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們「月」到底是什麼組織,我仡仡柘對六品發誓,以後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就殺一雙。今天就從你們幾個開始!」仡仡柘的臉色像是陰沉了多日的天空,雖然還沒有傾盆大雨,可是雲霧中蓄勢已久的力量更令人恐懼。
仡仡柘完全無視向他圍攻而來的斗獸士,他佝僂著先是拉了拉兩個寬口袖袍,兩支如同羊羔腿干癟的胳膊充斥著青筋又一次砸向了地面。
「鑿齒、封豨!」
煙霧消散,一青一黑又有兩只巨獸出現在他的身旁。
看似已經有些蹣跚的身軀透過升起的塵埃,吃力說道︰「給我撕碎這些人!」
「嗷!」
「嗚……」
一揚一頓兩聲截然不同的吼叫聲擊破塵埃射向整個戰場。
青色巨獸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只沒有毛的大水牛,青色光溜溜的皮膚上由內而外竟然長著十多根丈長尖齒,每支尖齒都像是一頭大象的長牙長錯了地方。如果那些尖齒再多些,看上去倒更像是一只巨大的牛身刺蝟!
黑色巨獸頭較長,耳小直立。突出的嘴部像是一個橫放的尖嘴沙漏,最前端的拱鼻著銅紅色。短粗的四只小短腿下面是堅硬的二趾蹄,灰黑色如岩石的皮膚上是一層剛硬稀疏的針毛。
「六大妖魔獸中無堅不摧的鑿齒和最強防御的封豨!這還怎麼打…」哀夫子看著兩只猶如天神的龐然大物心里是苦不堪言。
不僅是哀夫子原本那些前來支援的斗獸士們看到竟然又出現了兩只巨獸,很多人連跑的力氣都沒了。
「你們這些人惹誰不好非要去惹柘老呢!」剛才的藍衣人不知道是從哪里就突然出現在了兩只巨獸的前面,兩臂交叉放在胸前,後背竟然隱約閃著幾絲閃電。
「雷徵及,你來作甚,這里有我一個人就夠了。」有些憔悴的仡仡柘看到來人連忙打起了幾分精神。
「柘老,這秘境又不是你的,再說誰叫你動作這麼慢呢。幾個斗獸士而已看把你累的,我看你還是先去一旁歇息一下,有晚輩給你代勞吧。」雷徵及說罷,斜睨著眼前驚慌失措的斗獸士們。
「呵呵,那些斗獸士我本來就不感興趣,但是這幾個黑衣人必須由我親手解決。」仡仡柘根本不等雷徵及回答便朝著兩只巨獸說道︰「去吧!」
鑿齒、封豨听到指示,便一左一右向著白玉和清風雪兩方跑去。
「隨你。」看著已經開動的兩個巨獸,雷徵及也沒再多說什麼。說罷便又詭異地看向了那將近百余人的斗獸士。
被巨獸蕩起的塵埃幾乎剛剛落盡,掃視了一眼眾人後,雷徵及撇嘴笑道︰「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斗獸士了。所有人一起上吧!你們的敵人現在是我了!」
幾乎已經喪失斗志的斗獸士們看到兩只巨獸竟然沒有朝他們而去,心里頓時頗感僥幸。緊接著就是面對這一個藍衣人的挑釁,所有人似乎一瞬間又恢復了斗志。
「你們听好了!我乃五行者雷徵及!開始吧!」藍衣人說罷身形幾乎便消失在輕揚的塵埃中,一道藍色電光瞬間就乍現沖在據他最近的一個斗獸士面前。
那名手持本命長槍的斗獸士連對方的臉都還沒看清楚時,一道藍色的光芒就刺穿了他的心髒。
「雷光槍!」
雷徵及右手中揮舞著一柄由雷電化形的長槍,已經又刺進了一個斗獸士的胸腔內。
「雷光盾!」
面對一柄巨斧的攻擊,雷徵及的左手中又出現了一面藍色的雷電盾牌。一擋一刺,三個斗獸士已經應聲倒下。
「四、五、六、七、八……」雷徵及的藍色身影猶如穿梭在無人之地,斗獸士們驚悚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變化,就已經听到了胸腔被刺穿和耳邊傳來的數數聲。
而另一邊面對鑿齒的攻擊,白玉已經被逼得節節敗退。
鑿齒渾身修長的利齒讓人根本無法靠近,這個時候白玉才是真正感受了輕呂劍的弱勢。對于這種力量的懸殊,再多的技巧都顯得華而不實。此時能做的就是連滾帶爬地躲避著一次又一次尖齒的攻擊。
白玉雖然竭盡全力的躲避,但還是被尖齒已經刺到了四五次,但好在有驚無險的是這身貫月服的防御能力確實超出了他的預計。
幾次攻擊下來,雖然五髒六腑痛的不能自已,但是身上竟然還完好無損。
但另一只封豨就完全像是一頭發瘋的野豬一樣,一刻不停得沖撞著,仗著自己硬如堅石的皮肉,所到之處皆是支離破碎,同樣如果不是有貫月服的防御力,哀夫子與清風雪被撞的那一下估計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此刻哀夫子雖竭盡全力掩護著清風雪,可最終還是閃躲不及被撞了個正面。
「快逃…咳…」
瘦弱的身軀被撞飛之時,哀夫子還在掩護著清風雪。而清風雪也在封豨那壯實有力的小腿即將踩踏在他身上時毅然擋了回去。
「嗷!」
就在清風雪緊閉雙眼準備受這一擊時,一聲熟悉的怒吼出現在了她的耳邊。
「白虎!」即使只是听到這個聲音,清風雪也知道是她的白虎。
與封豨相比之下,白虎看上去此刻猶如一只剛滿月的幼崽般弱小。可即使如此,剛剛白虎還是憑借勇猛的奮力一撞將封豨給撞倒在一邊。
摔倒之後只是一個翻身,白虎便又一次擋在了清風雪的身前,泛著幽光的兩排寒齒伴著低吼聲,在怒視著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
而封豨面對看上去似乎有些弱小的白虎,竟然身軀微微一震,不自覺地便後退兩步警惕打量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對手。
「七八、七九、八十!」剛剛還略顯倜儻的雷徵及此刻一身藍衣竟然逐漸被鮮血染成了紫紅色。
看著眼前所剩不多的幾個斗獸士,他詭異的笑臉竟把對面的一個斗獸士給直接嚇暈倒地。
看著突然倒地的斗獸士,雷徵及竟然忍不住笑出了聲︰「嘿嘿,這是最廢物的一個。」說著便走到那人面前用藍色的雷電長矛在那斗獸士的臉上輕輕劃了起來。
「廢物!」已經暈倒的斗獸士臉上被他刻了這兩個字後,鮮血便順著脖子最終落在了地上。再接下來就和剛剛所有的斗獸士一樣被大地吸干血後,最終整個身體就被拉入了地面。
當雷徵及抹掉臉上的一道污跡正準備走向下一個斗獸士時,他看到地上自己被拉長的影子被突如其來的一大片陰影給瞬間覆蓋在內,然後便是無數翅膀拍打聲朝他們這邊傳來。
緩緩抬頭望去,空中翻騰著的黑色讓人一下子有種錯覺,就像是
洶涌的海浪在天上奔騰著,又像是本該出現在地面的陰影被投身在了天上。
「這是什麼鬼東西……」雷徵及遮住強光看著這即將降落的一大片。
在場的所有人同樣被這鋪天蓋地的聲音給吸引到,但是立刻就叫出來名字的只有一個人。
「九頭黎!」
剛剛逃過一擊的白玉發現鑿齒突然停了下來望向天空,得到這難得喘息之機的他也隨鑿齒那雙像是西瓜的眼楮望去。
可當看清那密密麻麻一大片的東西時,白玉的心突然就像是被一張有力的手給緊緊握了一下,隨即全身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這次可能真的要死在這了。」白玉略顯虛弱自言道。原本幾乎精疲力盡的身體又一次站起來面向了鑿齒,無奈道︰「盡管來吧,來一只是死來一百只也是死。」听著越來越近的聲音,白玉連抬頭再看一眼的力氣似乎都沒了。
和他此刻視死如歸截然不同的是鑿齒突然而來的驚慌失措,它看到即將撲來的九頭黎竟然極度的暴躁怒吼著,像是做著最後的宣戰誓言。
看著鑿齒的驚慌,白玉突然心里覺得有些好笑,心想鑿齒肯定還不知道這些九頭黎是沖著他而來,要不然也不至于激動成這個樣子。
就在白玉閉上眼準備好迎接第一只九頭黎時,令他完全想不到的一個意外發生了。
如天外隕石降落的約兩百只九頭黎,竟然完全無視白玉和其他人,出其不意的竟然攻向了鑿齒和封豨。
「怎麼會……」
看著將近百頭九頭黎去圍攻起鑿齒,白玉一時間完全無法理解。
「這兩只妖魔獸交給我的九頭凰就行了,你們去對付那個五行者!」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樹林後穿了出來。
在場之人連忙去追尋這個救命之聲,伴隨著聲音一個中年女子首當其沖從林中走了出來,她的身後陸陸續續還跟著一大批斗獸士同時到來。
當看到突然出現的應援,還殘存的一個斗獸士突然哇的一聲竟哭了出來,激動地躍躍欲試後還是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這些人的出現,是他對幾乎放棄的生命重新迎來了希望,雖然說不出話,但他還是拼盡全力挪動著雙腿朝人群跑了過去。
可是太多的希望都只是絕望的偽裝,那個斗獸士沒跑出幾步,他的胸口就被一束突然變長的藍色雷電長矛給一穿而過。
「八十一……」收起手中的雷光槍和雷光盾,雷徵及仍舊是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看著逐漸將他包圍的斗獸士們不屑一笑。
「剛剛那些太沒意思了,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接下來我要認真了,你們要小心哦!」雷徵及說罷,兩道藍色雷電便又出現在手中。
「五行者,你現在的敵人是我,遂明之地相牙!」一個濃眉大眼的壯實少年手握一支像是象牙的本命武器走出了人群。
「隨你…」雷徵及伸了下脖子,完全都沒看對方一眼。
看著從樹林中走出的人群,此刻還有一個人的心情也是激動不已。
突如其來的逆轉,讓原本也已經想要放棄希望的白玉心中又一次燃起了。特別是當他一眼就認出站在人群中那個高大的身影時,幾乎差一點就忍不住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