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龐然大怪物,眾人無論看過多少次,都還是被一次次震撼著,所有人都只是屏氣凝神專注地望著。
「快上吧!」喜樂說著一雙絢麗的大翅膀便從身後展開,仿佛神界的天女般輕盈之間便飛了上去。
「她平時為何不這樣飛著走呢?」哀夫子看到她那雙翅膀時,原本還略顯低迷的雙眼就像被電擊中般瞳孔放大瞪如牛眼。
「我只知道她現在只能在貫月槎附近才能飛行。快上來,趕快離開這里!」白玉說罷就緊隨其後沖向了貫月槎。
等到所有人準備妥當,就按照喜樂的吩咐進入到船艙內。此刻只剩她一人揮舞著翅膀定于船頭。
白衣飄飄,銀發隨風而舞,一雙玉臂像是在進行著什麼神秘的儀式緩緩舉向空中。堪比一座城池的貫月槎,如同一只乖巧的白鶴緩緩離地便向雲端飛起。
「咱們終于可以好好歇歇了。」白玉看到關門而進的喜樂淡淡地說著。
除了白玉,其他人都難得終于可以身心放松的坐下來歇息一會了。喜樂走到他的跟前,也依舊是淡淡地點了下頭示意到。
大廳里此時已經站滿了盤觚古都那些遺民,一個個喜出望外地向他們幾個看來。
「那咱們接下來……」
話到一半的白玉與所有人突然就被貫月槎的一個傾斜給甩飛了出去。
一瞬間的傾倒,所有人都被甩的七零八落,哭喊聲滿天。
整個船艙內人們不受控制的被甩來甩去,此刻的貫月槎就像是被抓進了一只大手中瘋狂地搖晃著!
「喜樂!」被晃的七葷八素的白玉一個翻身就靠在了一面由蜂鳥組成的牆上。
剛一穩住身形,他的周身便瞬間又出現了幾十道由蜂鳥組成的圍擋,很多人趁此都勉強算是穩定住。
在劇烈的顛簸中,喜樂白色的身影巧妙地穿越過各種阻礙直沖門外。
剛剛飛出穿艙外,她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到瞠目結舌。
此刻就在貫月槎的下方,仿佛一條由黃土幻化而成的巨龍正纏繞在整個貫月槎的腰間,巨龍的另一頭像是有一個巨人在拉著它,在將貫月槎往那個地方用力地拉著。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喜樂更了解貫月槎的了,能將貫月槎就這麼硬生生給拉向地面的人,那到底是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她不敢想象。
「外面是怎麼回事!」
喜樂極力控制著貫月槎的船身保持平衡,但是過于懸殊的力量差距讓貫月槎的船體還是越來越低。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等到船身基本上保持平衡後,此時距離地面只有幾十丈高了。船艙內哀夫子顛簸中開門問向了艙外。
「還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它正把咱們往秘境的中心方向拉去呢。」喜樂看到眾人已經聚集到了艙門,向外面四處張望著。
緊握扶手的哀夫子在明媚的天空下那雙紅眸瞳孔逐漸縮小著,依靠著一扇牆面,盯著那如黃土化成的巨手顫顫巍巍說道︰「息壤!」
「息壤?禹王的息壤!」听到哀夫子的話,白玉第一個就沖向了門外看去。
「噢?白玉你竟然知道禹王
的息壤?」听到白玉的話,哀夫子也同樣有些驚訝。
「嗯,曾經听說過。那這是什麼意思,禹王要抓我們?」想到禹王,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就又開始在白玉的腦中纏起來。
「會不會跟太乙余糧有關?」怒昆緊緊依附在黃金蠍的背上說道。
「那也只有這個可能了。」猶如寒霜凝聚在眉間,白玉一副憂愁的模樣。
說來也奇怪,此次前來明明就是為了禹王而來,為什麼總是在面對他時會有些恐懼呢。
「不過我還是覺的有些蹊蹺。息壤可是上古六大神器之一,禹王的絕世法寶啊,並且此刻正值大戰之際,為了找我們竟然會用上息壤,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另外按時間推算,咱們與那些斗獸士才分開不久,禹王難道就已經知道剛剛在秘境中發生的事了嗎?難不成禹王還會迫不及待要將太乙余糧給我們嗎?」哀夫子一如既往娓娓道來自己的推斷。
听著哀夫子的推斷,眾人一時也都默默不語,似乎他說的都算于情于理也沒什麼要反駁的。可這樣一來,接下來一切就變得禍福難料了。
「你們快看!那是……」眾人隨著喜樂的指示一同來到了貫月槎的邊緣,而就在他們貫月槎的下面,此時此刻竟然就是不久前才和他們分開的那些斗獸士。
但令他們驚懼不已的是,這百人的斗獸士隊伍竟然原地不動的移動著。
準確來說,是那些人們並沒有動,倒像是他們腳下的地面在自動朝前移動著。
「這……」雖然看不到哀夫子的臉色,但那雙像是在水中憋氣已久的紅眼楮,充滿著不可思議看向了眾人。待他似乎再三確認後才艱難開口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縮地成寸之術?呼吸間便可跨越百里!」
「縮地成寸?這難道也是息壤的原因?那這麼看來禹王還不知道我們的事啊?」怒昆像是一只巨型蝙蝠盯著地面上的那些斗獸士。
「那是什麼?!」
「快看天上啊!有座城池在飛!」
「……」
「……」
其實剛剛同樣被縮地成寸之術嚇的驚惶未定的斗獸士們,還沒緩過來神就又被頭頂這座突然飛來的白色飛船給嚇的又一次瞠目結舌。
「這……這真的是我們逆流之海的貫月槎?」帶著蝴蝶面具的廩君,也同樣不可思議望著這座他夢寐以求的飛船。
「貫月槎……」
這三個字像是深水炸彈瞬間在眾人口中傳播出去。
他們頭頂的這個龐然大物,如同一個烙印般將深深刻在這里每個人的心上,永遠也揮之不去。
「沒想到它真的存在!真的存在!」廩君說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瞬間又沉默起來,如燭光在黑暗中抖動的雙眸不停閃動著,若有所思中又輕輕念道︰「俞跗!難道就是他女兒和巫真找到的?」像是恍然大悟般,又一次抬頭緊緊地盯著那尖尖的白色船底。
貫月槎上眾人皆是惴惴不安,對面這毫無還手之力的息壤,貫月槎也只能任其擺布。而在貫月槎下面已經被縮地成寸和這「飛行城堡」震驚到瞠目結
舌的斗獸士們,也是各懷鬼胎的開始盤算著自己的小心思。
「禍福無門唯人所召,咱們與他們也無什麼恩怨瓜葛,隨機應變吧。我先去安撫下船內的人,咱們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哀夫子說罷便率先進船內將那些遺民安排遣散各處。
「對了,喜樂,這個貫月服還有嗎,我預感等下是凶多吉少,有的話給神茶和怒昆也各自準備一套吧。有了這衣服總是安全的多。」白玉看著那二人身上的衣服都已是破爛不堪了。
「嗯。稍等。」貫月槎隨著逐漸放棄與息壤的對抗後,船身已經變得平穩如初了。
「這息壤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像是自言自語的白玉,看著船下急速後退的風景依舊是惆悵不已。
「先不管息壤是什麼,白玉,我覺著這次可能跟我有關,我有預感。」清風雪的長發隨風飛舞在肩後,黑色貫月服還是難以掩飾她那縴弱的身形。
在這僅有的歇息片刻間,白玉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向了清風雪。
陽光如一層粉脂撒向了她那精致的五官,側光中她臉上那極其微弱的一層絨毛,在光的滋潤下如同新生的嬰兒一樣細膩柔軟。那雙黑珍珠一樣的眼眸混上天空的藍,仿佛是注入了一片無垠的海洋。
「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白玉突然問到。
清風雪稍微停頓,瞥眼說道︰「嗯…當然記得,你不是還欠我一條命呢?」
「嘿嘿。」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白玉不禁笑了起來。「嗯,我當然沒忘。嗯……」突然語塞的白玉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了,或者是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說什麼吧。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後,白玉才突然像是對著無盡的天空說出了這麼一句。
他也不知道清風雪到底是听到了還是沒听到,兩人接下來都只是安靜望著飛速前行的蒼穹大地。
「你們看!那是不是就是陰陽太極心了?」穿上黑色貫月服的怒昆,整個人行動起來就更像是一只靈活的蝙蝠了。
隨著貫月槎的前進,一黑一白兩座巨山便出現在眾人眼中。
兩座山形十分奇特,一黑一白相輔相成似分似合。一般的山脈都是菱角分明,身如刀削,山勢巍峨。但這兩座山峰外表看上去卻十分圓潤,黑白各半,整體就仿佛是兩個巨大的饅頭。
「絕對是了,息壤就是從那白色山中飛出來的!」神茶自從穿上貫月服就像一只成年的大黑熊。
由上往下俯視大地,就在那條土龍的盡頭處,已經隱約可見有密密麻麻如螻蟻般的人們。
縮地成寸的速度比貫月槎的速度竟然還快了一些,下面的斗獸士與禹王那里的人馬率先匯集在了一起。
貫月槎猶如一盤任人擺弄的菜肴,被黃土幻化而成的巨手緩緩放在了地面上。
不出所料,以禹王為首的斗獸士隊伍最終全部集結于此。
隨著貫月槎的落地,白玉也第一個從貫月槎上跳下,跟隨著他的還有身後的五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