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貫月服

錕刀光一閃而過,那名手持烈水槍的斗獸士便身首分離,笑起來更加猙獰的怒昆大叫道︰「白玉!你說的沒錯!這貫月服確實結實!哈哈!來啊!看看你們這些雜種有什麼本事殺了我!」

那名斗獸士的頭顱只在一瞬間便滾下了貫月槎,蜂擁而上的人們只是一愣,緩神間便繼續沖了上去,而怒昆在這血腥暴力的第一斬後,眼珠如哀夫子一樣已經紅成了暗夜里的燈籠!

「真是個瘋子!怒昆!」從小跟著涯草也算在殺戮中模爬滾打的神茶,看到怒昆竟然用自己的胸口試貫月服的防御,瞬間便對這個人有了更深的認識。因為即使他現在的身體具有超強的恢復能力,他也沒想過這麼瘋狂的事。

在見識過白玉蜂鳥取柤嫁後,攻擊他的斗獸士心里都在做著隨時面對他蜂鳥的突襲,可經過喜樂信仰之光的加持後,竟然撐到現在也沒見到小蜂鳥的身影。

誰都沒想到力量看似不強的白玉在速度上竟然超過了常人很多,加上有貫月服的防御,小巧的輕呂劍也不落下風。

山海大陸的頂尖斗獸士在面對六個人時沒有人會想著從後面突襲,這可能就是身為一名斗獸士的道德底線,要戰必須光明磊落,更何況是面對區區的六個人。

大批的斗獸士前赴後繼地沖向了貫月槎最前端那三個人,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從貫月槎上已經有數十名斗獸士源源不斷地就掉了下去。一時間那幾個單薄的身影竟然有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不過目前為止自持稍微有些身份的人都還是僅原地觀看著這場殺戮。面對這不知名六個人,倘若也加入這以多欺少的隊伍里去,首先這些人自己的心里就過不去。

除了這些人剩下的就是一部分比較特殊的人了。當哀夫子手中白色狗頭法杖出現時,盤觚王子那一干眾人就看出了他的身份,他們都不知道哀夫子為什麼會跟這些人在一起,可是無論怎麼說對自己人下手也說不過去。

至于鉤月城的眾人就更不願加入這場戰斗了,沒有秋風烈的命令,即使想上前分一杯羹也有心無膽。

此時貫月槎之下心里最不舒服的還有二人。首先就是早就躍躍欲試的涯草了,期初他還沒有特別將白玉眾人放在眼里,可當看到神茶也混在其中並且那一副越戰越勇的樣子,怎麼看都讓他越加厭惡,至于到底是為什麼,他自己心里也說不清楚。

最後一人當然就是早就心急如焚的後生笑了,看著自己的朋友們都在殺個頭破血流身陷水深火熱中,自己卻只能站在下面眼睜睜看著,額頭的汗猶如血一樣流在了他的心上。可能讓他服服帖帖還站在這里的也只有他的父親後蒙了。從戰斗一開始,當後生笑邁出第一步時就被他的父親緊緊扣住了手腕。

風不大,卻將長發吹的渙散。雨不大,卻形成了一張稀疏的簾子干擾著所有人的視線。

白玉、神茶、怒昆三人黑色面具上的血液被細細的雨水給沖落在貫月服上,原

本又大又亮的雨珠變得渾濁後一道一道滑向了地面。

三人的右邊是金光凜凜的黃金蠍,左邊是阻擋著一只又一只妖獸的白虎。三人二獸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切斷了通向他們身後的路。截止目前,還沒有一個人能從他們的面前沖過去。

在雨線中一道道的綠色光芒像精靈般飛舞著進入到三人的身體。這些都是剛剛死去的斗獸士身上彌留的綠野百獸圖在轉移著。

面對這防御力極佳的貫月服,以往鋒利的武器此時都變得無計可施,而使用鈍器的斗獸士們竟逐漸成了進攻的主力,鞭 棍棒層出不窮,這些鈍器針對防御力極佳的鎧甲類,破甲能力就剛好克制。不管你的防御再好,只要被擊中即使不會皮開肉綻也能讓你肝膽俱裂。

原本在這秘境的吸血地上戰斗,成敗只看誰先流下第一滴血,因此一直仗著貫月服的三人才能拼盡全力只管進攻不顧防御,哪怕只是點到對方也就贏了,對于這點爆裂斧和錕刀還是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但是面對這新一輪的鈍器進攻三人立刻就快頂不住了。

左右夾擊中一支蛇形 準確得砸在了怒昆的胸口。一瞬間氣血翻涌,一股熱血看似就要從口中噴出。

「千萬忍住!」身後的哀夫子驚呼道。

感受到怒昆的受傷,一旁的黃金蠍一個甩尾便朝那蛇形 之人刺去。那人反應也還算快,連身後退躲在了一面燕尾盾的後面。而他萬萬也不會想到的黃金蠍尾勾的力量到底會有多強悍,蠍尾剛猛有力直接刺穿盾面插入了持盾人的胸口。

手持蛇形 的斗獸士看到這竟然一時間愣在了那里,周邊幾個持盾之人也都遲疑間沒有敢上前的。

蠍尾像是一條眼鏡蛇伸著,一股金色的液體便射向了這個斗獸士,此人只是稍稍抽搐一下便一頭栽下了貫月槎。

「區區幾個小兒,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動手嗎!」看著貫月槎上面如火如荼的攻堅戰,禹王有些不耐煩道。

听到這一聲「令下」,後面人群中立刻便魚貫而出幾個身影向著貫月槎而去。

靠前的一個大胖漢子低聲喊道︰「幾個黃毛小兒也敢造次,俺烏道不發威還真當斗獸士都是病貓了!」說話間方才與六品戰斗中頗是突出的那柄方形鋼斧又掄了出來。

隨著這個烏道大約還有七八人一同向白玉幾人奔去。烏道更是首當其沖,大斧一揮竟將黃金蠍立刻給震退了幾分。沒想到看似粗枝大葉的此人,大斧揮動之間竟然毫無遲緩,手法且極為靈活剛猛,斧頭一閃便又劈向了怒昆。

隨著斧刃與貫月服的摩擦,一道火絲從兩者之間閃過。

「好家伙!這衣服不錯!」烏道看著怒昆的貫月服兩眼瞬間就生出了貪婪的兩道紅光。

久經沙場的他從來還沒見過單單就靠一件衣服就能抵擋住他斧頭的。心里不由盤算起此刻正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倘若就地斬殺了眼前這人,那他身上的衣服自然而然也

能佔為己有了。一想到此手中的方斧便立刻又加了幾分力道。

而被這方斧一斧頭砍過的怒昆,貫月服雖然擋住了大部分力量,但是此刻胸口還是火辣辣鑽心的疼。一股氣血在月復腔中又翻滾起來,這回是怎麼也壓制不住了,一大口血液立刻沖到了嘴里。

一邊躲閃著烏道的再次攻擊,一邊側身便朝黃金蠍靠去。眼看那口鮮血就要從鼓起的兩腮破口而出之際,怒昆與黃金蠍竟然同時消失了。

手起斧落的烏道全然撲了個空,被這突然消失震驚的他站在原地左右確定著怒昆的去向。

「怎麼回事?!人呢?!」在確定了怒昆與黃金蠍確確實實是憑空消失後,烏道立刻大聲吼道。

「看這里!」隨著一聲怒喊,一支白色狗頭法杖便朝著烏道襲來。烏道看這身形也不快,更感覺不到什麼力量,心中便推測這人並無什麼威脅,于是極為輕松的方斧一擋就退到了一旁。

一交手烏道心里就有些竊喜,感覺自己這次是撿到了一個便宜了。拿下眼前此人相對來講看似要更加輕松,只要能得到他們身上的貫月服,至于是誰對他來言都無所謂。

看著對面面具里的那雙血紅的眼楮,烏道心里很不舒服,潛意識里就覺著此人一定不是什麼名門正派,心想剛剛已經讓跑走一個,這次一定要干淨利落,要不然不僅沒有得到衣服還在各大城主面前丟了臉面。

可就在他思忖之間,憑借多年的經驗,突然感到背後竟然有一道殺意襲來,可背後他又確定並無敵人。不過就在他準備轉身時就發現了已經大事不妙。

縱然用盡全力此刻的烏道也絲毫動不了一根手指,當一柄冰冷的彎刀出現在他脖子上時,他心里便明白一切都晚了。最後,只嘆息道︰「是俺大意了。」

手起刀落,重新憑空出現的怒昆已經將響當當山海大陸十八城主之一斧桑城的城主烏道首級拋下了貫月槎。

看著烏道的人頭落下,禹王頓時是火冒三丈,整個山海大陸也就十八位城主 ,沒想到以力量著稱的烏道竟然兩個回合不到就身首異處了,這不僅僅是喪失一位得力干將更重要是這個面子實在是過不去。

「一群廢物!」禹王雖然惱怒,但仍舊是趨于面子只是暗暗罵道。

但是貫月槎上的各位城主就不一樣了,區區三個人而已,原本大家心里都根本沒當回事,結果首當其沖的烏道竟然一瞬間落了個慘死的下場,這會才真正的重視起來,當然隨之而來的就是真的下了殺心。

那麼接下來的戰斗就和剛剛完全是不能相提並論了。

烏道死後一道墨藍色的光芒便朝怒昆飄來,這個綠野百獸圖的等級也是他們幾人目前見過最高等級的了,不僅他們,就連周圍的眾人也都暗暗羨慕。

怒昆閃躲著一支軟爪的攻擊,一邊吸收完了這只藍色光芒。看著吸收完的怒昆,眾人接下來無不是都將他作為了第一攻擊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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