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歡走上前來,取過那雞蛋大小的斷魂丹,滿是凝重之色。
「怎麼,這是怕了嗎?」
「若是沒有膽量,就跪下來磕頭賠罪,然後答應我提出的條件,把你大嫂獻給皇子殿下!」
說著,蕭河朝斗武台下某個方向拱手一禮,夜歡這才發現,一個身著金黃色龍紋長袍的男子端坐在台前。
郡主侯誠等人也在旁陪同,想來此人就是那三皇子。
「我不是怕這里面的劇毒,實在是此物和驢蛋長得太像了!」
「我怕沒被它毒死,反倒被惡心死了!」
「罷了,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說著,夜歡捏住鼻子,直接把那紫黑色的丹藥丟進嘴里,仿佛是真的在吃一枚驢蛋一般。
蕭河站在一邊氣得面色鐵青,不過,見到對方真的把毒丹吞下,也沒有服用任何解藥,又露出狂喜之色。
然而,足足盞茶的時間過去,夜歡立于原地,卻是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
「你…你為何吃了我的四品斷魂丹依舊安然無恙?」
「不應該啊,當年我用此丹毒殺過玄皇強者!」
「這毒藥入口即化,能夠作用于全身,連靈魂本源都不放過,就算你身懷靈火,也決計不敢沖進泥丸宮祛毒吧?」
蕭河口中喃喃自語,殊不知夜歡的八荒鍛體術,就是靠火焰之力煆燒全身。
靈魂本源也需要經受八荒之火的煆燒而變得愈發凝實。
就在那毒丹的藥力洪流涌入四肢百骸之時,夜歡便暗自催動八荒之火,將所有的毒氣盡數焚燒殆盡。
甚至,連雷屬性靈力的淬煉之效都沒有動用。
八荒之火可以淬煉萬物,這丹藥中的一些毒藥被淬煉之後,甚至化為一股股的藥力被體內的八荒鼎吸收。
「嗯,味道還算不錯,還有嗎?要不再給我來他個十顆八顆的?」
「如果沒有,就請嘗嘗我丹藥的味道如何吧。」
說話的同時,夜歡將自己煉制的那枚四品控魂丹遞了過去。
這丹藥之中,夜歡暗中添加了一株六品控魂草,也融入了一縷聖魂品質的殘魂,足以控制元嬰境的蕭河了。
起初夜歡是想直接煉制一枚五品控魂丹的,這樣就能省下一縷殘魂。
可是,如此年輕的五品煉丹師確實太過扎眼,以他目前的修為,還是不能太過暴露。
所以,他只能靠一絲聖魂,來提高丹藥的藥性。
「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一枚什麼丹藥?」蕭河抓起那丹藥,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若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他已經有些要反悔了,自己振臂一呼,玄尊強者也願意為他出手,何必冒此風險?
只是,事已至此,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不吃已然不行了。
「這叫認輸丹,吃下他便會主動認輸的丹藥!」夜歡一臉戲謔之色。
「屁話,老夫就算是一死,也決計不會認輸的!」
蕭河再吼一聲,直接將那丹藥吞入月復中,連同那解毒丹也一並吞下。
可是,丹藥入體的剎那,他就發現一股潛伏的殘魂,被那洶涌的藥力洪流裹挾,直奔泥丸宮而去。
「這…這是傳說中的控……」
「啊……痛死我了!」
蕭河大驚,可是,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他就感覺頭顱仿佛遭受錘擊一般劇痛。
他雙手使勁地捶打著自己的頭顱,試圖將那正在與自己靈魂本源融合的殘魂驅趕出去。
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本身那控魂丹的藥效就足以麻痹他的神魂,更不用說那一絲的聖魂品質的殘魂了。
不過數十息的時間過去,蕭河緩緩地睜開眼,再次看向夜歡已經滿是虔誠之色。
「屬下蕭河,拜見主人!」
遞過一道靈魂傳音之後,蕭河朝著夜歡恭敬一禮,彎腰足有九十度。
做完這些,他轉身朝著斗武台下的眾人朗聲大喝。
「諸位,今日斗丹蕭某輸得心服口服,若不是夜丹師高抬貴手,剛才蕭某已經殞命了!」
「之前的事情,都怪我蕭某人無知,以後蕭某一定好好約束家人和手下,不再做為害百姓之事!」
「此外,三皇子殿下,那姬如霜已經是夜間的兒媳,于情于理都不適合再嫁他人!」
「蕭某一時糊涂,迷惑皇子殿下,請您恕罪!」
……
一連串的話說出口,听得眾人目瞪口呆。
「我的天吶,什麼情況?響徹漠南郡的丹王蕭河,居然主動認輸了?」
「難道這夜歡的煉丹術真的超過蕭河了嗎?」
「這家伙居然把已經有婚約的夜家兒媳介紹給皇子殿下,真是太卑鄙了,想不到丹王蕭河如此齷齪不堪!」
「皇子殿份如此尊貴,怎麼能干這樣的事呢?」
「唉,你們還有心思關心這些,老子可是押了一千金幣的,全都打水漂了!」
「你才押一千,我押了兩萬,最慘的還是那莊家,賠率一賠三,我看那侯正少郡主,一次押了兩千萬金幣!」
「非破產不可!破產更好,省得辛辛苦苦賺的錢,都便宜了賭場!」
……
眾人議論紛紛間,卻是把那三皇子推到了風口浪尖,後者見狀面色鐵青,冷目看向那夜歡和蕭河。
這時,旁邊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上前來,率先開口。
「夜歡,這里人多眼雜,皇子殿下令你去城主府一敘!」
雄渾的聲音傳來,氣息足有玄王中期。
說完,幾人大步而去,直奔城主府方向。
郡主侯誠見狀飛身而來,在侯正耳邊私語幾句,便迅速跟到三皇子身後。
侯正見狀急忙跳上斗武台,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老大,我父親說剛才那人是南宮家的二少主南宮劍鋒,服用了斂息丹壓制了氣息,實際是一位玄皇初期強者。」
「還有一同隨行的兩人,也都壓制了氣息,本身修為是玄尊階,都是蕭河請來對付你的!」
「父親讓你小心,不要輕易接受對方的挑戰。」
夜歡聞言,一臉戲謔地看了蕭河一眼,後者飛身而去,率先朝著三皇子幾人追去。
……
剛剛修繕不久的城主府大廳內。
三皇子唐建安端坐在正中央的虎頭椅之上,那南宮劍鋒也在旁坐下。
見到夜歡幾人走進來,身旁一位帶刀護衛厲聲大喝。
「夜歡,你乃震南侯府的世子,也是領帝國俸祿的,見到皇子殿下為何不跪?」
「難道,你要謀反不成?」
夜歡聞言微微冷笑。
「你是腦子瓦塌了還是怎麼著?我乃煉丹師公會的四品丹師,見了帝國皇帝也無需行禮。」
「你……」那大漢聞言登時語塞,這才反應過來。
眼看,那武夫不善言辭,不是夜歡的對手,一旁的南宮劍鋒急忙接過話茬。
「那好,我現在讓蕭會長,將你逐出煉丹師公會便是。」
「蕭會長,此人煉丹師拙劣至極,麻煩你收回他的煉丹師腰牌。」
那蕭河的為人他十分清楚,一向都是個小肚雞腸,嫉賢妒能的存在。
他料想剛才大庭廣眾之下,他或許是故意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私下里,一定是恨夜歡恨得牙癢癢了。
然而,蕭河下面的話,卻是讓他始料未及。
「南宮少主此言差矣,夜少的煉丹術遠在蕭某之上,我沒有資格將其逐出煉丹術公會。」
「此外,按照大夏帝國尊賢令,見到四品煉丹師,帝國皇子見了也是要起身行躬身禮的。」
此言一出,三皇子拍案而起。
「蕭河,你什麼意思?我見了你都不曾行禮,難道你忘了,你請我來是干什麼的了嗎?」
「夜歡,你跪是不跪?」
「讓我跪?誰跪誰還不一定呢。」夜歡冷冷地掃了那三皇子一眼,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柄青金色的匕首來。
三皇子,你可識得此物?
此物一出,那唐建安登時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