼闊的湖底,看似剎那間就被火焰填滿。
隨著火焰的增長,無數的氣泡開始沸騰,
「可以了可以了!咕咕…咕咕…咕咕…」黑暗中開始了跌但起伏的蛙叫。
「嗖!嗖!嗖……」
透著火光,白玉看到正有無數的木蛙猶如一支支利箭般彈射向水面逃離,巨大的冰層逐漸瓦解。
「你與我蛙族契約已成,希望你與你的子孫後代能與我蛙族和諧共存。」當白玉轉身看去,在水與火的交融中,不遠處一個巨大的模糊身影緩緩從冰底躍起,片刻便消失在黑暗中。
「呲…」
隨著那個巨大身影的消失,白玉感覺掌內一痛,抬手發現在他左掌內多出了一個像是青蛙爪印的圖案。
看著已經逃離殆盡的木蛙,白玉正要打算起身,就感覺身下竟然自動升起。等他急忙望去,竟然是數百只木蛙在將他托起。
盤膝而坐的白玉,猶如神靈,在化成一條條托橋的木蛙中直沖榮水湖面。
「賢弟!」當正在湖邊焦急等待的大賢看著白玉竟然被一堆木蛙給托出水面時,又是被震驚的瞠目結舌。
「賢弟,你到底是何方神人啊,不僅隕石蛇坑萬蛇懼你,就連這榮水木蛙也能听你調遣?」大賢激動地拉著他的雙手。
「大哥,你嚴重了,這只是巧合罷了。」白玉已經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娥皇,心想也不方便多說關于木蛙的事罷了。
「嗯,好好、你無事歸來就好,為兄實在怕你被永遠困在湖底啊。你快看這個!」說著,大賢就將一根一寸多長的藍色冰晶遞了過去。
「這是……不釋冰?」白玉看到這個也是欣喜不已。
「是,你讓我用血染了海邊見月草,我便順利得到了它。」說著,大賢又忍不住拍了幾下他的肩膀。
「白玉,你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看到白玉乘坐木蛙而出,娥皇就明白了一切。
「沒有什麼想問的,你就說接下來我們怎麼才能解救惡靈吧。」白玉自然心知肚明,但關于木蛙的一切,它都覺著再多說無益。
「嗯,只不過你要記住,世間從來就沒有平白無故的因果。就像你們現在執意要救這三千惡靈,那麼從此刻就種下了無法化解的因。」娥皇說罷,不禁輕嘆一聲。
「娘娘,你所說這話我十分認同,只不過……」白玉說的不假,也確實是打心底認同她的話,但又感覺這話有些絕對,就像是一個奧秘,有種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感覺。
「只不過什麼?」看白玉戛然而止,娥皇不禁好奇道。
「也沒什麼,我只是一時有些也說不明白。」白玉顯得有些失落。
「嗯,那希望你將來有機會能頓悟這里面的奧秘。你們既然如此堅決要救他們,那我就跟你們賭上一把,讓你們看看這些惡靈真實的面貌。」娥皇說罷,只是大手一揮,湖面一道波光閃過,就有一群身穿囚服之人跪在了娥皇面前。
「我問你們,我娥皇可曾與你們說過半句假話。」娥皇突然問到這群惡靈。
被娥皇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搞得有些模不著頭腦的眾人,面面相覷後急忙搖頭道︰「沒有。」
「既然知道我從來不說假話,那接下來的話你們听好了。這二人想救你們離開這里,並給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我並不同意,可我現在也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若你們現在就殺了這二人,我便放你們離開,永遠不再追究。」娥皇說著又朝前邁出一步,又確認道︰「你們可听明白了?」
「明白。」群人同聲回道。
听了娥皇的話,大賢與白玉也是相視震驚不已。
「娥皇,你這樣的賭約,在下實在覺著有些不妥。」大賢倒不是怕這些惡靈,而是他覺著這樣的選擇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可娥皇只是靜靜看著那群惡靈,絲毫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娥皇,若是從前,我們一定毫不猶豫就會殺了他們二人,可現在……太久了,我們被壓在水牢中太久了。我們在黑暗中,面對的只有自己的內心,我們早就沒有了所謂的世界,甚至生命對于我們來講都是虛無的。娥皇,放他們走吧,我們還回到湖底去。」為首那個惡靈,沒有抬頭,像是對著地面訴說著。
娥皇與大賢、白玉听了此人的話,皆是久久不語,他們心里都應該揣測了各種答案,可絕對沒有這樣的。
「你們真的想好了?」娥皇語氣中倒是平靜。
「是。」眾惡靈異口同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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