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有點遺憾,那個和自己有點關系的煙道友還沒有來,從時間線來看,現在不來的話,再往後就很難來了。是什麼原因?不願意來?不想競爭?還是有其它雜事相絆?
這個煙道友的性子好像有些弱?不過這樣的人卻正是他拉攏的好對象,不僅為這個人,也為其身後的道統;換個強勢的,他朔風也未必能拉攏得動。
有些意興闌珊,遠遠的過來了幾個人,其中有兩位是他同為南朱雀的同道,在主世界勉強算是互有耳聞,那麼來了這里自然就要親近些,最重要的是,各自的先天大道方向不沖突,這就有了成為朋友的基本條件!
在飛澗渡,因為大部分人都來的比較早,所以提前就有所接觸,總有偶爾相熟的,再互相引見;但不管如何引見,有一個原則必須遵循,那就是小圈子里不能有兩個修同一個先天大道的,這是暴力之源,涉及大道,沒有共處的可能。
就比如來的這三個人,兩個他熟悉的一個修太虛,一個修歸一,那個陌生修士從氣息上來判斷也和其他人不同,應該是陰陽,而他朔風修混元,這就有了結識的可能。
修太虛的名幽冥子,就對他笑道︰「朔風兄,我們听說你在等一個來自青龍象的朋友?怎麼還沒來麼?是不是因為什麼而耽誤了?
正巧前些日子我們也認識了一個來自青龍象的朋友,所以過來和你打聲招呼,大家以後多親近親近!」
宇宙虛空分四象天,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主要就是指的四個方向,倒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這就是他們這批人共同的圈子界限,這並不是某種可有可無的東西,或者他們自作多情的劃分。
事實上,四象天在仙庭上也是各有仙人分管的,各司其職;宇宙太大,管理上總要分片分區,減輕壓力,這也是人之常情;
四象天中,東青龍是歸東勝天尊管的,這是位真仙,當然手下還有一批星官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
西白虎則是燃燈古佛話事,同樣真仙,手下七宿星官——奎、婁、胃、昴、畢、觜、參。
南朱雀是以七彩鳳凰為尊,真仙,手下星官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軫。
北玄武卻是紫微大帝親領,真仙,星官七宿——斗、牛、女、虛、危、室、壁。
其實修真界的修真正確從這些人事安排上就能看出,東勝天尊和燃燈古佛都是人類,一道一佛。七彩鳳凰不用說,代表了宇宙獸類;紫微大帝的根腳卻是個先天靈寶。
和天眸系統一模一樣!
所以這四個位置被這麼分配下來,就是一種人事平衡,也是維持仙庭穩定,下界發展的基石,輕易改變不得。這樣的規則慢慢傳到下界,在重大人事構架中就漸漸變成了標配,也不是壞事,互相牽制,互相摯肘,互相推諉,互相扯皮,大家就這麼背著抱著扛著拖著一起混日子。
仙人嘛,在天上閑著沒事也是要內斗的,這一點上和凡人也沒什麼區別,區別只在于凡人之間一斗數十年都算是氣性很大的,但放在仙人身上,一斗上百萬年就是常態,而且還不存在一笑泯恩仇一說,因為這是道統之爭,沒法兼容!
上有所好,下必從之。上面仙人的好惡,多多少少會在人間得到體現,尤其是時間段以上百萬年計時,這樣的好惡也就慢慢的深入人心,哪怕一個白虎象的界域門派在其傳承的上萬年中就根本沒機會和青龍象的修士打交道,但在某些場合下踫面時,他們仍然會自覺不自覺的把雙方對立起來,這就是歷史的原因。
四象天中,青龍和白虎比較對立,剩下的朱雀和玄武則是傾向不明;雖然名義上這兩象天是妖獸鳳凰和靈寶紫微掌控,但事實上修真力量佔主導地位的仍然是人類,這樣的混亂中,彼此關系就有些復雜,一言難盡。
朱雀和玄武兩象天的人類修真力量有些分裂,有心向青龍的,當然也就有心向白虎的,想朔風和幽冥子這幾個人就是稍微偏向青龍的,或者就是兩邊騎牆的,于是就有了比較願意交往青龍修士的意願。
朔風想方設法拉攏婁小乙,幽冥子兩個又帶來了一位青龍修行人,都是這種大局勢下的必然選擇,毫不奇怪。
朔風很熱情,「這位是?」
幽冥子介紹道︰「青龍高賢,三清門人,馬白鹿!」
眾人再次見過,這位馬道人言談舉止盡顯大家風範,優雅得體,見解精微,也不愧是出身三清這樣歷史悠久大門派的根腳;婁小乙在主世界征戰中以本名婁小乙出名,所以來了這里就用道號煙頭,他正好相反,在主世界是以道號聞名,所以在內景天就以本名示人,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人的名,樹的影,災的根!
馬白鹿一拱手,「今日得見幾位南天道友,正是緣份,幸何如之!我听幽冥子師兄說起朔道友在這里等東天的朋友,心中好奇,就了兩位過來看看,看看會不會也是熟人,或者有所耳聞?
宇宙之大,我等本來絕無相見的機會,但內景天卻給我們提供了這樣的舞台,真正的莫大的機緣;小弟自來飛澗渡後,也見過不少東天之友,但都是素不相識,素昧平生,我就在想,難不成我馬白鹿人緣如此緣慳,竟然在內景天都見不到一個道友麼?
所以此來,是為最後的希望,還望朔風兄不要見怪!」
朔風大笑,「不是你馬白鹿緣慳,而是大家都緣慳!我來內景天,真正識得的也不過是幽冥子一人,當時還是遠遠一眼,話都未說一句!在內景天,像我們這樣在六十多人中只識得一,二個的很正常,是少數,其他一多半都和你一樣,一個不識呢!
宇宙之大,無邊無沿,咱們畢竟壽數有限,走過的界域不多,大家都在苦修一斬,互相不識再正常不過,馬兄不必在意!」