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蘇,你說你要救的人怎麼回事來著?」這日看到一身疲憊的蘇童如同一具死尸一動不動的休息著,危又神不知鬼不覺的靠了過去。
「你管不著。我又不能離開這里,給你說了也沒用。」看到幽靈般的危,蘇童一個翻身就已經游出數丈。
「那小歌你呢?你怎麼會跟這個丑八怪一塊的,我看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看著不搭理自己的蘇童,危又飄向行歌搭訕。
「你不要這麼說蘇大哥。他是因為火焰蠼 才變成這樣的。我們來這一是為了打探關于丹公子的消息,二來也是尋找驅除火焰蠼 熱毒的辦法。」行歌確實也無聊,不由地閑聊著。
「火焰蠼 ?就是這沼澤里的那小火蟲嗎?」危一眼的不可思議。
「對啊,我父親就是被丹把火焰蠼 給植入了他的身體。」行歌一想到自己的父親,眼淚不覺就流了下來。
「哎呀,煩死了,我最煩你們女人哭了,不就是火焰蠼 嗎?所謂一方水土相生相克皆在其中。」
听到危的話,行歌突然停止了抽泣。
「你難道知道驅除火焰蠼 的辦法?」行歌第一次情不自禁拉住了危那一團黑乎乎的手臂。
被行歌白女敕的小手突然一拉,危竟然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你怎麼了?你剛說什麼?你是不是知道驅除火焰蠼 的辦法?」兩眼放光的行歌緊緊貼著他。
「不知道…我只是听說過它。」危突然變得再次嚴肅起來。
「好吧,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不過,蘇大哥已經答應我,等我們回去了,他就想辦法治好我父親的病。」行歌說罷,一陣失落中再次朝浩瀚的沼澤中游去。
只是當行歌走後,危的手輕輕撫模著她剛剛拉過自己的地方,那雙蛋清般的大眼中,竟然溢出兩滴冰冷的淚。
「我都快忘了,他們身體上的溫度。」危久久不語後,突然又自言自語道。
……
蘇童與行歌一同往日漫無目的的游離在水面下。
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但似乎也從沒看到過希望。
如果說有所改變的,那就是他們那顆躁動的心已經變的落定下來。
至于危,說不討厭也不至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日夜相處,說恨,也變得有些不值。他們心坎唯一過不去的,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仍是在無時無刻擔心著各自的「心上人」。
「有動靜!」
懸浮著的蘇童耳朵不由顫抖著。
待在這個靜寂之地,他們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听到過任何別的動靜了。
「嗖、嗖、」
從听到動靜的那個瞬間,蘇童與行歌如同離弦之箭就朝聲音的來源化成一條弧線而去。
「在那里!」
看著透過水面不斷閃爍的身影,以及微微顫動的荷葉,兩人猶如化身兩條飛魚,一左一右極其默契地極速朝他游去。
蘇童瞳孔不斷收縮著,生怕下一秒線索就會消失。
行歌感覺自己也用盡了平生的所有氣力在朝他而去。
但早就發現動靜的危,只是游離在黑曜石中默默觀察著這一切。
像是一條激流勇進的游魚,隨著竭盡全力的一躍,蘇童終于同時將兩臂伸出朝那人的雙腿抓去。
由于速度太快,蘇童落空的雙手不等收回,就一頭結結實實撞在了水面下。
「太快了!」
那人不僅速度之快,步伐也極度靈活,對于突然而出的雙手似乎早有準備。
一個閃躲就已經躍出數丈落在了一處荷葉上。
但早就準備好的行歌也已經緊隨其後等著落下的雙腿。
「噗嗤。」
行歌這次雖然抓住,但那腿上絲滑非常,人影只是一個提力便從她手中溜走。
看著手中的一撮長毛,行歌只是詫異一眼,便繼續朝他追去。
像是歷練已久終于到了考核之日,二人的速度之快,身影只剩一道殘影。
可任憑二人再快,即使每次都能趕到那人的落腳處,但仍總是慢上一拍,不斷落空。
原本的襲擊,轉瞬間就成了一場持久的追逐戰。
三人一前一後,不斷跳躍著,掙月兌著。
看著他們一時難分上下的角逐,危便一眼嫌棄的皺著眉。
「還沒試過在黑暗中的捕捉怎麼樣。」以往的危要閉著眼,僅憑聲音,在他懼怕的白光中去捕捉獵物。如今,危揉搓著黑曜石眼楮突然眯成了一條線。
「玄天黑石,我欠你的這麼多年了,也該還完了吧。因為你,我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待了這麼多年。今天就讓我好好享受享受你的威力!」說罷,黑曜石便再次源源不斷綻放著黑色朝四周極速擴散著。
正極速追趕中的蘇童,只覺眼前一閃,周圍的世界頓時便完全暗了下來。
「你搞什麼,我們什麼也看不到了!」氣急敗壞的蘇童朝著黑暗中大喊道。
「真受不了你們這麼墨跡。」完全黑暗的世界,蘇童與行歌只能被迫停了下來。
「你可一定要抓住啊!」行歌對著黑暗竟然說上這麼一句。
黑暗中听到行歌的話,蘇童竟忽然覺著一陣戰栗。
「我們這是怎麼了,我們什麼時候也變成了它那樣的怪物……」黑暗中蘇童默默輕聲道。
听著他的話,行歌也是一陣無語。
隨著黑暗漸漸放亮,蘇童與行歌這麼久以來,竟然才知道原來危是有嘴的。
因為在一團黑中,那兩排潔白的獠牙實在太過于刺眼。
獠牙足足有手指那麼長,他的嘴張開幾乎沾滿了整張臉。
危如同一只捕捉到獵物的大貓,眼神警惕地看著蘇童與行歌,嘴中緊緊咬著那個人的喉嚨。
男子看著大約有三十多歲,相貌與衣著都沒什麼異常之處,唯獨兩只小腿上生滿了兩三尺的長毛。
「這是?這是海外三十六國的釘靈人!」蘇童說著就想朝危過去。
「唔……」
看到蘇童的靠近,危此刻更像個夜貓護食一樣,喉嚨間不斷發出唔唔的咆哮聲。
「小心。」看著突然變得有些異常的危,行歌急忙提醒蘇童。
似乎也能感受到二人並沒有敵意,危的大嘴一開一合就將那人從口中吐了出來。
而後,危一直以來那模糊一團的胳膊,竟然逐漸伸出來兩只清晰的手掌。
危像攔扶嬰兒一樣,用那剛剛展現出來的五指輕輕托著尸體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兩指一掰就將他的嘴撐開。
隨後兩手就用力讓尸體的嘴猛然朝著他自己的胸口咬去。
等到尸體的嘴咬上自己那一團黑的身體,危又一上一下如同操控傀儡一樣,掰著尸體的嘴在撕咬著從他胸口撤下的那塊黑肉。
當尸體將危的那塊肉被動著咀嚼著吞下。
尸體的整個身體就開始像中了劇毒一樣,迅速就完全變的像危一樣黑。
看著變黑的尸體,危三兩下就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撕掉,看著越來越像自己的尸體,危那張恐怖的大嘴詭異一笑。
就像欣賞著一件親手完成的藝術品,危的目光逐漸變得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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